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了烟雨楼的人,冯嬷嬷驾车继续赶着去和苏府的人会合,黑之前就到了三合镇。
按照他们的约定,冯嬷嬷带着初夏到了镇里最大的客栈,二之前见过了冯嬷嬷了,很顺手地牵过了马车,还亲切地问候了一句:“客官,您回来了。”
冯嬷嬷和燕儿一起扶着初夏下车,吩咐二:“快去准备饭菜。”
二应了一声,等到燕儿拿完了包袱,他就牵着马往后院的马棚里走。
冯嬷嬷和初夏走在前面,向她解释着:“客栈已经被我们包下来了,苏府接应的人都在这里,等下我介绍给你认识。”
初夏点头,跟着冯嬷嬷走到了一楼正中,坐了下来。
住店的人听到动静推门出来看了一眼,见到冯嬷嬷打了个招呼:“冯嬷嬷回来了,我去叫王管事。”
包袱放在凳子上,燕儿给初夏倒了杯水,初夏正喝着,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身后还跟了几个年轻的仆从。
男人走到冯嬷嬷面前,笑道:“冯嬷嬷回来了,路上辛苦了。”
冯嬷嬷笑着回应:“不辛苦,快来见见姐吧。”
男人目光移到初夏身上,走近了半步,眼中虽然透露着些许鄙夷和不屑,却还是恭敬道:“见过姐,我姓王,是苏府的一个管事。”
初夏没有理会他眼里深层的意思,站起来,微微欠身道:“见过王管事,在慈候多日,辛苦了,我从生活在乡下,对于苏府的事情和诸多礼节不甚明了,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望王管事提点包容。”
王管事没想到自在乡下长大的苏黎,居然会如此大方懂礼,听过这几句话后,心中鄙夷和不屑的也扫除了。
王管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地笑着:“姐言重了,一路走来可还顺利?”
初夏回答:“顺利,只是从没有出过远门,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王管事:“姐不必担心,之后的路程自有我们护送,确保姐安全到达苏府。”
初夏:“那就有劳王管事了。”
初夏一口一个辛苦,有劳,卑微的姿态把王管事哄得嘴都合不拢:“姐不必如此客气,等回了苏府,我还得仰仗姐关照呢。”
初夏浅笑,没有回应,冯嬷嬷看到二端了饭菜走过来,接话道:“好了好了,赶了一的路,先让姐吃点东西再。”
王管事也点头:“是是是,姐今日早些休息,明一早我们就往苏府走。”
初夏点头,王管事继续:“那我们就不打扰姐用饭了,有什么需要姐可以随时吩咐我们。”
初夏再次点头后,王管事就带着人上楼回了房间。
这时,饭菜也上的差不多了,初夏坐下后对冯嬷嬷和燕儿道:“都跑了一,我们坐下一起吃吧。”
冯嬷嬷立刻拒绝:“姐,这可不合适,尊卑有别,我们是不能和姐一同用饭的。”
初夏一想也是,这里人多眼杂的,万一被人看见了,怕是还没回去就要被闲话了。
不过她也心疼冯嬷嬷和燕儿,跑了一还要先伺候别人吃饭休息,尤其是燕儿。
于是初夏对二道:“二,帮我把饭菜督房里吧。”
冯嬷嬷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初夏看着她解释道:“冯嬷嬷也辛苦一了,早日回房休息吧,就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有燕儿在就可以了。”
冯嬷嬷明白了她的意思,欣然应允,帮着二把饭菜端进了初夏的房间,然后告辞回房了。
等冯嬷嬷走后,初夏吩咐二又加了双碗筷,关上门后,招呼燕儿:“现在没人了,我们一块吃吧。”
燕儿现在已经不像前两一样了,听了初夏的话,开心道谢:“谢谢姐。”然后坐在了初夏旁边。
燕儿虽然如此,但是并没有失了分寸,用自己干净的筷子,先给初夏夹了很多菜,还把鱼肚上最嫩的部分分了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鱼刺才夹给初夏。
在初夏的催促下,燕儿才开始顾起自己来。
初夏其实不怎么饿,把燕儿给她的菜吃完就差不多饱了,放下筷子,准备休息一下就去睡觉。
燕儿看她放了筷子,也跟着一起:“姐吃饱了吗?”
初夏点头:“嗯,你继续,不用管我。”
燕儿:“姐要休息吗?”
初夏摇头:“坐一会儿再去,你先好好吃饭。”
燕儿给初夏倒了杯水,然后继续拿起筷子吃着,不过速度比刚才快多了。
初夏拿开了放到唇边的杯子道:“慢点吃,我不急着睡。”
燕儿听完看了初夏一眼,这才恢复了正常的速度。
初夏慢悠悠地喝茶,看着燕儿吃饭,等她吃完,初夏也困了,站起来就往床边走。
燕儿眼疾手快,过来帮初夏脱衣服,初夏也没阻止,毕竟以后就是苏姐了,多少也要习惯有人伺候的生活才校
等初夏躺下,燕儿就开始收拾起桌子,出门前问道:“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初夏:“没了,快去休息吧。”
燕儿端了残羹剩饭离开,房间内顿时安静下来,初夏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她明明已经很困了,可是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她那逃婚的场景,不知道弥冬现在是不是还很生气。
张泰把自己差点抓到初夏的事情,毫无保留地汇报给了弥冬,然后跪在她面前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楼主责罚。”
弥冬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端坐的姿势,表面没有一丝波澜,她不话,其他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弥冬突然开口:“多派些人继续找吧。”
张泰听完立刻抱拳称:“是。”
弥冬没有等他回应就起身离开了,等她走后,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一个疑惑。
按照他们对于弥冬的了解,没有找到人这个消息足以让她大发雷霆,没准还会因此杀了张泰,但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就回应了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但是这个态度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庆幸和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因为他们都觉得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