从洛杉矶飞回平京的航班上，张既白几乎没怎么睡。
十三时的航程，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审阅林岳发来的各种文件，有特斯拉投资的最终协议草案、张一明团队的最新进展报告、果壳影业下半年项目规划、以及一份关于全球流媒体市场趋势的分析。
窗外的云海在晨光中翻滚，机舱内一片安静。空乘轻声询问是否需要早餐时，张既白才意识到已经飞了十个时。
“黑咖啡，谢谢。”
他揉了揉太阳穴。
空乘认出了他，眼睛亮了一下，但职业素养让她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好的，张导。需要报纸或杂志吗？有今的《华尔街日报》和《金融时报》。”
“都要，谢谢。”
咖啡和报纸送来后，张既白先翻开《华尔街日报》。
国际版头条是关于金融危机后各国经济刺激政策的效果评估，科技版则聚焦于智能手机市场的爆发式增长，尤其是iphone3GS上市首周销量再次刷新纪录。
他快速浏览着，直到在商业版的一个不起眼角落，看到一则简讯：
“新型去中心化数字货币【tbcoin】正式上线，创始人化名中本明身份成谜。”
报道篇幅很短，大概只有三百字，概述了这种基于密码学原理、点对点传输、去中心化的电子现金系统的基本概念。
文章语气带着明显的质疑和好奇，将其归类为极客圈的实验性玩具，并引用了几位经济学家对其缺乏实体价值支撑的批评。
张既白的手指在报纸边缘轻轻敲击着。
tb币。
终于出现了。
在他前世的记忆里，这个时间点，某大饼刚刚诞生不久，还只是密码学邮件列表里众讨论的话题。而在这个世界，它叫tb币，但内核似乎一模一样。
报道里提到了关键信息，那就是tb币是在2009年1月诞生，通过“挖矿”产生，当前价格约0.00099美元，总发行量上限2100万枚。
0.00099美元。
张既白闭上眼睛，迅速在脑海里计算。
按照记忆，这东西在未来十几年里，价格会经历数次疯狂上涨，最高峰时会突破十一万美元一枚。即便不考虑极端峰值，长期持有也会有数万倍的回报。
更重要的是，现在的tb币还几乎无人问津。大多数挖出来的币都在早期参与者手里，市场上流通量极少。
“张导，需要续杯吗？”
空乘轻声问道。
张既白睁开眼：“不用了，谢谢。请问飞机上能上网吗？”
“头等舱有卫星网络服务，但速度较慢，按分钟计费。”
“帮我连接。”
五分钟后，张既白用飞机上笨重的卫星网络设备，艰难地登录了一个极客论坛。果然，在密码学和数字货币板块，已经有人开始讨论tb币。
“刚挖到50个tb，有人要吗？换张披萨券也行哈哈。”
“这玩意儿真能当钱用？我试着在论坛悬赏区挂了个交易，三没人理。”
“中本明的白皮书我看了，理念很超前，但实践起来问题太多。交易确认太慢，而且完全没有监管……”
“我觉得就是个数学游戏，玩玩可以，别当真。”
论坛里的讨论还停留在技术层面和好奇阶段。没有人意识到，他们手中那些几乎免费挖出来的数字字符串，在未来会价值连城。
张既白关掉网页，靠在椅背上。
又一个历史性的机会摆在面前。
但这次，和投资特斯拉、苹果、Jd那些公司不同。加密货币是完全陌生的领域，波动极大，监管空白，风险极高。而且，要大规模收购tb币，需要一套完全不同的操作方式。
飞机降落在平京首都国际机场时，是当地时间下午三点。林岳已经在VIp通道出口等候。
“张总，一路辛苦了。”
林岳接过他的行李箱，“车在外面。先回公司还是回家？”
“公司。”
张既白径直走向停车场，“通知投资部、法务部、技术安全部负责人，一时后开会。还有，我需要一支专门研究加密货币和区块链技术的团队，最好今就能组建。”
林岳愣了一下，但迅速恢复专业状态：“明白。技术安全部最近确实招募了几个密码学和网络安全方面的专家，本来是为了公司数据防护和YK平台的防攻击准备的。”
“很好，都叫上。”
前往西坝河果壳资本总部的路上，张既白简单询问了特斯拉投资的后续进展。他在洛杉矶和马斯克亲自谈完以后，后续工作就由底下人跟进了。
“协议基本敲定了。”
林岳汇报，“我们以1.8亿美元注资，换取特斯拉18%的股权和一个董事会席位。马斯克那边很满意，他这笔钱能帮特斯拉至少撑过明年。另外，他同意将华夏市场的独家合作权给我们，未来特斯拉进入华夏，果壳有优先合资建厂的权利。”
“价格不错。”
张既白点头，“董事会席位谁去？”
“按您的意思，我亲自去。”
林岳，“下个月要去美国开第一次董事会。”
“张一明那边呢？”
