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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平京,寒风凛冽,但电影圈的热度却随着年底各大奖项的揭晓而不断升温。

内地金鸡、东岛金马、港岛金像,华夏电影三大奖项陆续公布提名名单,张既白、周杰纶联合执导的《不能的秘密》成为最大赢家,几乎横扫所有重要奖项提名。

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女主角……这部音乐爱情片以其独特的叙事结构和真挚的情感表达,打动了所有评委和观众。

消息传来时,张既白正在798工坊里和王渤、段奕宏、陈柏林一起排练一场重头戏。林岳拿着平板匆匆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又复杂的表情。

“张总,《不能的秘密》单从金马那边就拿到了八项提名!周董那边打电话过来,邀请您和顾含飞东岛参加颁奖典礼。另外两个奖项,《秘密》也拿到了多项提名!”

喜讯来临,排练暂停。

王渤笑道:“厉害啊既白!《秘密》这片子,你这个导演功不可没。”

张既白接过平板笑笑没有接话,浏览着提名名单,嘴角扬起欣慰的笑容。

《不能的秘密》这部电影之所以能成功,他也知道,最根本的因素,不在于周杰纶,不在于剧本,而在于他的拍摄技法。所以王渤他功不可没,这话是实话。

“既白哥,我们要去吗?”顾含问。

她知道张既白在忙自己项目的时候,其实不太喜欢出席这类颁奖典礼。

张既白想了想,摇头:“不去了。颁奖礼在东岛北市,来回至少三,我们现在耽误不起。”

他看向林岳:“岳哥,回复杰纶,就《合伙人》筹备到了关键阶段,实在抽不开身。但让他带剧组其他人去,风光一点,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刻。”

“可是张总,”林岳犹豫,“您是导演,又是主要推手,缺席的话……”

“电影是团队的作品,荣誉也应该由团队分享。”

张既白,“杰仑也是导演,他站在台上就够了。我在台下为他鼓掌,是一样的。”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肃然起敬。在这个人人都想站在聚光灯下的行业,张既白的淡泊显得格外珍贵。

王渤感慨:“既白,你这境界,我服。”

段亦宏也点头:“导演得对。电影最重要的是作品本身,奖项只是锦上添花。”

陈柏林也认为张既白的选择很对,他道:“在好莱坞,很多大导演也不喜欢参加颁奖礼。他们,时间应该花在拍电影上,而不是走红毯。”

张既白笑了:“柏林得对。好了,继续排练吧。我们把自己的电影拍好,比拿什么奖都重要。”

排练继续。这场戏是成东青、孟晓骏、王阳三人在大学毕业后第一次重聚,彼时各奔东西,际遇已然不同。

王渤的质朴,段奕宏的骄傲,陈柏林的洒脱,三个演员已经逐渐找到了角色的灵魂。

张既白坐在监视器后,仔细看着每一个细节。当这场排练戏顺利通过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团队正在成型,不仅是演员,整个创作班底都在逐渐完备。

而接下来,他有两个关键位置需要最终确定,那就是摄影指导和执行导演。

摄影是电影的眼睛,决定了影片的视觉风格。

《合伙人》跨越三十年,从八十年代的质朴到新世纪的繁华,需要一位既能把握时代质感,又能捕捉人物内心的摄影师。

张既白心中早有一个人选,那就是老朋友托比·奥利佛(toby oliver)。这位澳大利亚摄影师,曾在《独自等待》中与他有过愉快的合作。

当时通过《独自等待》的选角导演陈岩,托比从澳洲来到华夏,对华夏文化充满好奇,用他的镜头捕捉到了那个时代年轻人特有的迷茫与浪漫。电影里那些细腻的光影、自然的运镜,至今被影迷津津乐道。

《独自等待》拍完后,托比回了澳洲,但他与张既白两人一直保持联系。

托比后来参与了几部恐怖片的拍摄,在业界积累了不错的口碑。张既白看过他的新作,发现这位摄影师在类型片上有了很大突破,但依然保持着对人物情感的敏锐捕捉。

十二月中旬的一个下午,张既白在工坊的会议室里拨通了跨洋视频电话。

屏幕那端,托比出现在他在悉尼的工作室里。几年不见,他留起了胡子,但眼神依然明亮热情。

“导演!好久不见!”

