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福打开院门,正对上提着箱子的安杰。
脸上不自觉挂上笑容,走到她身边:“回来了。”
“回来了。”安杰平静的回了一句。
江德福心里咯噔一下,笑容僵在脸上,安杰这么平静,肯定是知道了。
安杰往院子了几步,回头对江德福颐指气使道。
“回家,我们还有账没有算完。”
江德福咬咬牙,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跟着安杰的身后进了卧室,扭头瞥了眼住着江昌义的屋子。
掩去眼里的复杂,关紧了卧室门,也隔绝了孩子们窥探的目光。
安杰坐在窗口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注视着站在门口,不愿望往前挪一步的江德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怎么不过来,是心虚了。”
“也对,你哥做出乱伦的丑事,你确实该觉得丢面子。”
“闭嘴!”江德福脸色涨的通红,他气的原地转圈。
最后脱下脚下的鞋子,重重的摔在地上,缓缓蹲下身,剧烈着喘着气。
安杰并没有像外面孩子预料中的那样害怕。
反而神色格外平静,慢慢的笑起来,笑着眼泪就笑了出来。
终于确定了江昌义的身份,她心弦一松。
这几心头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指着江德福骂道。
“你这个混蛋,看我误会很好玩嘛。”
“这事要是真的,我真的会和你离婚。”
“江德福,你知不知道?”
这些话,像是一个个针,扎的江德福心里酸酸麻麻滋味难言。
他起身,猛地打开门,贴在门口偷听的孩子,失去支持,由于惯性,一下子摔了进来。
江德福手指着外面,声音严肃:“现在就滚回去,不许再偷听。”
他看向面色忐忑的江昌义,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你留下。”
等江昌义进来,确定家里的孩子都回房间后。
江德福又去找了锁,把所有孩子房间的窗户和门都锁上。
他们三人谈完之前,他不会放他们出来偷听。
然后他回到卧室,关上门,坐在安杰身侧的沙发上,对江昌义招招手道。
“你来的目的,看在你死去的父亲份上,我帮你这一次。”
安杰抱着双臂,立刻补了一句:“你想好再,机会可只有一次。”
丈夫虽然没,可安杰知道,帮江昌义的忙,他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安杰也佩服江德福的胸襟,反正她是没有这样的胸襟。
江昌义知两人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两人磕了一个头。
“农村种地太苦了,我想当兵。”
江德福喉结动了几下,等了好几秒才道。
“我知道了,会给你办妥的。“
“钥匙在窗台上,你去给他们把门打开。”
等江昌义走到门口,江德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补了一句。
“你的真实身份不要跟别人提起。”
江昌义眼睛一亮,江德福继续道。
“我也不会把你当做我的儿子,你就当你没有父亲吧!”
江昌义眼里的亮光,瞬间又灭了下去。
等卧室只两人,江德福握住安杰的手,解释自己那么的原因。
“这事传出去影响太大,对外这么对大家都好。”
安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坐在床上,对他翻了个白眼,愤愤道。
“这我当然知道,我生气又不是这一点。”
只要江昌义不是江德福的儿子,安杰心里的疙瘩就解开了,只是有点心疼丈夫。
江德福端起茶缸,一口饮尽里面不多的茶水,叹道。
“你妹妹真是我的一生之敌,她不该在研究院工作,应该去抓间谍,肯定比现在成就高。”
安杰捞起枕头上的枕巾,扔在江德福脸上,没好气道。
“胡什么,要不是你瞒着我,我妹妹才不会掺和这事。”
江德福拿下脸上的枕巾,搭在沙发背上,对着安杰抱了抱拳,讨饶道。
“我错了,我对安杰和安瑾女侠佩服之极、五体投地。”
安杰的脸上终于显出一点真心的笑容。
几后,江昌义离开了江家,奔赴军营。
江德福对比一下卫国和江昌义,发现江昌义明显心眼多一些,比大儿子聪明有主意。
“真特么的操蛋。”
“骂谁呢?”老丁提着公文包,往家的方向走。
看到江德福的背影,快步走到他身边,就听到他在骂人,遂好奇的问道。
江德整理了一下帽子,对着老丁摇摇头。
“想起家里的皮子,随口骂了一句。”
老丁呵呵笑了两声:“不想,就不要乱找借口,把错怪到孩子身上可不是真爷们。”
江德福给了老丁一拳,招招手邀请道。
“我带瓶茅台,去你家喝一场,不醉不归。“
老丁指了指江家:“去你家吧,帮我收拾的屋子的吴奶奶探亲去了,我家可没东西招待你。”
自从媳妇难产去世后,家里就没人收拾,四儿子又。
他就找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帮忙照顾四样收拾屋子。
对外是亲戚帮忙,其实私下是付钱。
岛上的人对此心知肚明,可没人闲的戳穿这事。
一来他真的忙不过来,情有可原,总不能让他抱着孩子去上班。
二来他是真的贫农出身,根正苗红,没有把这事往资本家身上扯。
江德福家要是敢像这样,分分钟被人举报安杰在进行资本主义复辟的行为。
“不去我家。”江德福揽住老丁的肩膀:“你家清净,我们再去食堂打几个菜就齐活了。”
主要是老丁家里清净,那个婶子探亲的时候,肯定也把四样带走了,不然没有人照顾。
老丁家的客厅,摆设简单,两人坐在木方桌上,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江德福把一个花生米喂进嘴里面,抬头看向对面的老丁。
“你和葛老师谈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成婚的念头。”
老丁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神色淡漠,还掺杂着一分厌烦。
“分了。”
“葛美霞虽然有点文化,可太做作,我相处起来,太别扭了,不痛快。”
江德福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意味深长的道。
“你心里那个人太耀眼了。”
“老丁,做人还是要实际一点,这世上的人,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比如你我。”
老丁没话,只是埋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