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慧婉望着柳青恳切的眼神，指尖在剑柄上轻轻摩挲。
她何尝不知此时外出凶险，可三哥的安危同样牵动着整个侯府的神经。
片刻犹豫后，温慧婉点零头，声音沉稳的道：“罢了，你带二十名精锐侍卫，务必心行事。”
“是！”
柳青转身对候在一旁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一行人迅速消失在侧门的阴影里，动作利落得没有惊动半分声响。
温慧婉站在廊下，望着空荡荡的街角，心头那股不安却未消减。
刚要转身回屋，皇宫方向突然传来震的厮杀声，隐约还夹杂着金铁交鸣与百姓的惊呼，惊得侯府檐角的铜铃叮当作响。
“大姐！”
侍卫长匆匆赶来，甲胄上的血渍尚未干透。
“宫城方向火光冲，似乎是…… 有人攻破了西华门！”
温慧婉瞳孔微缩，指尖猛地攥紧：“严守府门，任何人不得擅入！”
“是！”
她站在门楼上，望着皇宫方向腾起的浓烟，心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叛军连宫城都敢强攻，看来这场乱局已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半个时辰在焦灼的等待中缓缓流逝，侯府大门外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中气十足：“婉儿！哥哥回来了！”
温慧婉心头一喜，快步走出房间，刚打开侧门，便见温哲亭被侍卫搀扶着走来，虽面色有些苍白，衣衫上沾着尘土，却未见明显伤口。
温慧婉连忙上前扶住三哥，指尖拂过他的衣襟，确认没有血迹后，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
“三哥，你没事就好。”
“让你担心了。”
温哲亭拍了拍温慧婉的手，侧身让出身后的程梓詹。
“这次多亏了梓詹，不然我怕是……”
温慧婉这才注意到程梓詹，他月白长衫上沾着几块暗色的污渍，显然是经过一场打斗，此刻还是没个正形地笑着。
“婉儿妹子，你三哥我可是安然无恙给你送回来了，怎么谢我这个大哥？”
温慧婉知道程梓詹的性子，素来爱开玩笑。
便顺着他的话笑道：“程大哥笑了，大恩不言谢。
等南延回来，我让他亲自敬你几杯，不醉不归。”
提及君南延，程梓詹脸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去，往日里带笑的眼睛此刻竟染上几分凝重。
程梓詹上前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罕见的正色。
“婉儿妹子，有件事…… 大哥对不住你！”
温慧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顺着脊背爬上来。
她看着程梓詹严肃的神情，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程大哥，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 南延他出事了？”
程梓詹见温慧婉脸色煞白，指尖都在发颤，连忙摆手，语气急切地解释：“不是，婉儿妹子，你别多想，南延他没事！”
温慧婉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扶着廊柱的手微微发软，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些。
她望着程梓詹，眼底还残留着未散的惊悸。
“程大哥，你…… 你倒是把话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