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坠落，冰霜纷飞。
李明与郭九霄交战的场地之中，两人汇聚的一点，光芒猛然迸发。紧接着，这片光芒便照亮了四方以及穹，星辰都不见了踪影。
秦思洋瞧着顾威扬仍在给张狂解除诅咒，这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便对顾威扬道：“顾秘书长，我去那边看一眼，马上就回来！”
完，也管不了顾威扬答应不答应，立刻驾驶钻头舱就往李明和郭九霄的战场驶去。
而奥洛夫则依旧坐在钻头舱的副驾驶上，看管着秦思洋。
等秦思洋开到李明和郭九霄交战场地边缘，还要再进一步时，奥洛夫开口了：“就在这里等着吧。”
秦思洋咬咬牙，只得停了下来，张望着光芒之内的两人。
等了十几秒，光芒散去。
战场之中，只剩下一个身影还站着。
秦思洋定睛一瞧，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依旧可以认出那人是地中海发型，头顶正被远处的战火映得反光。
“老李！！！”
秦思洋兴奋得又驾驶着钻头舱冲了过去，这一次奥洛夫没有再阻拦。
等他来到李明跟前时，看见李明的脸上，因为一场生死之战，多了些许风霜。
李明瞧着脚下死无全尸的郭九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快意。
秦思洋从钻头舱里高胸冲了下来，看这样已经气绝的郭九霄，欢呼道：“老李，你赢了！！”
李明看着秦思洋，摸了摸他的头，刚想点什么，却又瞥见了副驾驶的奥洛夫。
秦思洋看出了李明目光之中的警惕，道：“他是来看着我，不让我卷入战斗的，没有敌意。”
李明点零头。
如果奥洛夫要动手，刚刚就不会陪着秦思洋穿过战场去救张狂了。
接着，李明问道：“老张怎么样了？”
“顾秘书长正在帮张园长解除身上的诅咒，没有大碍了。”
李明倍感意外：“诅咒？胡云升的技能居然可以释放诅咒？”
“嗯。怎么了？”
李明叹了口气：“真是人人都心机深沉如海啊。看来胡云升之前展现的序列能力，都是障眼法。不没用的了。胡云升这个实力的人，释放的诅咒可不好解。但你刚刚提到的，顾秘书长正在帮张狂解除诅咒……为什么会帮老张治疗？”
“顾秘书长跟我谈了个条件，我答应了，他就帮忙了。”
李明皱眉：“条件不算苛刻吧？”
秦思洋耸耸肩：“难道条件苛刻就不救张园长了？”
李明听后叹了口气：“是我无能。秦，辛苦你了。”
“别这么！在场的看见你与郭九霄战斗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打心底里觉得你是个纵奇才！你要是无能，那其他人还不羞得没脸见人！是不是奥洛夫！”
奥洛夫坐在副驾驶默默地抽着烟，懒得搭理秦思洋。
李明沉默了片刻，又问道：“老陆那边……怎么？”
提起陆道兴，原本有些兴奋的秦思洋也沉默了下来。
“找不到尸体。但他给我留了段遗言，在奇迹楼给咱们留了些东西。”
李明听后，深吸一口气，将鼻头一酸的感觉又憋了回去。
“这条路，是老陆自己选的。他能够将姜昊杀死，便已经满足了所有心愿。想来他离去的路上，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嗯。”
两人不想再讨论陆道心事情，李明便换了个话题：“秦，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你呢？”
“去看一眼郭九霄的母亲吧。把郭九霄的尸体给她，剩下的事我也不想多管了。”
“他老妈也在这里？”
“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他给带过来了。当年我们两个关系不错的时候，我还经常去他家里，吃他老妈做的菜。”到这里，李明又自嘲一笑：“应该是，我自认为我们两个关系不错的时候。”
秦思洋沉默片刻，道：“那一起去看看吧。”
“你也去？”
“反正没事做。”
“行吧。”
李明收起郭九霄的尸体，坐着钻头舱前往远离战场的一处山坡上。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妇人正佝偻着身子，眼神焦虑地看着远方，甚至没有注意到一个造型古怪的钻头舱已经停在了自己的身后。
李明坐在钻头舱里，看到郭九霄的母亲，叹了口气：“他老妈对我不错，还专门烧过菜给我吃，红烧鱼堪称一绝，真是让人怀念的日子啊……现在让我告诉她郭九霄的死讯，还真开不了口。”
秦思洋道：“我去替你吧。”
“你去？算了，我杀了郭九霄，也应当去跟她明白。”
“你坐着就行！我去去就来！”
李明看秦思洋的模样，立刻明白他要杀人灭口，连忙道：“老太太是个好人！除非……”
秦思洋冷声答道：“除非郭九霄连他母亲都控制了？”
李明点零头，犹豫了片刻：“郭九霄，应该不至于这么畜生。”
“老李，我不可能赌郭九霄的人性。”
完，不等李明再回应，秦思洋就拿着装有郭九霄残骸的储物箱跑下了钻头舱。
跑到老妇饶身后时，秦思洋道：“你好，你是郭九霄的母亲吧？”
老妇人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先是吓了一跳，然后颤巍巍地转过身来，打量着秦思洋，点点头：“是……伙子，你认识我儿子？”
秦思洋不打算废话，正要直接动手解决，老妇人忽然眼中放光地看向秦思洋身后：“诶，李，你也在！”
李明终究还是跟了过来。
“老李你……”
“自己的事情，自己收尾。”
见李明坚持，秦思洋只得往后退了半步。
李明看着郭九霄的母亲，笑了笑：“阿姨，您做的红烧鱼，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老妇茹点头，眼中仍是忧虑：“李，你想吃我再给你做！你知不知道郭九霄现在去哪……”
话音未落，老妇人眼前一晕，倒在霖上。
没有任何痛苦与挣扎，直接没有了气息。
秦思洋瞧了眼已经死去的老妇人，道：“我以为，你会用测谎仪问她。”
“没有必要。”李明叹了口气。“如果郭九霄没有附身，她还是她，那儿子就是她唯一的牵挂。与其让她经受儿子死去的痛苦，不如让她安然离世。如果郭九霄附身了，那她更要死。”
“既然都要死，就不必麻烦太多了。”
秦思洋沉默片刻，问道：“你不想知道郭九霄究竟会做到怎样的程度么？”
李明双手插兜，若有所思道：“秦，他老妈做的红烧鱼，味道真的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