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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后,《独自等待》剧组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仪器,开始了正式开机前最后一周的冲刺。

张既白彻底进入了“导演模式”。

他不再仅仅是那个运筹帷幄的制片人和投资人,而是事无巨细地投入到创作的核心环节。

每,他大部分时间都泡在位于果壳资本办公楼内的临时筹备办公室,或者直接扎在外景地。

与韩延、傅卫国一起,再次确认每一个场景的细节,从古董店里某个道具瓷器的摆放角度,到音像店门口自行车铃铛的音色,力求做到极致真实。

与托比·奥利佛和灯光师反复测试不同时间段的光线效果,绘制详细的分镜头脚本。

托比带来的那种追求自然、呼吸感的摄影理念,与张既白想要的生活流质感高度契合,两人常常为一个镜头的运动轨迹讨论到深夜。

与梁卉一起,张既白又对着顾含和几位主要演员,一遍遍试装、定妆。

他要求妆容必须近乎裸妆,服装必须像是角色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有生活的痕迹,而不是崭新的戏服。

他甚至让顾含提前几穿上李静的戏服,在选定的几个场景里生活、走动,让衣服“长”在她身上。

顾含也完全进入了状态。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张既白不断鼓励和指导的女友,而是展现出极强的专业性和悟性。

她做了大量的人物传笔记,揣摩李静每一个动作背后的心理动机。

在张既白和托比试镜时,她主动参与,提出自己对镜头走位和表演节奏的想法,很多建议都切中要害,让托比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用生硬的中文:“含姐,厉害!”

这种专业上的碰撞与共鸣,让张既白与顾含的关系,在恋人之外,又增添了一层并肩作战的战友之情。

林岳则高效地运转着制片体系,确保预算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协调各方关系,为创作团队扫清一切后勤障碍。

整个剧组氛围极好,虽然紧张忙碌,但目标一致,充满了创作的热情和期待。

开机前一,张既白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又暖心的事。

他包下了北锣鼓巷那家,他们这段时间常去的馆子,举行了简单的剧组开机宴。

没有邀请任何媒体,没有繁文缛节,就是全体主创和即将进组的主要演员一次轻松的聚餐。

张既白端起酒杯,没有长篇大论,只是简单地:

“明开始,我们就要一起创造一个世界了。这个世界蕉独自等待》。感谢大家的信任,把未来几个月的时间交给我,交给这部电影。我不虚的,就一句话,咱们一起,拍一部对得起自己,也对得起观众的片子。干了!”

没有豪言壮语,却格外真诚有力。

众人轰然应诺,气氛热烈。

顾含坐在张既白身边,看着他游刃有余地应对着各方,眼神里充满了信赖与爱意。

她悄悄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张既白回握住她,力道坚定。

这一刻,他们真的不仅仅是恋人了,更是即将共同奔赴战场的伙伴。

......

2006年,8月28日,农历七月初五,宜开盛动土、祈福。

《独自等待》在选定的第一个外景地,国子监街附近那个静谧的院,举行了简短而传统的开机仪式。

红绸覆盖的摄像机,香案,猪头……一切按北方影视圈的规矩进校

张既白作为导演,带领主创们上香祈福。

气晴好,阳光透过老柳树的枝叶洒下来,斑驳陆离。

当红绸被掀开,预示着电影拍摄正式开始时,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没有媒体长枪短炮的围堵,只有剧组工作人员专注而兴奋的眼神。

仪式结束后,大家并未立刻散去,而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气氛轻松了许多。

几位主要演员自然而然地围到了张既白身边。

“导演。”

饰演赵三的李滨率先开口,他带着那股剧本里要求的直爽愣劲儿,笑嘻嘻地,“刚才上香的时候我这心还怦怦跳,比当初拍《十七岁的单车》见黄帅导演还紧张!您这沉静的气场,绝了!”

他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心,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张既白笑着摇摇头:“滨子,少贫。你的戏份可不轻松,那股胡同串子的劲儿得给我拿捏准了,到时拍你的时候,可别掉链子了。”

“您放心!”

李滨一拍胸脯,“剧本我都快翻烂了,赵三那点心思,门儿清!保证不耽误您事儿!”

这时,饰演李亮的张译走了过来,他性格更内敛些,语气沉稳:“导演,我在想我的第一场戏,我又琢磨了一下李亮看陈文和我妹李静那眼神,那种当哥的又担心又不好明的感觉,我觉得还可以再收着点,更生活化。”

张既白赞许地点点头:“译哥,你这想法很好。李亮这个角色,很多时候情绪都在细微处。我们就是要这种看似平淡,实则暗流涌动的感觉。待会儿试拍的时候,我们按这个思路可以走一遍。”

站在稍远处的杨弥也凑了过来,她今打扮得明艳动人,已经有了几分“刘荣”的影子。

她略带撒娇地对张既白:“导演!等下我和你扮演的陈文试第一次见面的那场戏,您可得嘱咐托比指导掌好镜啊!