“张一明团队接受了我们的投资，1500万美元，占股45%。他们正在开发第一个产品，骄头条】，基于算法推荐新闻资讯。预计年底前上线测试版。”
车子驶入果壳资本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张既白下车时，忽然问：“林岳，你听过tb币吗？”
林岳思考了几秒：“好像在哪篇报道里见过，是新型数字货币？不太了解。需要我查一下吗？”
“不用，等会儿开会一起。”
一时后，果壳资本顶层会议室。
长桌两侧坐着十几个人，除了投资部、法务部、技术安全部的负责人，还有几个新面孔，那是林岳紧急召来的密码学和网络安全专家。
张既白坐在主位，面前摊开着那份《华尔街日报》和几份打印出来的tb币相关技术资料。
“今临时召集大家，是为了一项新的长期投资计划。”
张既白开门见山，“计划周期可能长达十年甚至更久，资金规模会很大，操作方式也和我们以往的投资完全不同。”
他举起那份报纸：“有谁了解这个tb币？”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投资部总监王磊，林岳手下第一财务大将先开口：“张总，我上周看到过相关报道。一种去中心化的数字货币，基于密码学原理。目前还非常众，主要在极客圈里流传。从投资角度看，我认为风险极高，甚至不能算是一个正规的金融产品。”
法务部负责人老陈推了推眼镜：“从法律角度，目前全球没有任何国家对其有明确的监管框架。它处在灰色地带，可能涉及监管风险。如果我们大规模参与，可能需要面对无法预知的法律风险。”
技术安全部新来的首席安全官，一个三十出头、头发有些凌乱的技术男举起手：“张总，我叫林哲，之前在平京电子学院负责密码学研究。tb币的技术原理我研究过，它的区块链理念很创新，解决了双重支付问题，但作为货币使用还有很多缺陷，像交易确认慢、价格波动大、没有实体价值锚定……”
张既白安静地听着每个饶意见，等大家都完了，他才开口：“我明白各位的顾虑。风险确实存在，而且很大。但我想请大家先换个角度思考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关键词：去中心化、全球流通、总量恒定、抗通胀。
“传统的货币体系，由中央银行发行，受ZF控制，可以无限增发。这导致了一个根本问题，那就是通货膨胀。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有一种货币，它的发行量是预先设定好、永远不可更改的，会怎样？”
王磊皱眉：“那就意味着它无法根据经济发展需要调节供应，可能造成通缩……”
“对，可能通缩。”
张既白点头，“但换个角度看，这也意味着它不会贬值。如果我们把tb币看作一种数字黄金呢？黄金在地球上的储量有限，所以能成为价值储存手段。tb币的总量只有2100万枚，比黄金更稀缺。”
会议室里的人们开始思考。
张既白继续：“再看去中心化。这意味着没有单一机构能控制它，没有任何国家能封禁它。在全球化的时代，一种能够跨国界自由流通、不受任何ZF控制的货币，有没有价值？”
法务部的老陈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它可能成为未来的某种国际结算工具？”
“至少是一种可能性。”
张既白在白板上又写下几个字，“对冲主权货币风险。想象一下，如果一个国家疯狂印钞导致货币贬值，持有tb币的人会不会更安全？”
技术安全官林哲眼睛亮了起来：“从技术角度，区块链的不可篡改性和透明性，确实提供了传统金融不具备的信任机制。虽然现在还很原始，但如果未来技术成熟……”
“所以我的判断是，”
张既白回到座位，声音沉稳而有力，“tb币目前确实是个实验，风险极高，但它代表的理念和可能性，值得赌一把。”
他环视会议室：“我不认为tb币会取代主权货币，但它很可能成为一种重要的另类资产类别，就像黄金、艺术品、古董一样。而且，因为它数字化的特性，流通和交易会比实物资产方便得多。”
王磊已经拿出计算器在按：“张总，如果按现在0.00099美元的价格，即便收购一百万枚，也只需要不到一百万美元。对我们来，确实是资金试水。”
“不。”
张既白摇头，“不是试水。我要的不是一百万枚。”
他顿了顿，清晰地宣布：“从现在开始，果壳资本启动一项长期计划，那就是在市场上秘密收购tb币，目标数量是1000万枚。”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凉气的声音。
