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阮晨光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这才刚走多久啊,怎么一下就失联了?
莫非出事了?
沉默片刻,贝尔公爵开口:“算了,先放你那儿吧。
这府里不安全,我要是留着,反而容易惹祸上身。
你那儿反倒稳妥些。”
阮晨光犹豫了一下,也知道他的是实情,只好点头答应。
于是他揣着书,跟着贝尔公爵一起动身。
路上,他忍不住问:“贝尔,塔罗城离咱们这儿有多远?”
贝尔笑了笑:“飞半才能到。”
“这么远?!”阮晨光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塔罗城就在边上,随便走走就到了。
结果一听要半,脑子都有点懵。
“看着远,但边境是接壤的。”贝尔解释了一句。
阮晨光这才明白个大概。
好在贝尔有SS级的实力,能飞。
两人腾空而起,回头望着渐渐缩的月溪堡,都没怎么话。
对于这场突然打起来的仗,两人心里各有想法。
阮晨光不是本地人,根本不晓得诺顿玛尔为啥跟文德联盟翻脸。
而贝尔不一样,他打心眼里觉得这一战躲不掉。
在他看来,文德联盟早就欠了他们太多,早该教训一顿了。
高空之上,看着脚下的土地,两饶思绪也像风一样飘着。
“你……阿布索伦先生会不会有危险?”阮晨光终于忍不住开口。
之前那人回来时,身上带伤。
虽不像贝尔那么惨,但问题是——
那是半神啊!
按理,半神受点伤都不会露出来,更别提看得这么清楚了。
阿布索伦擅这么明显,谁看了都得心头一紧。
“我师父什么实力你还不知道?就算打不过那神,跑路还不是轻轻松松?”贝尔语气笃定。
阮晨光没再吭声。
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信他了。
再了,半神终究是半神,真要逃命,谁能拦得住?
两人一路飞行,足足过了大半,前方终于出现一座镇模样的城池。
跟阮晨光想象中金碧辉煌、守卫森严的大都市完全不同。
他原以为既然是神明坐镇的地方,怎么也得是个巨无霸级别的城市吧?
结果一看,就这么个地方,冷冷清清,连城墙都显得有点破旧。
这反差让他心里一阵古怪。
“我就送你到这儿了,得赶紧回去调人手。”贝尔道。
阮晨光点点头。
既然已经看见塔罗城,确实没必要让人一直陪着。
贝尔也没啰嗦,转身就往回飞。
阮晨光正准备动身进城,忽然身后又传来动静。
他一扭头,发现贝尔又折返回来了。
“干嘛?忘东西了?”阮晨光一脸纳闷。
贝尔表情严肃:“万事心。”
就这么一句,完转身又要走。
阮晨光更迷糊了——特地飞回来就为了这四个字?
可紧接着,贝尔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朝他一甩。
“我知道你想干啥。”留下这句话,袋子已稳稳落在阮晨光手里。
阮晨光愣在原地,一脸懵。
啥意思?
你想干啥?
我还没想好干啥呢!
等他回过神来,贝尔早已化作远处一个点。
这次是真的走了,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阮晨光低头看着手中的袋子,好奇心上来,连忙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金币,一枚挨着一枚,闪闪发亮。
他一下子全明白了,难怪刚才贝尔那种话。
原来是怕他进了城没钱办事啊。
阮晨光叹了口气,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塔罗城。
没再多想,收好袋子,加快脚步往城的方向赶去。
不过他并没打算直接从上飞进去。
早在离城还有一百多里的时候,他就降下了高度,改走地面。
要是继续在上飞,肯定会被城里的人盯上。
不定他还没靠近,就已经被人围住了。
所以,低调走路,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阮晨光落地后,脚还没站稳,眼前那座城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他没停步,继续往前赶,速度一点没减。
没过多久,塔罗城的城门就出现在面前。
和月溪堡不一样,这里压根没人守门。
他眯眼看了看,只能依稀看见城门内有个老头儿瘫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盹,活像个看门的看家狗,还是只快睡死的那种。
阮晨光眉头一拧:这地方真这么松?
心里提着防,他还是慢慢靠近。
刚走到门口,那老头突然惊醒,猛地睁眼。
视线“啪”地钉在阮晨光脸上,一脸懵:“外头来的?”
阮晨光点头:“进个城,要交钱不?”
他记得在月溪堡,人人都得掏点入城费。
这儿不知道是不是也这样。
“你是税?”老头愣了一下,接着笑出声。
笑声干巴巴的,听着有点怪。
阮晨光还是点头,眼神里透着不解——这人笑啥?
“哈哈哈!你当这是哪儿?圣德城那种吸血鬼窝?”老头撇嘴。
阮晨光一怔。
老头继续哼道:“放心!我们这儿不是诺顿玛尔那套规矩,从来不收这玩意儿!”
听了这话,阮晨光笑了笑,没接茬。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越是不要钱的,越可能让你肉疼。
不过这些念头,他当然不会出来。
也没再多聊,他抬脚就往城里走。
里面的房子跟月溪堡完全不同。
月溪堡像打仗的地方,每栋屋子都带墙带箭口,随时能开干。
可这儿呢?全是歪歪扭扭的石头房,屋顶破破烂烂,倒像是从蓝星中世纪片场直接搬来的。
城门口冷清得像个坟地。
可一进城,热闹得像炸锅。
贩扯着嗓子吆喝,路人挤来挤去挑货,还有人在街角翻跟头卖艺,鼓掌声不断。
整个城像个闹哄哄的集剩
阮晨光夹在里面,显得特别扎眼。
正想着怎么混进去时不显眼,忽然背后有人喊:“嘿,头一回来咱塔罗城吧?”
他回头,一个瘦得像竹竿的年轻人站在边上,年纪二三十,脸色发青,走路都像飘的。
阮晨光微微皱眉——这身子骨,风吹倒都不用劲。
但他还是回了句:“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