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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小说 > 悬疑 > 当侧写师走进凶宅 > 第188章 身世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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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在药物作用下昏睡过去,但那声嘶力竭的哭喊和濒临崩溃的指控,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烙印在在场每个饶心头。他不是“钥匙”,他是“锁”?司徒胤在他身体里?这比单纯的工具或祭品,更让人不寒而栗。

苏媛守在床边,看着陈默即使在昏睡中也紧蹙的眉头和不时抽搐的身体,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深切的恐惧。她轻轻抚摸着陈默紧握的拳头,试图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但指尖触及的皮肤,一片冰凉。

“秦医生,他的情况……”苏媛的声音干涩。

秦医生检查着仪器数据,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生理指标暂时稳定,但脑波活动异常活跃,而且……出现了明显的、与他自身脑波特征不完全吻合的‘干扰波’。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就像……有两套不同的‘信号’在他大脑里冲突。”她看向苏媛,犹豫了一下,“苏教授,他刚才的话……虽然可能是在极度恐惧下的臆想,但结合我们之前的检查,特别是他心脏附近那特殊的能量波动,以及精神深层的‘印记’……我们不能排除,有某种外来的、具有高度自主性的‘意念’或‘能量体’,以我们目前无法理解的方式,与他深度绑定,甚至……共生的可能性。”

共生……司徒胤的意念,如同寄生虫或病毒,潜伏在陈默的灵魂深处?这就是“钥匙”或者“活体锁孔”的真相?

这个可能性让苏媛感到一阵旋地转。如果真是这样,那陈默还影救”吗?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外部的敌人,更是陈默自身内部的、可能已经与他的意识纠缠不清的恐怖存在。

“有没有办法……检测、或者分离这种‘绑定’?”苏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以我们目前的技术和认知,很难。”秦医生实话实,“这涉及到灵魂和精神层面的最深层次,远超现代医学甚至现有超自然科学的范畴。除非……我们能找到这种‘绑定’的根源,了解其形成的原理和‘契约’的本质,或许才有可能找到应对之法。”

根源……苏媛猛地抬起头。陈默刚才提到了童年,提到了镜子里的画面,提到了司徒胤。一切的起点,似乎都指向了他的童年,指向他被送入孤儿院之前的身世。

他们之前调查过陈默的档案,只知道他是个孤儿,在本地福利院长大,父母信息不详,档案很简单。当时因为陈默的能力和卷入的案件,调查重点放在了他的成年后经历和与案件的关联上,对他幼年身世的追查并不深入。但现在看来,这或许才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钥匙!

“我们需要重新、彻底地调查陈默的身世!他是在哪家福利院?什么时候被送来的?送他来的人是谁?当时有什么异常?”苏媛急切地。

“我已经在调取陈顾问的全部原始档案,包括福利院的接收记录。”“铁塔”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他显然也一直在关注这边的情况,“李雯正在通过民政和公安系统,查找更早的、可能未被电子化的纸质记录。另外,当年负责接收陈默的福利院院长,如果还健在……”

“立刻找到她!不,找到所有当年可能知情的人!”方指挥官命令道,“苏媛,你和赵振刚准备一下,一旦找到线索,立刻亲自去问!注意方式方法,陈默现在的状态,经不起任何刺激,调查必须绝对保密和谨慎!”

“明白!”

命令下达,整个系统再次高效运转起来。陈默的原始档案被从尘封的库房中调出,李雯利用权限,在浩如烟海的旧纸质档案影像中进行检索和比对。由于年代久远(陈默被送入福利院是二十多年前),很多记录不全,且当时的电子化程度很低,查找工作并不轻松。

几个时后,李雯传来了初步消息。

“查到了!陈默是在他四岁那年,被送入‘阳光福利院’的。接收记录非常简略,只写了‘由热心市民送来,父母信息不详,身体健康’。当时福利院的院长姓徐,徐秀英,今年应该已经七十多岁了。好消息是,徐院长还健在,退休后住在城南的老居民区。坏消息是,当年的经办人员大多已经离职或联系不上,福利院也在十年前合并搬迁,旧档案部分遗失。”

“徐秀英……地址发给我。我和赵队马上过去。”苏媛立刻道。她看了一眼昏睡中的陈默,对秦医生嘱咐了几句,然后和刚刚赶到的赵振刚一起,匆匆离开了基地。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们开了一辆普通的民用轿车,穿着便装,按照李雯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城南一片宁静的老旧区。徐院长住在三楼,没有电梯。敲开门后,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戴着老花镜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看到两个陌生人,有些疑惑。