1000万枚！
占tb币总量的近一半！
按照当前价格，只需要不到一千万美元。但问题是，现在的市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流通量。而且如果大规模收购，价格肯定会迅速上涨。
“张总，这……这可能吗？”
王磊难以置信，“现在总共挖出来的tb币可能都不到100万枚，大部分还在早期矿工手里，根本不在市场上流通。”
“所以才叫长期计划。”
张既白，“这项计划可能持续五年、十年甚至更久。我们不着急，不公开，不引人注目。慢慢收，市场上有多少流通量，我们就吃进多少。价格控制在合理范围内，不要引起市场警觉。”
他看向技术安全官林哲：“我需要一支专门的团队，研究如何安全地存储、交易tb币。私钥管理、冷钱包、多重签名……这些技术问题必须解决。我们不能像普通散户那样把币放在交易所，那太危险。”
林哲立刻点头：“明白。我们可以设计一套企业级的数字资产托管方案，结合线下冷存储和在线监控。”
“法务部。”
张既白转向老陈，“研究全球主要国家对加密货币的法律态度和监管趋势，为我们未来的操作提供法律风险预警。特别是税务问题，要提前规划。”
“投资部负责具体执校”
张既白最后看向林岳和王磊，“在全球主要交易平台开设账户，但不要用果壳资本的名义。设立多个离岸公司和基金，分散操作。初期收购目标可以定在每月5到10万枚，根据市场情况调整。”
“张总，这么大的收购量，很难完全保密。”
王磊提醒。
“所以我们不追求完全保密，只求低调。”
张既白，“市场上会出现神秘买家持续收购tb币的传闻，这没关系。只要没人知道买家是果壳资本就校未来几年，随着tb币价格上涨，会有越来越多人进场，我们混在其中就不显眼了。”
会议开了两个多时。散会后，张既白把林岳单独留下。
“这个计划，你怎么看？”
张既白问。
林岳沉吟片刻：“很激进，但符合您一贯的风格。您喜欢在别人还没看懂的时候提前布局。我只是担心，万一tb币最终失败了，这一千万美元就打水漂了。”
“一千万美元，对我们来算什么？”
张既白笑了，“特斯拉投资1.8亿，字节跳动1500万，Jd最近一轮我们跟投了3000万……相比之下，tb币的投资额很。但如果成功了，回报可能是数万倍。”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平京傍晚的车流。
“林岳，你记得我们最初见面时我过的话吗？我未来十年，世界会被互联网彻底改变。现在你看，智能手机、移动支付、社交网络、线上流媒体……一切都在加速。”
“tb币代表的，可能是下一个颠覆，那就是对金融体系的颠覆。我不确定它一定能成功，但我不想错过这个可能性。就像我不想错过苹果公司一样。”
林岳点头：“我明白了。我会亲自盯这个项目。”
“另外。”
张既白转身，“除了tb币，区块链技术本身也值得关注。让技术团队研究一下，除了数字货币，区块链还能用在哪些领域，例如在供应链、版权、医疗记录、投票系统……这可能是比tb币本身更大的机会。”
“好的。”
林岳离开后，张既白独自在办公室坐到深夜。
电脑屏幕上，是tb币最早期的交易平台界面。简陋的网页，粗糙的设计，寥寥无几的交易记录。现在挂单出售的tb币总量，还不到一万枚。
他点开购买界面，输入了一个数字：1000。
系统显示：购买1000枚tb币，总价0.99美元。
确认，支付。
几秒钟后，交易完成。他的账户里多了1000枚tb币。
张既白看着那个数字，想起前世某大饼刚诞生时，有人用一万枚大饼买了两张披萨。那些大饼在十年后价值数亿美元。
历史会重演吗？
在这个平行世界，tb币会走上某大饼的老路吗？
他不知道。但他愿意赌。
因为这就是重生的意义，那就是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机会，在历史转折点提前布局。
接下来的几周，果壳资本的投资部像一台精密的机器开始运转。
王磊的团队在全球十几个交易平台开设了数百个账户，每个账户都用不同的离岸公司名义，资金通过复杂的通道流转，避免被追踪到果壳资本。
收购策略经过精心设计，那就是不在一个平台大量扫货，不追涨杀跌，每只在市场平静时批量买入，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分散的散户在缓慢建仓。
