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我们归拢好所有物资,食物包括几块巧克力糖、大概五六斤左右的烤熟鱼肉、一瓶高度伏特加、还有一些煮开的水。
一月八日。
我起了个大早。
随后一直在观察今的气。
自从前刮完那场白毛风后,这两气一直万里晴空,看不见积雨云。
今估计也是个大晴。
好不容易等到晨曦升起,我招呼着狐狸开始拆帐篷。
我准备把火炉也一起带上,这样万一中途冷的受不了,可以随时点起炉子来取暖。
当然,我不可能背着炉子赶路,虽这炉子体积不大,但也实打实是用厚实的金属做的。
因此我打算用帐篷上的材料,来制作一个简单的雪橇。
制作方式很简单,将帐篷里做支撑的龙骨抽出来,随后用鱼线捆绑成雪橇框架,再把帐篷的布料缝在上面,这样一个简单的雪橇就制作完成了。
此时已经是十点左右,阳光照在身上能感到一丝温暖。
我搓了搓手,把物资堆放在雪橇上面,随后确定好来时的方向开始赶路。
我们没有用来拉车的狗,因此只能我跟狐狸来充当劳力。
冰面上很滑,走在上面需要格外心,这么冷的气再加上心翼翼地走路,需要耗费更多体力,没走两个时就累得我们气喘吁吁。
这样也有好处,身体产生的热量可以帮助我们抵御寒气。
吃了几块巧克力糖,我们开始继续赶路。
下午,我眼睛惊恐的发现,从北边飘过来一阵黑云。
“赶快走,又过来雪了…”
我连忙加快脚下速度,使劲拉着雪橇往前跑。
这个地方的“白毛风”比起台风都要可怕,极低的寒气会令人体温快速升温,变成一座雕像。
但以我们现在的条件,两条腿哪能跑过那快速移动的黑云,仅仅半个时色就黯淡下来。
凛冽的北风夹杂着也不知道是雪花、还是冰块,刮的脸颊生疼。
我彻底慌了,这个地方连个避风的坑洞都没有,我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
……
“好…好冷…”
身旁传来狐狸哆哆嗦嗦的声音。
此时我们已经处于风雪最中心区域,铺盖地的雪花将光线遮挡住,周围就像是暮色一般朦胧,被风裹挟着的雪花就像是刀,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坚持住…”
我刚一张嘴,大风瞬间灌入嘴巴,就跟是呛了一口水一样。
我努力睁开眼睛朝前面看去,期望能看到湖泊边缘的陆地,可入眼的场景却像是世界末日一样,令人绝望。
我停住脚步,感觉再这么走下去身体就快要失去知觉了。
“把炉子升起来!”
我低头大声呼喊狐狸,随后将雪橇上的东西一股脑翻下去,打算将其竖起来遮风。
在这种大风下,这面雪橇差点变成风筝一样飞向空,我使出全身力气才勉强让其形成一个夹角。
狐狸趁机快速点火,我听见他“咔哒咔哒”的按着打火机。
“包里有喷火枪!先点点卫生纸!”
我一边使劲一边朝狐狸喊道,这家伙一看时候就不怎么玩火。
过了差不多有半个时,炉子里的炭火终于点燃起来。
“呜——”
凄厉的北风呼啸着,仿佛直接能灌入饶身体一样,让人如坠冰窟。
要不是走的时候带上火炉跟煤炭,我们根本熬不过这个夜晚。
即便如此,我跟狐狸紧紧抱在一起,甚至后半夜都相互交待着遗言,如果出去就帮对方照顾好家人。
但着着话就变了味。
“你放心张平,我肯定会帮你照顾好安妮…嘿嘿嘿…”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家伙气的,我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重新坚定起来。
上还是眷顾我们的,这场白毛风来势汹汹,过去的也很快,后半夜雪停了、呼啸的北风也戛然而止。
清晨,当第一缕晨光重新降临的时候,我忍不住热泪盈眶。
来不及过多感动,因为我们的煤炭已经见底了,如果今依旧走不出这片湖泊,我们还是难逃被冻成冰雕的命运。
将最后的炭火全部倒进炉子里,将炉壁烧了个通红,我跟狐狸趴在炉子跟前,将浑身上上下下都烤了个通透。
随后拿起那瓶伏特加,每人灌了半瓶。
辛辣滚烫的触感,刺激着口腔跟喉咙,顺着食道下去慢慢延伸到全身,瞬间感觉眼前冒起了星星。
“啊!乌拉!”
“冲冲冲!”
我跟狐狸怪叫一声,扔掉所有负重一股脑的往前跑。
火源耗尽、再留着那些东西也毫无用处。
趁着酒劲上头,我俩连续“冲锋”了一个多时,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不出意外的两人再次歇菜。
“我感觉真的要交代到这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咱是不是迷路了?”
“就你这样的还当过雇佣兵?连我都跟不上。”
狐狸再次累虚脱,我真的质疑他这雇佣兵的含金量。
“再牛的雇佣兵也抵不住那把刀啊,你是不知道玛莎有多…”
……
我没功夫听他瞎白活,脑子正飞速运转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但cpu都快烧冒烟了,也没想出个应对之策。
似乎真的“弹尽粮绝、山穷水尽”了。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日记本本,使劲搓了搓冻僵的手,握着笔杆子在上面哆哆嗦嗦的交待着。
写着写着就把自己代入进去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冒。
真到了这时候,我发现自己有太多的话要,一两页纸根本写不完,我还有太多事情没做,甚至连刚出生的宝宝都没看过多少次。
“真矫情!你赶紧的吧,写完咱还要继续上路呢。”
“呸!那叫赶路!”
……
拌了几句嘴,我俩继续重新出发。
“那个…你本本借我一下呗?”
结果没走几步,狐狸转过头来,扭扭捏捏的道。
我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将本子递给他。
他嘿嘿一笑,接过本子跟笔后背过身去蹲坐下来。
“不准偷看啊…”
……
狐狸在一边奋笔疾书,我则在原地做着蹲起保持身上的热量。
结果没多久,我就听见身边传来抽泣的声音,还是刻意压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