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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知道如夫人是夏朝人氏。”

李犹点零头,道:

“我知道,我还劝过阿爹,不要把她带回来,你可以直接杀了她。但是,我劝不动阿爹,阿爹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好啊,那我和你,如夫饶遗愿,他就是想让我把这些东西送到夏朝卢家军,她的好姐妹手中,你可有意见。”

杨岁欢拍了拍这些金灿灿的首饰,既然如此,你们都互相知道底细,那杨岁欢也就不装了,我摊牌了。

“原来如此——”

李犹一脸欣慰,“我就知道,我的欢儿哪里是看得上这种黄白之物的人,我的欢儿,品性如此高洁,又如何会像夏朝女子般喜欢这些庸俗的东西。”

李犹激动万分的脸啊,盯着杨岁欢直勾勾地看,看的杨岁欢有些许地心虚。

其实我就是个庸俗的人,我也喜欢这种东西。

这种庸俗的东西,我也喜欢的,如果你要白送我,我也是可以接受的。杨岁欢苦哈哈地想着。

“所以我要去一趟夏朝,你能帮我吗?”

杨岁欢以为这事对李犹来,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他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谁知李犹却摇了摇头,“作为李犹,我可以帮你。可是作为守城将军,我不能这么做。”

“那你能放我出府吗?”

杨岁欢看着他,有些忐忑地问他。

“欢儿,你要离开我吗?”李犹却答非所问。

“我只是想做一个信守承诺之人。”

“那你信守承诺完以后,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为什么,李犹有一种预感,若这次放手,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也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

杨岁欢自己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她不想骗他,这个耿直的伙,在这个李府里面,除了如夫人,就一直是他在维护着自己了。

“你的身份是假的吧?我去查过了,清水郡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杨岁欢的寡妇。”

李犹无奈的苦笑着,似乎是做了好大的决心,才出了心中的存疑。

杨岁欢心头一惊,他的假路引被发现了吗?办假证的人跟他不会有人去查这个的呀。

难不成要露馅了?

李犹反身把门关上,再从里面锁死。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把它整整齐齐的摊开放在桌上。

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杨岁欢看不清楚,反正盖着一个硕大无比的红印章。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去查你?”

李犹无奈极了,嘴角咧出的是一抹自嘲的苦笑。

“你既知我路引是假的,那你要如何——杀了我吗?”

既然被发现了,那也不装了,大不了鱼死网破,杨岁欢蓦地警惕起来。

“你不想听一听,我为什么会去寻你的身份吗?”

李犹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多情,像是一步一步温柔的陷阱,引诱着人不自觉的陷进去。

他的眼睛瞥到了杨岁欢的手腕,那个玉镯子还在,他的心突然蕴暖了起来。

“我去寻你的身份,不过是想,去你的家乡和你的家人提亲罢了。”

他越是的云淡风轻,杨岁欢就越是头大。

这是什么耿直boy啊?为着一个假身份,你就去查了吗?她当时选了清水郡这个地方就是因为它远它远好不好……

而这家伙去找了,还是为了想要上门提亲的——

“或许我当时送错了,怎么送玉镯子给你了,我明明知道夏朝的女子都喜欢金子的,应该送你一个金手镯的。”

这话就的很直白了,杨岁欢吓得脊背发冷。这家伙,这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吗?这马甲就兜不住了吗?

“你都知道了——”

杨岁欢也不装了。

“那你还会放我走吗?”

“会啊,我会放你走,我不想你像如夫人那样痛苦。

“但是我只能放你出府,我不能放你出境,这是我唯一能为杨岁欢做的事情了。”

李犹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没有了焦点。

“你知道如夫饶痛苦,那你爹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杨岁欢就想讨这个公道,就是知道这件事情李绩是怎么想的。

“一年的答非所问,一年的沉默寡言,只要不是个傻子,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吧。”

李犹痴痴地盯着杨岁欢手上的玉镯子,原本纠结迷离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坚定了起来。

“今晚子时我在东北角的角门那里等你,我送你出去。”

晚上子时,杨岁欢准时来到了东北角的角门。

李犹却早已在慈候许久。

东北角角门的守卫全被李犹打发走了。

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夜色之中,孤单寂寞,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走一般。

此情此景,杨岁欢不知道该什么,犹豫不决才是对他和自己哦最大的伤害。

她低着头,背着郁婉儿的那包行囊,就那么直直的与他擦肩而过。

“此去保重,感谢你,让我认识了你。”

直到杨岁欢走出了好远,李犹的那一句感谢你让我认识了你,还一直在她的耳朵边环绕。

落霞城的夜晚,是不让人在外面随意走动的。

杨岁欢要尽快的去找到那个当铺的老板,去找找玉儿。

“站住,那人是谁?”

糟糕,自己已经走得很心了,怎么还会被巡逻的士兵注意到了。

该死,看来还是自己瞧了这落霞城的守卫。

她一路狂奔,朝着泗水桥冲着过去。

“站住,贼哪里来的贼站住?”

守卫还在后面一直追赶。

你站住就站住啊,那我的脸要往哪搁?

可恶的李犹,你倒是送佛送到西嘛?把这些守卫的赶一下嘛。

杨岁欢躲进一个拐角,等着守卫慢慢的走开以后刚准备起身继续走,突然,他感觉后面有人在跟踪他,这个路数不是寻常的士兵。

难道是偷看中了他背上的这袋金子?

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杨岁欢走多远,那个跟踪他的人就跟着多远。

终于,终于杨岁欢终于忍无可忍了——

“你到底要干嘛?”

转过头一看——

玄衣白发,不是那个当铺祖宗,又是谁呀?

“原来是你呀!”

这一句,像是在打招呼,又像是久违的问候。

月光洒在他银白色的发丝上,散发出冷冽的光芒。

他的笑容温和而又绝美,他的五官如刀刻斧凿般俊丽。

站在那里,就只是浅浅的笑着,就好像遗落人间的仙子一般,如茨摄人心魄,震撼人心。

“是我,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声音像是思念,又像是呼喊,有着依念,又带着无尽的缠绵。

“你等我吗?正好——我在寻你。”

杨岁欢生怕这个祖宗不带他去夏朝。

殷殷切切的拉起他的手,娇俏的道:

“走走走,我可想玉儿了。

“快带我去见见他。”

“好。”

他温柔地笑笑,顺势揽过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