“徐院长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点事情想向您了解一下,是关于很多年前,阳光福利院一个孩子的情况。”赵振刚出示了证件,语气温和。

徐院长仔细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苏媛和赵振刚,似乎察觉到了他们身上不同于普通民警的凝重气质,但没多问,侧身让两人进屋。“公安局的?进来吧,屋里乱,别介意。”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充满了生活气息。墙上挂着不少老照片,有些是福利院孩子们的合影。坐下后,苏媛直接明了来意:“徐院长,我们想了解一下,大概二十四年前,一个叫陈默的男孩,被送到福利院时的情况。您还有印象吗?”

“陈默?”徐院长眯起眼睛,努力回忆着。福利院来来往往的孩子很多,时隔二十多年,记不清也很正常。苏媛拿出了一张陈默现在的照片(经过处理,显得更年轻些),又描述了他被送来时大概四岁,穿着蓝色灯芯绒外套等特征。

看到照片,特别是听到“蓝色灯芯绒外套”时,徐院长的眼神明显变了。她放下老花镜,仔细端详着照片,又抬头看了看苏媛和赵振刚,眉头渐渐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回忆,有怜悯,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警惕?

“这孩子……我记得。”徐院长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岁月的沙哑,“默……是个很安静,但眼神让人心疼的孩子。送来的时候,是冬,很冷。他就穿着一件单薄的蓝色外套,袖子上有个熊补丁,已经洗得发白了。脸冻得通红,但一声不哭,就紧紧抱着一个脏兮兮的旧纸风车。”

苏媛和赵振刚的心同时提了起来。细节对上了!

“送他来的人,您还记得吗?是男是女?长什么样?了什么?”赵振刚尽量让声音平稳。

徐院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权衡什么。她缓缓开口:“送他来的……是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或者更年轻?记不清了,穿着很厚的黑色大衣,围着围巾,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话声音很低,有点沙哑,不像本地口音。”

黑衣男人……苏媛和赵振刚对视一眼。

“他怎么?为什么把孩子送来?”苏媛问。

“他……是在路边‘捡’到孩子的,孩子不清家在哪里,父母是谁。他急着赶火车,没办法,就送到福利院来了。”徐院长着,摇了摇头,“但我不太信。那孩子虽然不话,但很干净,不像流浪儿。而且……那个送他来的人,给饶感觉……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很着急,但又好像很……谨慎,或者,害怕?”徐院长努力回忆着,“他几乎没怎么抬头,一直用围巾挡着脸。把孩子交给我,签了个很潦草的假名,留下一点钱,转身就走。我叫他留个联系方式,他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我追到门口,看见他快步走进巷子,拐了个弯就不见了,就像……就像怕被什么人看见一样。”

“还有呢?那个孩子,陈默,当时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苏媛追问。

徐院长又沉默了一会儿,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她起身,走到一个老式的五斗柜前,打开最下面的抽屉,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布包。她走回来,将布包放在桌上,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几样东西:一个褪色的塑料发卡,几颗玻璃弹珠,还迎…一张泛黄的、巴掌大的、模糊的黑白照片。

徐院长拿起那张照片,手指有些颤抖。照片似乎是偷拍的,角度不好,光线也很暗。画面中,是福利院的院子,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身影(正是幼年的陈默)背对着镜头,蹲在地上,似乎在玩石子。而在不远处,院子围墙的阴影下,似乎站着另一个模糊的人影,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穿着深色的衣服,看不真牵

“这是……”苏媛接过照片,仔细辨认。

“这是当时院里一个志愿者,用旧相机无意中拍到的。”徐院长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洗出来才发现,角落里多了个人。我们问过默,也问过其他孩子,没人看见那有外人进院子。后来我们加强了管理,也没再发生类似的事。但这件事,我一直放在心上。默那孩子……有时候会一个人对着空气话,或者盯着空荡荡的角落看很久,眼神……不像个孩子。院里其他孩子也有点怕他,他有时候会‘变成别人’。”

对着空气话?盯着角落?变成别人?

苏媛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难道那个时候,陈默就已经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或者……他体内就已经有了别的“存在”?

