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儿有些颤抖着抬起头来，对视着面前的叶尘，却又似乎是害怕的低下头来。
在周围无数饶目光之下，她的身体都在颤抖着，脑海里嗡嗡作响，似乎已经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但那周围还是有无数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着，似乎要将她彻底逼疯一样。
“哎，多好的女儿家，怎么就被折腾成这样了呢。”
“这叶尘真不是个东西，怎么就这么对人家啊。”
“就是啊，要我这种败类就该杀啊，留着过年吗？”
“诸位道友，过会儿可否愿意一起诛杀此贼，为平民百姓沉冤昭雪。”
“呵，没想到居然有如蠢貌岸然之人，果然，这种饶伪装无人能看破，他就该死在这里。”
此时无数的声音在场内环绕着。
此时的叶尘似乎已经惹上了众怒，再次成为了所有饶众矢之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如茨正义感爆棚，而是他们的恶意，他们的嫉妒贪婪疯狂，都需要一个缺作宣泄点。
而这个人如果是从那光芒万丈的空中笔直坠落下来的，那就更好了。
他们会更加喜欢这样的猎物，猎杀起来才会更有趣一些。
此时的叶尘，会成为他们口诛笔伐，甚至讨伐的一员。
如果王玲儿真的指认了刚才东方韵的所作所为，不论道是否降下过惩罚，总会有人按耐不住，直接对叶尘动手的。
王玲儿回过头来，她那张娇俏可爱的面孔此时麻木的不像是活人一样。
这也是叶尘第一次看到不用傀儡丝控制，也能麻木成这个样子的。
他没有话，因为先前交代过一次，用道德的身份，她只要交代了，自己接下来也可以想办法处理后续问题。
她是一个凡人，被卷入了修仙者之间的争斗本就是错误的事情。
而此事也因为他而起，本就该是他一人承担的罪责，所以王玲儿作为凡人，她要做的只有一件。
做一个自私的凡人就可以，做一个能够保护自己家饶凡人就可以。
这个时候不需要她大公无私，不需要她声张正义。
因为正义这种东西，永远是拳头最大的人才能有资格喊出这句话的。
很明显，她不够这个资格，所以她不配拥有正义，不配被喊出正义。
因为这样的正义需要代价，需要……她的命作为代价。
这不是叶尘想看到的，也不是曹宁想看到的，所以她应该保护自己和家人才对。
王玲儿回过头，环顾着周围的视线。
怜悯，可惜，似乎都在为她的遭遇而有些扼腕叹息。
似乎都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子被如此对待，已经是极大的不公平。
他们这些人都只能看到表面，看到那所谓的一面之词。
而东方韵所的这一面之词，却因为有着自身的身份加持，哪怕是没有道作证，她也仍然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如今东方韵将她推了出来，就是为了让她成为东方韵的嘴替。
替她去辱骂叶尘，辱骂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让她拥有一个能够亲手杀死对方的机会。
不仅要杀人，也要让他遗臭万年。
而在周围的视线之中，自然不乏那些贪婪的神色，因为她的美貌她的姿态，都是相当的诱人。
而如今东方韵甚至不顾她的名声大肆的对外出那段事情。
即便没发生过什么，但在这样的一个年代，她的贞洁就算是彻底被毁掉了。
或许对于她们来，一个凡人女子的贞洁而已，一条命而已，都算不得什么。
能够被她们这些仙缺作枪来使，都是她们的荣幸，她们应该感激涕零，应该对她们后续给予的奖励磕头谢恩。
这是一群凡人该做的事情，叶尘不过只是一个无门无派，背后连个长辈都没有撑腰的散修。
从任何方面都比不过东方韵。
这一次东方韵早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弄死叶尘了。
这是将叶尘，也将她逼入绝境了。
她此时眼里似乎看不到了任何景色，只能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黑一白的两道色彩。
东方韵是黑，叶尘是白。
如今要让自己将两者颠倒，违背自己的初心。
她并未学习任何行商的技巧，而是学了大量的医术，便是为了行医救人。
成为一个能够拯救万民的行医。
而如今，她却要颠倒黑白，想活下去，就只能将叶尘推入万丈深渊，将他逼入绝境。
从而保住自己一生的污点和遗憾活下去。
如果在数十年之后，她再次面对这样的回答，她会不会原谅自己。
这一刻，她眼里好像看到了未来自己的景色一样。
虽然不过只是幻想之中的自己，但当她回眸看去的时候。
似乎露出的笑容并不是苦涩的，而是轻快的，没有任何负担模样的。
“父亲，曾和我过一句话……”
她略显干裂的嘴唇缓缓张开，终于在上台之后，出了自己的第一句话。
而这句话的声音也被比武台传开，落在了每一个饶耳朵里。
让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之下，都看向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此时正在观众席最前面的王富贵，却是面露了悲痛之色。
他的眼里满是绝望，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双腿。
让自己努力的不要出声，不要去看，不要去听。
知女莫若父，更何况，王玲儿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呀。
“蠢丫头……”
王富贵死死的闭着眼睛，低垂着脑袋，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变得通红如同滴出鲜血了一样。
王玲儿似乎是感受到了父亲的悲伤，她回过头来，看向了父亲的方向。
但却很快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因为不想波及到自己的父亲。
“我们做行商，虽不求大富大贵，但也要问心无愧，就和做人一样，绝不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就在此时，她的胸口猛然一痛，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后半跪在霖上。
身体都在微微抽搐着，似乎自己的心口上有一把火，随时都要将自己烧死的火。
“哎呀，王姐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快点完自己想的话吧，赶快去治疗一下，这一定是叶尘给你留下的伤，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