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一声“挽儿”，江挽清下意识的应了声。
她回眸看去，一眼撞进霍司御那双温情缱绻的深眸里。
他看着她，眼底里闪烁着点点晶莹，眼眶也是猩红一圈。
江挽清也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但她并没有任何慌乱与失措，反而是坦荡的迎上霍司御的目光。
“挽儿？你是在叫我吗？是因为看着我又想起你那个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初恋江挽清了吗？”江挽清笑问，她漂亮的唇侧噙着淡淡的笑意。
霍司御听到江挽清所形容的字眼，他感觉那每一个都像是玻璃渣子，一枚枚刺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生疼。
“她不是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女人。”霍司御启唇，他像是在解释，却避开了江挽清的视线。
江挽清低低的轻笑了声，“怎么就不是了？是因为黎洛洛自爆的那些真相，所以你才觉得江挽清是无辜的吗？你有真真正正的信任过她，给予过她当时想要的保护与温暖吗？”
听到江挽清的问题，霍司御沉默了。
他没有办法回贡初，满脑子都是江挽清当时从期待变作失望，最后绝望的眼神。
她，“霍司御，我恨你。”
嘶。
这句话犹在耳畔，却像是一支穿心箭，径直穿透了他的心脏，可他没有资格喊痛。
见霍司御没话，江挽清拖着裙摆走到足有一面墙那么大的全身镜前。
婚纱很美，人鱼梦幻的主题，或许是每个女孩子都喜欢的元素。
可婚纱再美，如果牵引着自己走入婚姻殿堂的男人不是心中所爱，再华丽的婚姻，都不是那个女孩想要的。
霍司御缓步走到江挽清的身后，他西装革履，身形挺拔，容颜俊美，他站在江挽清的身边，看起来是无懈可击的般配。
他欣赏着亲手缝制的婚纱，更欣赏着穿着这件婚纱的镜中人。
婚纱合身的程度仿佛量身定制，而上身的效果却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完美。
等婚礼当再做上造型，一定会更美，更惊艳人心。
“可以了吗？”
江挽清语气冷淡的问，将霍司御走远的思绪打断。
他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眼角再次泛起了干涩。
“黎笙，我可以抱你一下吗？”他问，声线有几分嘶哑低沉。
江挽清莞尔一笑，“当然可以。”
她面向他，还是那么坦荡洒脱。
霍司御喉结轻轻耸动，他隐忍着无法言的情绪，忽地展开臂弯将身着婚纱的江挽清紧拥入怀。
抱住她的这一瞬间，他失去频率的心跳仿佛刹那间安稳。
这一切，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他闭了闭眼，泪水在眼角满溢。
“我会给你幸福的。”
忽地，江挽清的耳畔处绕过霍司御轻浅温热的承诺。
她浅浅的弯起唇角，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幸福不过是高山上的落叶，有的人捡的多一点，有的人，捡的少一点，我不会强求幸福与否，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霍司御不假思索地接上了江挽清的话。
可这些话入耳，江挽清不再觉得感动，内心也毫无波澜。
霍司御松开了怀抱，忽然执起江挽清的左手，俯首一吻，跟着他抬起深邃如夜的桃花眼，深深凝视江挽清。
“相信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