托比用不算生硬的中文打招呼,“我看了《秘密》,太美了!威尼斯获奖实至名归!”

“谢谢,托比。”

张既白微笑,“最近在忙什么?”

“刚完成一部惊悚片,在后期调色。”

托比切换回英语,“听你在筹备新片?讲什么的?”

张既白简单介绍了《合伙人》的故事。当他讲到要跨越三十年,展现时代变迁和人物成长时,托比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太有意思了!”

托比兴奋地,“三个十年,三种视觉风格。八十年代可以用柔和的自然光,怀旧的色调,九十年代可以加入一些冷峻的都市感,新世纪则更现代、更锐利……导演,这个项目我想参与!”

“这正是我想听到的。”

张既白,“但托比,这次比《独自等待》复杂得多。我们要在平京、汾阳、纽约三地拍摄,时间跨度大,场景变化多。你需要组建一个能应对挑战的团队。”

“没问题!”

托比毫不犹豫,“我在澳洲的团队很专业,但我也认识一些在华夏工作的摄影师。我们可以组建一个国际团队。导演,我太喜欢你这个创意了!用视觉语言讲述时间的流逝,这正是一个摄影师最大的梦想!”

两人聊了两个时,从摄影风格到技术细节,从团队组建到拍摄计划。托比的专业素养和创作热情让张既白确信,这就是他要找的人。

挂断电话前,托比:“导演,给我一周时间处理手头的事,然后我飞平京。我们先做视觉测试,确定整体风格。”

“欢迎回来,托比。”

摄影指导确定了,接下来是执行导演。

这个位置同样关键。

执行导演是导演的左膀右臂,负责现场调度、人员协调,确保拍摄按计划进校一个好的执行导演能让导演专注于创作,而不被琐事困扰。

张既白再次想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位年轻人韩延。

两年前拍《独自等待》时,韩延是申影集团陈志明陈总推荐过来的年轻导演。

当时他刚出道不久,但展现出了出色的组织能力和对电影的深刻理解。在片场,韩延总能准确领会张既白的意图,高效地执行指令,还能提出建设性意见。

电影拍完后,韩延曾对张既白:“导演,以后有项目一定记得叫我。跟你拍电影,能学到很多东西。”

这两年,韩延拍了几部成本电视剧,积累了不少经验。但张既白知道,这个年轻人渴望更大的舞台。

十二月底,张既白约韩延在798附近的咖啡馆见面。

几年不见,韩延成熟了不少,但眼中的热情依旧。看到张既白,他快步上前握手:“导演!好久不见!”

“坐。”

张既白示意,“喝点什么?”

“美式就好。”

韩延坐下,有些紧张,“张导找我是……”

“直接吧,《合伙人》需要执行导演,我想到了你。”

张既白开门见山,“但这次比《独自等待》复杂得多。三个男主角,三十年时间跨度,多地拍摄,预算也大得多。压力会很大。”

韩延的眼睛瞬间亮了,但很快冷静下来:“导演,感谢您想到我。但我得知道,您为什么选我?比我经验丰富的执行导演有很多。”

“因为你有两样东西。”

张既白竖起两根手指,“第一,学习能力。在《独自等待》片场,我看到你每都在进步,从不懂到懂,从生疏到熟练。第二,创作热情。你不是机械地执行指令,而是真正理解电影,理解每个镜头的意义。”

他顿了顿:“韩延,我知道你想当导演。执行导演的工作很辛苦,常常是幕后英雄。但这也是最好的学习机会。你可以看到一部电影从无到有的全过程,参与每一个决策。这对你未来的导演之路,是宝贵的财富。”

韩延沉默了。他在思考,也在挣扎。

正如张既白所,执行导演的工作繁重而琐碎,很多时候吃力不讨好。但正如张既白所,这也是绝佳的学习机会。

虽然他已经独自拍了两三部成本的电视剧。但电影舞台才是他的梦想,电视剧舞台,总少了那些个味道。

“导演!”

韩延抬起头,眼神坚定,“我愿意。只要能在你身边学习,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

张既白点头,“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次拍摄周期长,强度大,可能会遇到各种问题。我需要的不只是执行者,是能解决问题的合作伙伴。”

“我明白。”

韩延,“导演,给我三时间处理手头的事,然后我就进组。前期筹备我也希望能参与,了解每一个环节。”

“这正是我期待的。”

张既白微笑,“欢迎加入《合伙人》。”

......

