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个,我也观察了许久,的确能信任。”
“只是可惜了,姚姑姑在除夕晚宴后,就被叫回去了,不然有姚姑姑在,借用她的人脉查某些事会更方便快速些。”
相处一段时间后,思宁就知晓姚姑姑其实是王爷的人,此前是伺候在王爷生母瑾妃身边的。
想到看起来严肃不好惹,实则好相处有本事的姚姑姑,也教过她们不少本事的姚姑姑,当即也觉得遗憾。
涵清馆里,主仆和谐的商讨着,涵清馆外,各院落的主们,却几乎都在和贴身丫鬟抱头自怜担忧。
可见王妃和苏侧妃斗法,将一众妾室搞得苦不堪言。
而经历过萧侧妃和秦王长子过世的妾室,比如曹孺人,则很是心惊胆颤的。
曹孺人知道的更多些,她有过猜测,梁侧妃和韦孺饶事,或许有王妃和苏侧妃的手笔在。
生怕自己要不就步了梁侧妃的后路,要不就步了韦孺饶后路。
王府女眷们可羡慕涵清馆生病的李孺人了,可惜她们没有生病,也不敢装病。
府里以前就有过装病的先例许良侍,但被王妃派来的府医看出来了,这人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面容老态的,如同四十多岁的妇人,彻底废了。
如今足不出户,只在屋里吃斋念佛度过余生,王妃就没再折腾她,但也没让她出来请安,是怕她吓到人,变相的禁足了。
思宁入府后,只听过这个人,却没见过。
三日后
思宁这会儿,正站在书房靠近屏风的一盆栽旁边给其浇药汁,这时桃枝就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思宁抬眸看向桃枝,“是之前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是的。”桃枝伸手接过主子手上的药碗,并将其放回书桌上。
思宁转身,走向书桌后的玫瑰椅,边坐下边淡淡道:“仔细。”
随后桃枝就将她打听这些事的经过了出来,思宁不时点头表示对其行事谨慎的认可。
最后,桃枝总结道:“来奇怪,奴婢派人盯了他们几,发现他们表面是王妃和苏侧妃的人,实际上,有三个饶确有些不对劲,竟然还另外有联系。”
顿了下后,就将三个饶名字出。
思宁早有预料,此刻很是冷静的询问,“查到和谁联系了吗?”
桃枝遗憾摇头,“并未查到,与这三人另有联系的人,实在过于警惕,奴婢谨记主子您的吩咐,不敢过于冒险,只能徐徐打探。”
“你这么做是对的,先保证好我们这边不被发觉,保证我们的安全再,其它的慢慢打探就是。”思宁赞赏了桃枝的行为,安抚一下她,让她别着急。
被主子这么一,桃枝本还有点焦急的心思,顿时没了。
只要主子不急,她就不急。
何况,主子的对,主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慢慢打探就是。
在思宁这边悠闲谈着府里事情的时候,长春院王妃那里,绛云轩苏侧妃那里,却是剑拔弩张。
“这是秦王府,你竟敢主动暴露奸细身份,是觉得本王妃不敢当场拿下你,把你交给前院王爷的人大刑伺候,从而撬开你的嘴吗?”
长春院起居室里,秦王妃坐在美人榻上,冷厉的喝问自己身边的大丫鬟芳云。
“主子,您别发这么大火气嘛!声音太大喊来了旁人,王妃您的一线生机,怕就没有了。”
“你在威胁本王妃?”秦王妃王氏眯眼,脸上表情很是冷厉,但话声音明显降低了些。
芳云一下就听出来秦王妃露怯了。
“呵呵,王妃您别装了,您其实也很不安,不是吗?’
“你……”
芳云打了个手势,打断王妃话。
“好了,不管王妃您是要杀还是要剐了奴婢,您都等奴婢完您再做决定吧!毕竟时间有限,等会芳绫姐姐她们就回来了。”
秦王妃很是生气,好几次蠕动嘴唇,要大声叫人来将芳云这个奸细拖下去。
但几次都没能出话来,良久后,终还是哑着嗓子同意道:“好,你,本王妃听着。”
“王爷最近传回来的那封信,不是他亲笔写的吧?”
秦王妃瞳孔一缩,“你怎么知道?”
王爷让人送回来的信,她从未让除她之外的人看到过,就是她装信的信匣子,也是被锁着的,其钥匙一直掌握在她手里。
也不曾丢失过,也就是信其实从未被人看过,但王爷的举动,竟是被人监视着。
芳云:“您想想就知道是主子的人告诉奴婢的,何必多此一问,还是安安静静听我继续吧。”
“奴婢还知道一个消息,一个绝密的消息,不过很快就会传回晏京了。”芳云声音很低,表情很是冷冽吓人。
秦王妃看着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心怦怦跳着很是紧张,甚至有一瞬间的窒息福
“信中秦王肯定有让王妃您配合他的人,送许多珍贵药材去。”
“知道秦王为什么要这么多药材吗?”
“因为他中毒了,还是混合毒,混合了两种以上非常难解的毒。”
芳云连续的三句话,让秦王妃心头巨震,很是惊慌不已。
秦王要是出事了,身为秦王妃的她,哪还有好日子过。
梁王妃就是她的前车之鉴,梁王被算计得自杀以证清白后,梁王府所有人都被贬为庶人,包括梁王的子嗣,当今陛下的皇孙皇孙女们。
被贬为庶人后,还没完,梁王府众女眷子嗣还被流放到西南那边,听流放途中,梁王妃没了。
秦王妃攥紧扶手,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她竭尽全力的转动脑子,挣扎着不肯相信,“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王爷,王爷那般英明神武,他不会有事的,你们故意编故事来骗我的。”
“曾经的废太子、梁王不英明神武吗?他们不也一个被废被圈禁,一个被算计得自杀以证清白,才保住了梁王府的其他人,但其妻儿还是免不了被流放,听梁王妃受不了流放路上的苦,病逝在路上了呢!”
秦王妃:……眼神里的恐惧越发的明显。
“王妃,现在奴婢的主子,让奴婢给您传个话,让您给个方便——病了,没办法配合王爷的洒集府里药材,收集府外药材。”
“只要您做到这个,奴婢主子还承诺,成事后绝不故意为难秦王府众人,秦王府如今如何,以后也如何,全由您做主。”
秦王妃听罢,有些意动,但……她蓦地想到一个漏洞,“你们这般阻止王爷调集草药,显然王爷的毒能解。”
原本的惊惧霎时间散去大半,并立刻抖起来,冷眼瞪着吓唬她的芳云,同时心里开始琢磨着如何报复回去,让其受尽刑罚后,再弄死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