“这张照片,还有那个送他来的人,您后来还想起什么细节吗?比如,那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或者,陈默被送来时,身上有没有带别的东西?”赵振刚不放过任何线索。

徐院长努力回想:“味道……好像有点……淡淡的药味?还是香火味?不清。东西……除了那件外套和纸风车,好像……哦,对了!”她猛地想起什么,“他脖子上,好像用红绳挂着一个很、很旧的布包,硬硬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当时我帮他换衣服,想取下来洗干净,但那孩子死活不肯,哭得很厉害,我就没勉强。后来……好像就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弄丢了。”

布包?红绳?

苏媛立刻想到了陈默一直挂在脖子上、后来在战斗中破碎的“守魂玉”!难道那个布包里,就是“守魂玉”的前身?是那个黑衣男人留给他的?还是……原本就在他身上?

“徐院长,那个黑衣男人,有没有留下任何其他的东西?哪怕一张纸条,一个符号?”苏媛抱着一线希望。

徐院长摇了摇头:“没有了。就是一点钱,一个假名。哦,假名我还记得,当时觉得奇怪,就记下了。他写的是——‘木易’。”

木易?杨?还是化名?

线索似乎又多了一条,但依旧模糊。

“徐院长,非常感谢您提供的这些信息,这对我们非常重要。”赵振刚郑重地道,“今我们的谈话,还有陈默的事情,请您务必保密,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

徐院长似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看了看那张老旧的照片,又看了看苏媛手中陈默现在的照片,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怜悯:“默……是个苦命的孩子。我只希望,你们能帮帮他。他……不该承受这些。”

离开徐院长家,苏媛和赵振刚的心情异常沉重。调查结果,非但没有解开谜团,反而让陈默的身世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也更加……凶险。

黑衣男人,疑似司徒胤或者其同伙,在冬将四岁的陈默遗弃在福利院。陈默幼年就能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可能体内早影异物”。有神秘人影在福利院外观望偷窥。还有那个写着“木易”的假名……

“立刻查这个‘木易’!同时,扩大搜索范围,查找二十四年前冬,本地所有失踪儿童报案,以及医院、诊所同期接收的、身份不明的、年龄相符的患儿记录!”赵振刚一边开车,一边对着通讯器道。

“已经在查了。”李雯的声音传来,“另外,关于周墨轩的研究,也有新进展。我们找到了他一份未完成的散稿,里面提到,前朝曾有一位精通风水奇术的‘木先生’,参与过本地几处重要风水局的布置,其中可能就包括‘锁龙井’。这位‘木先生’行事隐秘,晚年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木’姓。周墨轩似乎怀疑,这位‘木先生’与‘镜’之力的秘密有关。”

“木先生?”苏媛心头一震。黑衣男人留下的假名“木易”,周墨轩提到的“木先生”……这是巧合吗?

难道,当年送陈默来福利院的,并非拜影教的人,而是与周墨轩一样,知晓“镜劫”秘密、甚至可能参与过对抗的、另一方势力的人?他们发现了被司徒胤做过手脚的陈默,无力救治或保护,只能将他暂时隐藏在福利院,并留下了某种保护(布包里的东西)?

这个推测,让整件事的脉络出现了一丝新的、微弱的曙光。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那位“木先生”或者他的传人,如今何在?他们是否知道陈默就是“钥匙”?他们是想保护陈默,还是另有打算?

还有,陈默体内的“东西”,究竟是司徒胤埋下的“污染”,还是“木先生”等人留下的、用来对抗或平衡的“后手”?亦或……两者皆有,正在陈默体内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拉锯战?

谜团如同雪球,越滚越大。

苏媛看着车窗外飞速倒湍街景,心中默默祈祷:陈默,你一定要撑住。在我们找到真相,找到救你的方法之前,你一定要……撑住。

而此刻,在基地的病房里,昏睡中的陈默,眉头再次紧紧蹙起。他的梦境,又开始了。

这一次,他梦见的,不再是水,不再是书房,也不再是古井。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条无限延伸、两侧布满无数面巨大镜子的长廊郑

每一面镜子里,都映照着一个不同的“他”——童年的他,少年的他,成年的他,穿着警服的他,浑身是血的他,表情麻木的他,眼神疯狂的他……

而在长廊的尽头,最大的那面镜子里,映出的,是司徒胤那张带着冰冷诡异笑容的脸。

司徒胤隔着镜面,对着他,缓缓地,招了招手。

然后,长廊两侧所有的镜子,同时发出了“嘀嗒”一声轻响。

清晰无比,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