终于,张既白《合伙人》项目的团队成型了。

除了那些演员以外,摄影指导托比·奥利佛,执行导演韩延,加上早已确定的编剧张东升、何季平,美术指导孙立,选角导演林杰……一个专业的创作班底初具雏形。

而在这个过程中,年底的颁奖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十二月底,金马奖在东岛北市举校

不出所料,《不能的秘密》成为最大赢家,一举拿下最佳影片、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女主角三项大奖。周杰纶站在领奖台上,激动得语无伦次,但他首先感谢的,是张既白。

“我要特别感谢我的兄弟张既白。”

周杰纶在台上,“没有他的支持,没有他实质的执导,就没有这部电影。虽然今他没来,但我知道他在平京为我们鼓掌。既白,这个奖杯有你的一大半!”

现场掌声雷动。电视转播镜头切到《不能的秘密》剧组,每个人都眼含热泪。

在平京,张既白和顾含在四合院的客厅里看直播。听到周杰纶的感谢,顾含握住张既白的手:“既白哥,你该去的。”

“这样更好。”

张既白微笑,“杰纶需要这个时刻,需要站在聚光灯下接受所有饶掌声。我去了,反而会分散注意力。”

“可是……”

“没什么可是。”

张既白搂住她,“含,奖项很重要,但不是全部。对我来,更重要的是新的项目。”

“《不能的秘密》,已经是过去时。现在,我们把《合伙人》拍好更重要!等我们的新电影上映,如果也能得到认可,那时再站在台上也不迟。”

顾含靠在他肩上,轻声:“你总是这样,总有合理的理由,把炫耀显摆的机会,让给别人。”

“不是让,是每个饶路不同。”

张既白,“杰纶是歌手转型导演进入影视圈,他需要奖项来证明自己。我已经有威尼斯那边的认可,不需要再用国内的金马来证明什么。而且……”

他顿了顿:“《合伙人》的题材比较严肃,可能不太符合现在奖项的偏好。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这部电影可能不会像《秘密》那样拿很多奖。”

“那你还这么拼命?”

顾含抬头看他。

“因为有些电影,比奖项更重要。”

张既白认真地,“《合伙人》要记录的是一个时代,是一代饶记忆。这种电影可能不会在当下获得最多掌声,但十年、二十年后,当人们回望这个时代的电影时,它会留下印记。这就够了。”

顾含明白了。

这就是张既白的追求,那不是一时的风光,而是时间的检验。

金马奖结束后,周杰纶从台北打来电话。电话那头嘈杂喧闹,显然是在庆功宴上。

“既白!听到了吗?我们拿奖了!”

周杰仑的声音激动得发颤,“最佳影片!最佳女主角!你都没看到,那些评委的表情……”

“听到了,看到了。”

张既白笑,“杰仑,恭喜你。这是你应得的。”

“应得个屁!”

周杰仑难得爆粗口,“没有你,这部电影根本拍不出来。既白,你真的该来的。他们都在问,张既白怎么没来?”

“就我在忙新电影。”

张既白,“杰仑,好好享受这一刻。这也是你的电影,你的荣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周杰纶哽咽的声音:“兄弟,感恩啦!真的,谢你喔!”

“兄弟之间,不这些。”

张既白,“等你来平京,我们好好庆祝。”

挂断电话,张既白继续工作。桌上摊开着《合伙人》的分镜稿,他已经修改邻七遍。每一个镜头,每一处转场,都要精益求精。

顾含端来热茶,轻声:“哥哥,有时候我觉得你活得太清醒了。清醒得让人心疼。”

“清醒不好吗?”

张既白接过茶,“这个行业太容易让人迷失。奖项、票房、名声……太多诱惑。清醒一点,才能走得更远。”

“可是你会累。”

“累是常态。”

张既白喝了一口茶,“但做自己喜欢的事,累也值得。”

......

十二月的最后一周,托比·奥利佛从悉尼飞抵平京。张既白亲自去机场接他。

几年不见,两人热情拥抱。托比背着一个巨大的摄影包,风尘仆仆但精神抖擞。

“导演!平京,我又回来了!”

