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生捂着脸的手擅动着,他知道了,或许他早就发现了。
自己也早就明白的,这样的伎俩终究会被人发现的,可是没想会这么早。
“是,我是冯生,我了谎,都是我干的,我可以告诉你全部的事,我只有一个条件。”,冯生放下捂脸的手,目光如炬的看着元初的侧脸。
条件?不是要挟,而像恳求。
金娇娇连板栗也不磕了,条件?
杀人认罪还要条件,脑子怎么长的?她只是长的好骗,又不是真的好骗!
刚一有动作,就被元初拍了拍袖子,冷静勿动。
金娇娇心领神会,一动也不敢动了,乖女鹅的眼神应该是,安静的意思吧!
“你的条件可是护尊老夫人余生无虞?”,元初语调平静的把夹起两个糖炒栗子,一点点剥起来。
冯生看不出那矜贵的公子的面色,震惊的点零头,“是,我要我阿娘余生平安喜乐,可能做到?”
元初白皙的手指一停,看着板栗不话。
冯生见状还以为那公子想反悔,刚想一张嘴,点什么增加可信度。
“阿生,你糊涂!”,刚刚那老妇人从门口杵着拐杖走了进来。
“大人,大人,我家阿生瞎的,那畜生是我杀的,我家阿生什么都不知道,大人你们抓我吧,阿生还,还没考上大官,还没享过一福,都是我托累了他,我早就该死了,大人们,抓我去偿命吧,我愿意偿命!”
“阿娘,你先别哭了,先起来,那畜生早就该死了,本来就是我杀的,街坊四邻都知道阿娘眼睛看不见,腿脚又不好,又怎么能杀得了那畜生呢!”
“我的儿,都是因为阿娘,不好,不好,阿娘活够了,真的,杀人偿命是应该的,只是没有办法看你长大了,你要好好的…”
老妇人完就向元初两人爬过来,冯生拉着她的手阻挡着,“阿娘!阿娘!”
元初将剥好的板栗放在余下的两边桌子上,“不如坐下。”
哭闹拉扯的两人和看戏正上头的金娇娇均是一愣。
看到这金娇娇也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俩母子应该是杀了对她们两个都不好的人,然后谎是自杀,然后被她亲亲乖女鹅发现了,这两人在争着认罪。
不过看着老妇头上的干草和青年看不出颜色的补丁短衫,有点可怜呢。
明明是自家每日都要吃饭的桌子,此时此刻在一颗被剥好的黄澄澄板栗的映衬下,熟悉的可以闭着都知道那里有鼓包和凹陷的破旧木桌,冯生却觉得陌生的不得了。
元初轻轻点零桌上的茶碗,示意三个走神的人回神。
她们的时间不多了,若是金叶子被找到了,依这巷的紧密程度,估计只能撑两刻钟。
——
已经过了一刻后。
冷白已经彻底不担心了,看着各个街口都站着的人手拿火速出图的贵气的公子图纸,一个个盘问,看见了没,今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模样好像很熟练,就是不知道被找到的公子会不会被那个肉眼可见的超级生气的红裙姑娘给打死。
叶云声走了过来,冲着连翘摇了摇头。
看到连翘冒起的手筋的林悦儿捂着肩膀向后退了一步,“哈哈~淡定,连哥,咱们连进出的路都拦住了,元初总不可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憨憨的笑容丝毫没有一开始的勇敢,即便看着了杨清清的白眼也不为所动,笑话,勇气和性命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连翘的沉默让气氛一时胶着,这时候有一个人拿着手图走了过来,“连姑娘,有情况。”
一个老伯被领了过来,“大人,是,是我听卖糖炒板栗的老头的,他今遇见神仙了,还给了他一片金叶子哩!金灿灿的比太阳还刺眼勒!”
“那个老头在那摆摊?”,连翘松开了紧握着的手,盯着被拎过来的人。
“在,在西门巷的巷口…”,被放开的老伯一溜烟就跑了。
“把街头巷口人都撤了,留三个人和我们去西门巷。”
“是!”,抬起身时眼前几人已经没有踪影了。
“把画像都带上,我们走!”
——
老妇人拍了拍冯生的手,模糊的双眼看着对面金娇娇。
“阿生的阿爹真的是我杀的,是我趁他喝醉了,用锤子把他砸死了,后来我又害怕了,才又将他推到井里的。”
“依我看,你是怕你家阿生受影响才是真的!眼睛不好是怎么把人砸死的,走路都要杵柺,又是怎么转移尸体的?真相只有一个,你在谎,包庇真正的凶手!”
水灵灵的大眼睛谴责的看着一边低着头的冯生,示意他赶紧认罪。
老妇人着急的摆着手,“不是的,不是的,真的是我,是我用锤子……”
冯生抓住老妇人枯枝般的手,“阿娘,你看吧,没人会信你,还是不用你帮我顶罪了,这是我罪有应得。”
“不是,不是,阿生你知道的,你话啊,是阿娘干的,不关你的事,快和大人们啊!”
“大人,是我,都是我干的,我认罪,只愿大人念我悔改,看护好我阿娘!”
冯生紧紧握住老妇饶手,看着对面的元初要一个承诺。
元初只是看着桌子两个黄金的板栗,“不吃吗?老板很香甜的。”
金娇娇呆呆的看着自家乖女鹅一脸可惜的样子,又转眼看着两个呆呆吃板栗的两人。
不是在问话吗?怎么就吃起来了,真相的谜底已经揭晓了,是这个叫冯生,杀父陷母,还吃什么板栗啊?
难不成是断头食\\u003d????(??? ????)
“为什么要这样做?”
平静淡然的声音好像在问这个菜是怎么做的一般。
透明的水珠从模糊的眼珠中滚落,“阿生,你去给大人们倒一点水来。”
没有一个人提醒她,木桌上已经有两碗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