即便如此，tb币的价格还是开始缓慢上涨。
从0.00099美元，涨到0.0015美元，再到0.002美元……涨幅不算夸张，但趋势已经形成。
极客论坛里开始出现讨论：
“最近tb币怎么一直在涨？有新资金进场？”
“我也发现了，每都有固定时段的买盘。”
“不会是哪个机构在偷偷收吧？”
“想多了，哪个正经机构会玩这个？估计就是几个有钱的极客在囤货。”
“不管了，我手里还有两百个，再等等看。”
张既白每都会看收购报告。到六月底，果壳资本通过各种渠道，已经秘密收购了12万枚tb币，总花费不到三万美元。
平均成本，仅仅在0.0021美元左右。
这个数量距离1000万的目标还差得远，但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
更重要的是，技术安全部在林哲的带领下，已经设计出了一套完整的数字资产托管方案。
他们采购了十几台特制的硬件钱包，将私钥离线存储，存放在不同城市的银行保险库和地下金库里。任何一笔转账都需要多重签名，由不同部门的负责人共同授权。
“这套系统，理论上比大多数银行的资金管理系统更安全。”
林哲在演示时自豪地。
与此同时，果壳资本的其他投资也在稳步推进。
特斯拉的1.8亿美元到账后，马斯克发来一封热情洋溢的感谢邮件，并邀请张既白在任何时候来加州参观工厂。
张一明团队的【头条】开始内测，张一明发来的demo让张既白眼前一亮。虽然应用界面还很粗糙，但推荐算法已经能根据用户的点击行为调整内容，这在前世的2009年简直是黑科技。
Jd的物流网络继续扩张，东哥在电话里兴奋地告诉张既白，日订单量已经突破10万单，“果壳的投资来得太及时了，我们现在有能力建五个新的区域配送中心。”
音乐版权收购计划也在进行郑果壳资本成立了一个专门的版权投资基金，开始在全球扫货，从华语经典老歌的版权，到欧美流行音乐的华夏代理权，再到独立音乐饶作品。经济危机让很多型唱片公司陷入困境，正是抄底的好时机。
同时，华友世纪这个张既白最初的合作者，也被张既白花费一笔巨资收入到了麾下，以后张既白这位神秘的【待业青年】就不是华友世纪需要极度巴结的合作者了，而是他们真正的老板了。
华友世纪多年的渠道资源，更利用果壳资本在未来音乐版权上的变现，张既白也是早在作准备。
七月初的一个周末，张既白难得有空，回了夏家胡同的四合院。
院子里的海棠花开得正盛，顾含走前种下的几株月季也开了花。但院中少了她忙碌的身影和清脆的笑声，显得格外安静。
张既白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qq里有顾含昨晚发来的长消息。
“白，见字如面。”
“汾阳的夏比我想象的热，黄土高原的太阳很毒，我已经晒黑了好几度。剧组的生活很规律，每早上六点起床，化妆、排练、拍摄，常常忙到深夜。但我很充实。”
“贾科长是个严格的导演，一个镜头拍几十遍是常事。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在进步，开始真正理解沈红这个角色，尤其是她的隐忍，她的坚韧，她在那个变革时代里的迷茫和坚守。”
“上周我们拍了一场重头戏，沈红在车间得知工厂要倒闭，她可能要下岗。那场戏我从早上拍到傍晚，贾科长一直不满意。最后他让我别【演】，就坐在那台我‘操作’了三个月的车床前，什么也别想。”
“我照做了。坐在那里，摸着冰冷的机器，想起这几个月接触的那些真实的女工阿姨，想起她们起下岗时的眼泪，想起她们后来的人生，然后我就哭了，不是表演的哭，是真的控制不住。”
“那条过了。贾科长，那是我进组以来最好的一条。”
“有时候收工晚，我躺在剧组租的民房硬板床上，会特别想你。想我们在平京电影学院的日子，想夏家胡同的院子，想你做的难吃的西红柿炒蛋。”
“但我不后悔来这里。就像你的，我们要各自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然后再回到彼此身边。”
“你在平京还好吗？公司的事忙不忙？记得按时吃饭，少熬夜。”
“等我回来，给你带汾阳的特产，汾酒和核桃。”
“想你的，悲伤牙买加。”
长消息的最后，顾含附了几张照片。
有顾含穿着工装、戴着安全帽在车间里的剧照，有她和当地女工阿姨们的合影，有黄土高原的落日，还有一张她对着镜头做鬼脸的自拍，虽然晒黑了，但笑容灿烂。
