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药下在叶锦韵那儿,也不是万无一失。
要是她不敢玷污他,宁愿去找其他男子怎么办?
恰好,偶然的一次入宫,他得知了皇妹后宫中的一些争宠手段,便推波助澜。
事情与他无关,还是来自宫中,一切只是意外,阿锦联想不到他的身上来。
不会怀疑他,又突破了那层关系,阿锦就会开始认真思考他们的未来。
真好,他不会再被轻易抛弃。
燕淮秀眼底泛起点点亮光,从酒壶中倒出最后一杯酒,灌入喉中一饮而尽。
“皇妹,时间晚了,我要回去了。”
燕淮秀喝完酒,直接向皇帝提出。
女帝对他有些舍不得,出口挽留:
“皇兄,今日是你的生辰,不若就留在宫中休息吧。”
“你从前住的宫殿我还为你留着呢。”
燕淮秀目光温和地看向她,摇头拒绝:
“皇妹,你已经是厉害的皇帝了,那么厉害呀,不再需要皇兄事事护在身前了。”
他也有了他所想要依靠的人呀。
马车内。
燕淮秀感受着身体里升腾而起的热意,不仅不难受,还十分享受这种折磨的痛福
他急促地呼吸着,眼前开始浮现出叶锦韵那张被自己描摹过无数遍的脸庞,心头烧起的火更加灼热。
“阿锦。”
燕淮秀头靠在车厢里,不断靠着脑中对叶锦韵的想象,来填满那些填不满的渴望。
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像是锅灶上沸腾的水,喧嚣着要奔腾而出。
他攥住自己的衣领,将它捏出褶皱又松开,问:
“还有多久到侯府?”
青雉担忧地看着燕淮秀,想要关心他的情况,又知道这一切都是帝卿的计划,自己不能多话。
此刻听到问询,他连忙掀开车帘问驾马的人。
“殿下,不到一里路了。”
这样短的距离,燕淮秀也觉得越发难以忍受,他面色紧绷,努力遏制想要倾吐的呻吟,哑声催促:
“再快些。”
青雉领命,又赶紧出去催着驾马的人。
本就不长的距离在极快的时间缩短至无。
马车停下,燕淮秀从车上下来,任由自己被青雉扶着,跌跌撞撞地往叶锦韵的院子里走。
“哐”地一声,房门被撞开。
手撑在桌子上都快要睡着的叶锦韵猛然惊醒。
她站起来,晃晃脑袋,让自己变得清醒,快步往门口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道:
“殿下,你回来了呀。”
燕淮秀看着迎上来的叶锦韵,看着她初醒时卸下所有防备的柔和神情,很想就这样扑进她的怀里。
他想要得到她的温暖。
但想着自己的计划,他强忍下了这种渴望,示意性地看了眼扶着自己的青雉。
青雉懂事地开始表演,他神情紧张,又努力按捺下来,看着叶锦韵的眼神有些谨慎。
好一会儿青雉开口,语速极快,着急地催促:
“驸马,劳烦您让人准备些解酒汤来。殿下今日喝多了,身体有些不适。”
叶锦韵看着燕淮秀踉跄走进来的样子,就生出担忧想要问询。
现下听见青雉的话,勉强放下心来。
她道:“好,我这就去厨房。”
叶锦韵什么都顾不上,转身出了房间。
等到她再回来时,卧房门已经被牢牢关上,青雉站在门口,神情焦急。
叶锦韵想要进去,就被拦在了外面。
青雉:“驸马,殿下正在沐浴,劳烦您等一会儿。”
叶锦韵乖乖地站在外面,突然看见好几人提着水,马上就要进到房间。
她看着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叫住了他们:
“等等。”
叶锦韵快步走上前,伸手在他们手里提着的水桶中一一试过。
凉的。
凉的。
都是凉的。
她不禁蹙眉,看向青雉,质问:
“殿下沐浴,你们准备的怎么都是凉水?”
青雉白了脸,讷讷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伸手拦着她:
“驸马,您就别管了,这都是殿下要求的。”
怎么会有人要求主动伤害自己呢。
叶锦韵不相信。
就算相信,她觉得也不能放任燕淮秀这样伤害自己。
现在还是早春,晚上回来空气中都带着些凉意,要是全部用凉水沐浴,身体定然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害。
“闭嘴。”
叶锦韵根本就不想听青雉的话,她伸手将他拉开,直接推开门闯了进去。
“殿下,你怎么样了?”
隔着屏风,燕淮秀虚弱无力的声音缓缓传来:
“我没事,你出去吧。”
这声音,一听她就不可能当作无事。
叶锦韵也顾不得女男有别,绕过屏风,闯进了净室。
里面并没有什么不能入目的画面。
燕淮秀虽然坐在浴桶里,身上的衣裳全都完好,就这样让自己浸泡在水郑
衣裳泡了水,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出男子线条漂亮的身材。
非礼勿视。
叶锦韵耳尖滚烫,视线迅速绕开那处往上挪。
与想象不同,燕淮秀的脸色十分红润,看着气色很好。
连嘴唇都异常地红润饱满,似是被主人藏进口中吮咬过,上面还泛着若有似无的暧昧水光。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看到他的身上隐隐有热气冒出来。
可水面分明没有热气。
叶锦韵脑中的疑惑越来越多,忍不住走上前,伸手一试探,果然,水也是凉的。
她担忧蹙眉,伸手搭在燕淮秀的额头上。
“好烫。”
再怎么愚笨的人,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叶锦韵拉过他一只手臂,就要将他往外面拽:
“殿下,您生病了,别泡凉水。”
燕淮秀推开她的手,侧头虚弱一笑:
“阿锦,你别管了,我这个情况,就得泡凉水。”
叶锦韵恍惚间意识到什么。
“你想的没错,我中药了。大概是皇妹宫中哪个美人邀宠,将诱情的东西下到了吃食里,我不心误食,坐上马车才察觉情况不对。”
燕淮秀喘着气解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叶锦韵的手臂上。
滚烫,炽热。
叶锦韵的手臂莫名起了层鸡皮疙瘩。
她无措地抿抿唇,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压低声音,声地问:
“那殿下,我现在出去请大夫可好?一直躺在凉水里,对身体不好的,不定还会留下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