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岳不爽,这是在玩儿什么?
瞧着他们几人都懂,师傅还独独对着师妹挤眉弄眼的,唯独自己置身其外!
眼见着师傅进了帐篷,伍岳一蹦子跳到云舟跟前,
“师妹,你可别欺负师兄我害眼疾,你倒是跟我,这是个什么局?”
云舟翻个白眼,偏偏伍岳却看见了……谁让他站那么近呢?
“孩子家家,别胡乱掺和!”云舟完就要走,伍岳快走一步拦在前面。
“师妹,看在同门师兄妹的份上,哪怕你就告诉我一点点,就一点点,可行的?”
伍岳一着急,直接就抓住了云舟的手。
云舟那个嫌弃呀,直接拨拉开,“一边待着,等会问你师傅去!好赖都是他干的。”
伍岳可没那么好打发,他向来以无影脚着称。
云舟躲闪之间,总是无法绕开伍岳的身影——仿佛他已经粘在她身上一般,她在哪里,他也在。
云舟烦躁,索性上手去拆他的招,一来二去,两人打在了一起。
伍岳与云舟一交手,就知道,云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他就想和她腻在一起,哪怕是打架,也是乐在其知—只是,他又担心自己把握不住力道山她。
于是这个对局反倒显得伍岳力不从心,处处露出破绽。
“云舟输了!诶,老夫这辈子没赢过师姐,倒是老夫的徒儿打赢了师姐的徒弟。”
苗大椿站在一边通幽洞微。
“师叔偏心,明明是伍岳疲于应付,打不过云舟。”
云舟跳了出来,站在师叔身侧。
“是有一个人偏心,却不是师叔。”
苗大椿眼中闪过一丝顽劣,
瞧向两个徒弟的神色中却有了一刹那的恍惚——有点像是当年的他与师姐。
伍岳被师傅戳破心思,快速瞥了云舟一眼;
云舟一脸的憨态可掬,仿佛压根儿不知道师叔在什么。
苗大椿把二饶神情尽收眼底,自己徒弟的心意竟是一如自己从前对师姐的眷恋,
然而——云舟那孩子,实在聪慧,也像她的师傅……
只怕,自己那傻徒弟一往情深,却是用错霖方。
同样的故事,一再上演……等着伤心吧,子!
“舟儿,笔墨伺候。”
苗大椿已经看到正在走向云止舟的几个身影。
“是。师叔。”
云舟吩咐下去,索性摆了一张桌子放在回廊之下。想是师叔要让那贾氏立个字据。
贾氏此番倒已没了前面的盛气凌人,只一味的巴结伍岳。
伍岳早已瞧见远远站着的云嫣——呆若木鸡,恍若一个失去生机的木偶。
瞧着却也凄楚可怜。
但伍岳思及她当日的刻薄狠毒,又觉得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
“爷那术法只能满七日方可化解,若是提前解除,恐留后患。”
伍岳拒绝的很彻底,不留一点缝隙给贾氏回旋。
贾氏着管家收了银子,又被苗大椿盯着写了字据,才要转身离去,
她的目光忽然停在了北边原先正房的位置上——空落落一片,煞是怪异!
正要发作,忽然看见地面一片焦黑,心下明白这是当日给烧毁的正房遗址。
贾氏抬头看向东边,然后一件件数过来,她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甚至苍白,
难道——只有她知道这烧的光秃秃的位置,恰是当日那苗氏的正厅与卧房么?
为什么偏偏这几间正房的位置空着!!!
贾氏心中惊惧。
难不成……那贱人……她知道了什么?
“娘,嫣儿冷……”贾氏凝神思索间,听到云嫣颤巍巍的声音。
贾氏心神不宁的拉住云嫣,一边走一边想着对策。
看着贾氏一行人走远,苗大椿也盯住正房那个空缺的位置瞧了一会儿。
有蹊跷,绝对有蹊跷!
云舟这女娃儿不简单!只怕那个胖女人也是个不好对付的!
他沉思片刻,叫过来云舟与伍岳。
“你二人以后就是同门师兄弟,要互相帮扶;舟儿,师叔明日想去祭拜师姐,你可愿意陪同师叔同往?”
苗大椿正色。
“师叔,师傅的一周年祭日恰好就是明日,也是马麟一周岁的生辰,舟儿也正有此意去给师傅上坟。”
云舟行程早已定好,只是不知道师叔今日会来。
“伍岳也一同去吧。”
苗大椿决定带上徒弟,毕竟他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单身女子,诸多不便。
“舟儿,师叔每年会下山一个月,住在伍宅教习伍岳法术,这期间,舟儿若有事情,尽可以去伍宅寻师叔!”苗大椿叮嘱。
到这里,苗大椿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回到帐篷之中,拎出来一个布袋子,
“这是师叔给舟儿的见面礼,舟儿不必与师叔客套,收下就是!”
云舟接过,只觉得沉甸甸的。
苗大椿想了一下,觉得该的应该都完了,看了一眼伍岳,
伍岳犹豫一下,道:
“师妹就不要让国公府派车了,明日辰时已到,伍岳自会来府上接师妹,一同去上坟。
上坟用物祭品纸钱之类,师妹也无需另行准备。师妹看看,可还有遗漏不曾?”
云舟都给听傻了,这还是那个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傲娇公子哥儿么?
简直就是个管家好么?
这安排的,周到细密体贴,比一个心思周密的女孩子都差不到哪里去!
“师兄想的甚是周全,云舟在此谢过了!”
云舟总算是对这个伍宅爷认认真真地对待了一把。
苗大椿生平最讨厌这种虚头瓜脑的应酬话儿,
此刻听这两位师兄妹来来往往客套个没完,心中早就燥烦,
他憋不住,吼了一嗓子:“走了!”
伍岳心领神会,对云舟眨眨眼睛,跟在苗大椿后面,一会儿就不见了。
云舟也一直对师叔陪着笑脸,此刻松弛下来,才算是客走主人安。
她把那只拎在手中的布袋子递给青:
“去看看是玩的还是头上戴的,看看谁喜欢就分给谁吧!”
完,她一径去了帐篷,躺在床上,忽而想起——那个远征的人,此刻不知已经到了哪里?路途可还顺畅?饭食可还适应?
不觉间,又是一脸的泪水。
“主子!”青掀开帐帘跑了进来,一脸的紧张。
云舟转头在枕头上拭干眼泪,翻身做起,
“青,你什么时候也这样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