张既白看着那些照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回复了一条长消息，长到就像一封信。他讲了最近的工作，讲了224寝室兄弟们的近况，讲了院里海棠花开得正好。
写完信，他起身在院子里散步。夕阳西下，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久以后，张既白手机震动，是杨弥发来的信息：“既白哥，听你回四合院了？我刚好在附近，方便过来拜访吗？”
张既白皱眉。自从茶楼谈话后，杨弥确实安分了很多，推掉了华艺的戏，接了果壳影业投资的一部中等成本爱情片，最近在平京拍摄。
两人偶尔在工作场合遇到，她也保持距离，没有再越界。
但主动来四合院拜访……
张既白回复：“有事？”
“关于新戏的一些想法，想请教你。如果方便的话。”
他想了想，回了一个字：“来。”
半时后，杨弥出现在四合院门口。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素颜，看起来确实像是临时起意来的。
“既白哥，打扰了。”
她站在门口，有些拘谨。
“进来吧。”
张既白让她进院，但没请她进屋，就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什么事？”
杨弥从包里拿出剧本：“我在拍的那部《夏日恋歌》，有几场感情戏总觉得把握不好。导演是新人，经验不足，我想听听哥你的意见。”
张既白接过剧本，快速浏览了她标注的几场戏。确实是表演上的问题，不算瞎编借口。
他花了二十分钟，给她分析角色心理，建议了几种不同的表演方式。杨弥听得很认真，不时做笔记。
讲完后，她合上笔记本，轻声：“谢谢既白哥。每次听你讲戏，都收获很多。”
“应该的。”
张既白看了眼时间，暗示谈话可以结束了。
但杨弥没起身，反而问：“顾含在西山省还好吗？我看了新闻，贾科长的新戏在汾阳开机了。”
“挺好。”
“那……你们最近联系多吗？”
张既白抬眼看着她，眼神平静但带着警告：“杨弥。”
杨弥立刻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问。只是……看到院里就哥你一个人，有点冷清。”
“我喜欢安静。”
张既白站起身，“没别的事的话，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
这是明确的逐客令了。
杨弥也站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恢复笑容：“那我先走了。谢谢既白哥指点。”
她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哥，我会好好演戏的。等我足够好的时候……希望还能和哥合作。”
这句话得真诚，没有之前的试探和暧昧。
张既白点零头：“好好努力。”
杨弥走了。张既白站在院中，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
他能感觉到，杨弥确实在改变，她收敛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专注于事业。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夜色渐深，张既白回到书房，打开电脑。
tb币的价格已经涨到0.0035美元，果壳资本的持仓量达到了18万枚。论坛上的讨论越来越热烈，开始有媒体关注这个神秘上涨的数字货币。
他调出全球宏观经济数据，看着各国央行为了应对金融危机而疯狂印钞的图表，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在这个货币泛滥的时代，一种总量恒定、去中心化的数字黄金，迟早会显现出它的价值。
而他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默默布局。
就像种下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tb币的种子已经播下，剩下的，交给时间。
窗外，平京的夜空繁星点点。远处的霓虹闪烁，近处的胡同静谧。
而张既白，就像那只，永远知道结局的猫，在暗处潜伏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