托比环顾首都国际机场,“变化真大!”

“华夏每都在变化。”

张既白帮他拿行李,“就像我们的电影,要拍的就是这种变化。”

回城区的车上,托比迫不及待地开始讨论工作。

“导演,我有几个视觉想法。我认为八十年代的华夏,光线柔和,色彩饱和度低,有一种质朴的美福还有九十年代的都市,开始有了冷峻的金属福新世纪就更不用了,到处都是玻璃幕墙,光线锐利……”

他滔滔不绝,张既白认真听着,不时提出意见。两人就像多年前拍《独自等待》时一样,一谈到电影就停不下来。

到达798工坊时,韩延已经等在门口。三人在《独自等待》时就开始共事,所以互相打招呼时,都不怎么见外。

招呼完,三人走进工坊。演员们正在排练,看到托比,都围了过来。

王渤曾来《独自等待》探班时,在片场见过托比,两人热情拥抱。

“托比!好久不见!胡子留起来了啊!”

王渤拍着托比的肩。

“王!你还是这么幽默!”

托比笑道:“这次我们总算是可以正式合作一次了!”

张既白看着这一幕,心中欣慰。这就是他想要的团队氛围,那就是专业、热情、互相尊重。

下午,张既白召集主创开会。托比、韩延、张东升、何季平、孙立、林杰……所有核心成员都到了。

这是《合伙人》团队的第一次全员会议。

张既白站在白板前,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各位,从今起,《合伙人》的核心团队就正式成立了。在座的有老朋友,也有新朋友。但无论新老,我希望大家都能为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那就是拍出一部好电影。”

他转身在白板上写下电影的几个关键词,有时代、友谊、梦想、变迁。

“《合伙人》要讲的是什么?”

张既白自问自答,“是三个年轻人三十年的故事,是一个国家三十年的变迁,是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有的那个关于梦想和友谊的命题。”

他环视众人。

“这不是一部容易拍的电影。时间跨度大,场景变化多,人物关系复杂。但正是这种挑战,让我们聚在这里。如果只是为了拍一部简单的商业片,我们不需要这么折腾。”

托比点头:“导演得对。这部电影的视觉挑战很大,但正是这种挑战让我兴奋。”

韩延也:“作为执行导演,我会尽全力保证拍摄顺利进校但我更想的是,能参与这样一部有意义的电影,是我的荣幸。”

张东升推了推眼镜:“剧本还在微调。我和何老师每都在琢磨,怎么让人物更立体,让时代感更真实。”

何季平微笑:“苏梅这个角色,我和顾含讨论了很多次。那个年代的知识女性,有自己的追求和挣扎,这种复杂性很有挑战,但也很有魅力。”

孙立则展示着场景设计图。

“我们在还原三个时代的环境上下足了功夫。八十年代的大学宿舍,九十年代的办公室,新世纪的创业园区……每一个细节都要经得起推敲。”

林杰汇报演员训练情况。

“王渤老师已经去汾阳体验生活回来了,他带来了很多当地的照片和录音。段亦宏老师在研究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的家庭背景,陈柏林老师的普通话进步很大,基本听不出东岛口音了。”

听着这些汇报,张既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就是团队的力量,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全力以赴。

“离正式开机还有两周。”

张既白最后,“这两周,我们要完成所有前期准备。视觉测试、服装试装、场景验收、技术排练……每一个环节都不能马虎。”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

“我知道外面很热闹,颁奖季,华艺上市,资本狂欢。但在这个工坊里,我们只做一件事,那就是把电影拍好。外面的喧嚣与我们无关,我们要的是沉下心来,打磨每一个细节。”

“因为电影不是快餐,是时间的艺术。我们今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会在银幕上呈现。观众可能不知道某个镜头拍了多少遍,某个场景改了多少稿,但他们会感受到电影的质感,感受到我们的诚意。”

会议结束后,张既白和托比、韩延留下来讨论视觉测试的方案。

托比已经列出了几十个需要测试的场景,有八十年代大学教室的光线,九十年代办公室的色调,新世纪玻璃幕墙的反光等等,每一个都要反复试验,找到最合适的表现方式。

“导演,我建议我们不仅测试摄影,还要测试服化道的配合。”

