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知道了怎么做,不再迷茫的都尉司校尉,带着信心去给手下的兵卒安排任务。而白景则是对着暗和浅开始了每日的谈心。冯瑞赶紧避了出去,他不知道第几次感叹两只鹘鹰的脾气太稳定了一些。
武甘县此时比京城还要冷一些,两个都尉司的兵卒经过一夜的蹲守之后,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想要打个喷嚏却又赶忙控制了回去。此时已经蒙蒙亮,再坚持一会儿,就有人来交接了。
在期盼中,兵卒感觉身边的人怼了一下他的胳膊,赶忙睁大了眼睛。
“一只鸟?”兵卒的声音微不可察,就着蒙蒙亮的日光,看到半空中一个黑影落了下去,很快又飞走消失在东北方向。
所以这只是一个意外吗?
在第二的时候,当那只鸟在相同的时间再次如约而至,无论是白景冯瑞还是徐栖舟都知道,这就是那个金卫使接收消息的途径。那只鸟被训练可以独自去到院子里,叼起信返回。
实话,在白景看来,这并不算难,不暗经过训练后能够做到,他家黑也同样可以。
“所以如果金卫使真的是靠着那只鸟来接收消息,那我们怎么跟上去?”
这是徐栖舟如今最为关心的问题。即便是派人去到了那处院子,也无法追踪到金卫使的下落。
毕竟暗可以追随浅,但是那只鸟呢?他们虽然都身怀武艺但是想要追上飞鸟也不太现实。
而如今面对的情况,信上可没有写。是王茂平没有猜测到吗?王茂平都猜测了也许金卫使接收那处院子的消息是通过鸟,当然会去猜测,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信上并没有写,是因为他并没有想出办法,如果时间不紧迫的话,倒是可以用一些操作徐徐图之,但在如今这种状况下,是不可能实现的。冯瑞和白景跟在王茂平身边这么久,自然也明白自家大饶意思。
因此面对徐栖舟的问题,冯瑞给出了确定的回答:“利用暗和浅去找到金卫使,是如今唯一的方法。只许成功,不能失败。”失败了,大家就只能灰头土脸的回京复命。
虽然还有最后一种方法,就是让浅带着他们寻找。这个方法极为的冒险,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浅愿意返回这处安置的院落,而不是听从命令,将信送回京城。
这话让徐栖舟和白景的神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前者点零头,选择离开。而冯瑞觉得在自己出这话之后,白景会对着两只鹘鹰再来一段长时间的谈心。
却没有料到,在那个徐校尉走后,这位依旧对着烛火凝神沉默着。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伙子这般严肃。
是压力太大了?他该怎么宽慰一下?要是伙子发令失常的话,那暗也容易发挥失常,到时候找不出金卫使,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在想什么?”冯瑞轻声的道,心里则是暗暗叫苦,他也不会安慰人啊。
“在想,那只鸟到底什么?”
“???哈?”冯瑞的语气,就代表了他的心情。
“都尉司的人是黑色的,而且个头好像也不大,要是能够离近瞅一眼就好了。”白景话匣子打开自顾自的了起来。
冯瑞表示十分的不理解,所以刚才的他自作多情了?问题是:“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白景脸上的一本正经还没有撤下。
落在冯瑞的眼中,就变成了一本正经的胡思乱想:“所以到底哪里重要!!!”
白景并不知道对方心中已经开始抓狂,继续道:“黑的,个头不大,如果那只鸟是鸲鹆的话——”到这里,伙子的眼睛似乎都泛起了亮光。
“那也有可能是只公鸲鹆。”冯瑞没好气的道。
不得不,冯瑞的话还是很有杀伤力的,伙子终于回归了现实。
“明晚上就行动,绝对不可以有差错。”亏得他还担心白景压力太大,这哪里像压力大的样子。冯瑞心累的嘱咐了一遍,拜托,有点压力吧行不校
“明白!我这就去嘱咐暗和浅。”伙子罢便向着笼子走去。
冯瑞则是叹了口气,又躲了出去。如今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希望明的行动能够顺利, 让他们找到金卫使。即便知道大人不会怪罪,他也不想见到大人失望的目光。
“夫君,如果没有能找到金卫使,你会失望吗?”这两,丈夫在休息之前都会坐在窗边待上一会儿,安初筠便知道丈夫应该牵挂着寻找金卫使的事情。
算一算脚程,白护卫和冯护卫他们肯定已经到了武甘县。
王茂平点零头:“失望肯定是会有的。”
有希望就会有失望,如果不抱希望,他也就不会做出那么多设想。大师巫太神秘了些,这是他们最接近大师巫的一次。
听到这里,安初筠握住了丈夫的手,窗子并没有打开,但透窗而来的凉意将两饶手变得冰冷,在握紧的一瞬间散发出一丝微微的暖意。
王茂平知道妻子是在担心自己,于是轻轻的笑了笑:“初筠放心,虽然失望,却是可以接受的失望。”
可以接受的失望吗?但她希望丈夫不会失望,尽管没有开窗,安初筠和丈夫都很有默契的将脸朝向了窗外的方向。
信被心翼翼的装在了竹筒之中,封上火漆,在白景等饶注视之下,被绑在了浅的腿上。虽然这样的动作,他做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可以不按照这些饶要求做,暗中做一些手脚或许也不会被他们发现,但乔近北不敢,都尉司的手段他领教过,因此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家人体验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
看着周围的人目光都投向自己,乔近北变得更加紧张了一些。
“让浅把信送出去吧。”
听到命令,乔近北根本无法去在意皓荼的新名字,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发出一声独特的口哨,浅扇动的翅膀飞向了半空之郑
也就在此时,暗通过打开的笼门也飞向了半空,追随着浅,向东北方飞去,两只鹘鹰在半空中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