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冷冷的看着连翘,将杯子举到连翘面前。
“倒酒。”
在自家高贵自矜的主子的注视下,咽了咽口水,倒了半杯酒。
还好元初不在意,有酒就行,松手便将连翘分开,抖了抖衣袖,整理了一下着装,确认无误后,才又向连翘举杯。
连翘是半点不敢动,虽然看着主子摇来摇去,要倒不倒的样子很担心,但她知道主子是不会有半分危险,与其担心主子,不如担心自己。
她敢保证在她没得到主子的话的情况下,乱动一下都会在下一秒飞出这个大厅,所以即便衣服甩在她脸上三次,她也只敢眨眨眼。
“……连翘,举杯…”
连翘立马拿了一个空酒,举起。
元初皱眉,连翘怎么变了?还变傻了?
“…倒酒…”
看着可怜巴巴的主子,连翘狠狠揪了自己一下,都是错觉,都是错觉!
还了酒已后,将酒杯微微向主子方向放了放。
意思这是倒了,在杯郑
“啪!”
两个酒杯撞在了一起,元初的温柔一笑。
“…连翘,生辰…快乐,生辰…礼,在屋里…”
这哪是碰杯啊,这分明是可爱漂亮,还会冲她笑的主子撞在了连翘的心巴上。
连翘感动的话还没想完,就看见她家主子仰头把酒喝了啪叽一下坐在椅子上!!!
喝了!喝了!!!!!!!
连翘不敢相信滚烫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主子…,听得见……”
咻!一个红影飞过一片酒醒人头之上。
“夫君,我怎么看到一个红衣女鬼飘过!”
江明兰双眼朦胧,揉着眼捶着一边阿巴阿巴的林镇雄。
“夫人别怕,我保护你!”
只喝了一点的叶海明总算被林镇雄放开了手臂,目光看向飞出的连翘。
就见连翘举起了一只手。
哦,能动那就是没事了,刚想看看连翘飞出的方向,就看见凌一抱着什么匆忙退场。
应该是元初,夜深了,应该是睡着了。
目确看到元初喝醉的温文辛刚站来想过去看看情况,就被地上的文仁左抱住脚。
“呜呜呜,师兄,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的鞋拿出去抓螃蟹…”
???
“…还有把你的药篓拿去捉鸡…”
他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纯冰丝木槿编的药篓,可以低温极大保持一些特别的药草的药性,清凉透气,采药背篓里面的精品。
就被这个臭子给我拿去捉鸡?他就怎么忽然不见了?
问过这个臭子,这个家伙还没见过,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今日他倒是要听听这个混蛋臭子还干了那些混事!
……
看着在自己院子里,桂花树上跳舞的主子时,连翘心中已经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偏要答应林悦儿的比试。
就去外面比试一柱香回来就收获了一个醉鬼主子了。
都怪林悦儿给主子送那个破花,主子不收,都送到静心宛来了,真的是她这个暴脾气真是忍不了一点。
“我醉提酒游寒山,霜华满。
一吸寒气冷风翻,酒洒河山。
仰望,蓝水云烟,翩翩雀落人间…”
干干净净的声音仿佛空谷传响,清清冷冷的面容,抬手间的一举一动尽是潇洒的宛若遗世独立的上月仙,山中花神。
美是美,但是那纸片的主子总让连翘感觉心在悬崖峭壁般紧张恐惧不已。
“主子,黑了,月亮出来了,我们该安寝了,明日在玩如何?”
元初听到的,黑了,该玩了。
思考片刻,点点头,“连翘,生辰,高兴,舞剑,送你。”
完也不给连翘思考的时间,一跃到了树梢最高处,刚要唤剑,结果忽然想不起来剑名了,只能干巴巴的声,”剑来。”
少雪在灵海,急躁的飞来撞去,心魔怕它把自己撞断,只能死死的抱住少雪,
“雪乖啊!你主子她醉了,在糊话,你别信,别信!”
来的自然也不是少雪,是上次买的一把木剑,元初疑惑的看了看,总觉得有点不一样。
连翘看着主子因为自己一句话一站的更高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也不敢再别的什么话怕又刺激到醉酒的主子。
“我喜看雪景,那我便送我家连翘一场雪。”
完便运起内力催动寒气,一招一剑,干净利落,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动作却又能从这杀招中看出优雅与纯粹。
空气中的清爽的风开始变得微凉,月影星光开始凝固,沐浴在悬空的元初衣间,袖中,口,周身之间闪烁起片片晶莹的雪花。
今夜九月初八,月光只有明亮,繁星璀璨,月色如水,朦朦胧胧间我好像看见了雪景降临,或是谪仙临世。
“安崽!安崽和阿爹玩这猫捉老鼠好不好?”
俨然是她那浓眉大眼,英俊不凡的阿爹在无理取闹。
她坐在记忆里书桌椅子上,连那厚厚垫子上御用的红泥印都在,手里拿着书卷,看来是梦了。
“安崽,你看阿爹~”
元初被轻微摇晃着,移动的目光又投向他,他皱了皱眉,又开始继续:
“阿爹想玩这个,阿爹今日就要玩着,安崽不陪阿爹玩,阿爹就…”
桌上是两个布偶,一个是猫,一个是鼠,做得十分圆润富贵。
然后元初就看见那人,将她手里的书卷轻轻拽了拽。
见自己没有反抗就又慢又轻的的抢过去,然后把书卷放到永安宫唯一也是‘最高’的灯架上。
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怎么样?被吓到了吧!安崽不陪阿爹玩,阿爹是不会把书还给安崽的,安崽和阿爹玩嘛~,阿爹做老鼠,安崽做猫……”
一手一个猫和老鼠,摇头晃脑的他愣住了,眼睛愣愣的看着元初。
元初白净的手摸在他那微微皱起眉头,手下微凉与空气无异。
他那时是不是也在皱眉,担忧呢?
清清淡淡的看着平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好陛下,总在她这里各种胡闹捣蛋的顽童阿爹,轻轻笑道。
“好,还有阿爹我好像想你了。”
从第一字,开始幻影就像水墨画一般开始渲染掉色,那人消失时也是一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