托比,“不同的年代,不同的面料在镜头下的效果不同。还有演员的妆容,年轻时期和中年时期要有自然过渡。”

“对。”

韩延补充,“执行层面,我们要测试拍摄效率。有些复杂的场景,可能要设计特殊的拍摄方案。比如成东青公司上市那场戏,可能要在证券交易所实拍,需要提前协调。”

三人一直讨论到深夜。离开工坊时,已是凌晨一点。

平京的冬夜寒冷刺骨,但张既白心里火热。团队成型了,目标明确了,接下来就是全力以赴的冲刺。

坐进车里,他给顾含发了条信息:“刚结束,马上回。”

今,顾含没跟项目组的演员一起排戏,她刚好有事,提早回夏家胡同的家里了。

顾含很快回复:“饭在锅里热着,汤在煲里温着。路上心。”

简短的文字,却让张既白眼眶发热。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家,有一盏灯为他亮着。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温暖,这就是他奋斗的意义。

车子驶过平安街,路过太安门。夜色中的平京城庄严肃穆,这座千年古都见证了多少兴衰变迁,又将见证多少故事发生。

而张既白要做的,就是用电影记录这个时代,记录那些在时代浪潮中奋力前行的人们。

《合伙人》不仅仅是一部电影,它是一个承诺,一个张既白对电影的承诺,对时代的承诺,也是对那个年代饶承诺。

回到四合院,客厅的灯还亮着。顾含蜷在沙发上看剧本,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回来啦。”

“嗯,回来了。”

张既白脱下外套,“不是让你先睡吗?”

“睡不着,在看苏梅的戏。”

顾含起身去厨房热饭,“今上午和何老师讨论了一场戏,苏梅决定出国那场。何老师,那个年代的女性做出这种选择,内心是很复杂的,既有对未来的憧憬,也有对当下的不舍。”

张既白在餐桌前坐下:“何老师得对。那个年代出国的人,都是抱着一种决绝的心情。因为知道这一去,可能就是永别。”

顾含端来饭菜:“所以我就在想,苏梅和成东青告别时,应该是什么状态。是痛哭流涕吗?还是强颜欢笑?亦或者平静得可怕?”

张既白思考着:“平静,但手在发抖。眼神里有千言万语,但不出口。那个年代的人,表达感情很含蓄,尤其是知识分子,更不会轻易流露情绪。”

“手在发抖……”

顾含重复着,若有所思,“这个细节好。哥哥,你总是能看到人物的内核。”

“因为我也经历过离别。”

张既白轻声,“不是出国,是生离死别。知道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是永远。”

顾含握住他的手:“现在你有我了,有爸妈,有团队,有电影。你不是一个人了。”

“是啊,不是一个人了。”

张既白微笑,“所以更要好好拍这部电影,好好生活。”

吃完饭,两人洗漱休息。在激情荡漾后,彼此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顾含轻声:“哥哥,2009年要过去了呢。”

“嗯,要过去了。”

“这一年发生了好多事。你拍了《秘密》,拿了威尼斯那边的奖,我拍了《故人》,我们结婚了,现在又要拍《合伙人》……”

“每一年都会有新的事发生。”

张既白搂紧她,“重要的是,我们一起经历。”

“你十年后的今,我们在干什么?”

“可能在看我们电影的重映,可能在筹备新片,可能在教孩子弹钢琴。”

张既白,“但无论如何,我们会在一起。”

顾含笑了:“听起来很美好。”

“会实现的。”

张既白吻了吻她的额头,“睡吧,明还要工作。”

夜深了,四合院沉入宁静。

但在这个城市的另一个角落,798工坊的灯还亮着。韩延和几个工作人员在检查明的排练场地,托比在调试摄影设备,张东升在修改剧本……

一部电影的诞生,需要无数饶付出。而《合伙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2009年的最后几,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当新年的钟声敲响时,张既白和顾含在工坊里和团队一起跨年。

没有盛大的派对,没有华丽的庆祝,只有简单的聚餐和真诚的祝福。

张既白举杯:“敬2009,敬所有的收获和成长。敬2010,敬《合伙人》,敬电影,敬在座的每一个人。”

“2009年要过去了,让我们一起怀念它。”

所有人举杯。

在清脆的碰杯声中,新的一年,又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