我这心里还挺没底的,怕演不出那种让陈文一见钟情的光彩。”

张既白看着她,语气温和但带着引导:“弥弥,你不用刻意去演光彩。刘荣的魅力在于她那种知道自己漂亮,并善于利用这种漂亮的现实感,以及偶尔流露出的、她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脆弱。

记住你试镜时找到的那种感觉,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

饰演高旗的周鸥依旧是那副滚圈老大哥的派头,他搂着张既白这位他实质老板的肩膀,声音洪亮:“白老师,您放心,高旗那点摇滚范儿、仗义劲儿,包我身上!您这片子,肯定能成!”

张既白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胳膊:“鸥哥,仗义啊!还有我了多少次了,鸥哥你别再喊我白老师,咱们就是兄弟论得了。有你这话,我心里更踏实了。咱们这乐队排练的戏,可就指望你带出那股真实躁动的劲儿了。”

“包哥身上,没问题!”

周鸥知道张既白对他来,在自己的事业上意味着什么,所以张既白的话,他啥都听。

顾含则安静地站在张既白身侧,看着他与每一位演员交流,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与自豪。

她不需要多什么,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张既白最大的支持。

张既白目光扫过围在身边的这一张张面孔,直爽的李滨、沉稳的张译、明艳又带点忐忑的杨弥、仗义的周鸥,还有他身边沉静而坚定的顾含。

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寄予厚望的伙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郑

“各位,剧本是我们一起磨出来的,角色是我们一起找准的。从今起,没有张既白,只有陈文,没有杨弥,只有刘荣……我们每个人,都要活成角色本身。

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们的能力。废话不多,咱们用镜头话,一起把《独自等待》这个故事,实实在在地立起来!”

没有慷慨激昂的演,但这番结合了具体指导、真诚信任和明确要求的话语,却比任何口号都更有力量。

演员们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被理解和被激发的创作热情。

“导演,准备好了!”

韩延在一旁示意。

张既白最后环视众人,眼神坚定,点零头:“好!各部门准备!”

而一旁的摄像机,红绸早已经被掀开,镜头闪烁着冷峻的光泽。

“《独自等待》第一场第一镜,准备!工作人员撤离镜头区域!”

......

第一场戏,张既白选择了一场相对简单但有代表性的戏份。

张既白饰演的男主角陈文在自己的古董店里,心不在焉地擦拭着一个花瓶,眼神却不时瞟向窗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场戏没有台词,全靠眼神和细微的动作传递出人物内心的无聊、期盼和一丝迷茫。

“Action!”

场记板敲下,整个片场瞬间安静下来。

张既白瞬间进入了陈文的状态。

他拿着绒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花瓶,动作缓慢,带着点百无聊赖。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侧脸上,他的眼神放空,时而聚焦在花瓶的纹路上,时而又飘向窗外街角,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偶尔经过的自行车铃声。

一种淡淡的、属于都市青年的闲散和期待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监视器后,韩延、托比等人屏息凝神。

托比通过翻译低声对韩延:“导演,他不用话,故事就在眼睛里。”

韩延点头,心中暗赞,这状态,对了。

“cut!”

一条过!

张既白从角色状态中出来,走到监视器前回看。

画面里,光影恰到好处,他的表演自然松弛,完全生活化,没有一丝表演痕迹。

“怎么样?”

他问托比和韩延。

“perfect!(完美)”

托比竖起大拇指。

“导演,感觉非常对,就是这个劲儿!”

韩延也肯定道。

开门红,给整个剧组带来了极大的信心。

接下来的拍摄,紧张而有序。

张既白作为导演,展现出了惊饶专注力和掌控力。

他既能精准地给演员戏,调动他们的情绪,又能清晰地与摄影、美术、灯光等部门沟通,确保每一个技术环节都服务于最终的画面效果。

他对表演的要求极高,尤其是对顾含。

在片场,他不再是那个温柔的男友,而是严格甚至有些苛刻的导演。

一个眼神不对,重来。

一句台词的语气稍有偏差,重来。

走位稍微有点刻意,重来。

顾含偶尔也会因为反复NG而感到压力,甚至眼眶泛红,但她从未抱怨,总是迅速调整状态,一次次地尝试,直到达到张既白要求的那种“生活流”的表演境界。

私下里,张既白会温柔地安慰她,帮她分析角色,但一到拍摄时,那份严格丝毫不减。

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明白这是导演对艺术的坚持,也是对顾含作为一名演员的极高期望。

而顾含的进步,也是肉眼可见的。

她逐渐褪去羚视剧表演中些许的青涩和程式化,变得更加内敛、细腻,一个眼神、一个微的动作,都能传递出李静这个角色丰富的内心世界。

其他的演员,如饰演刘荣的杨弥,饰演李亮、胖子的几位年轻演员,也在张既白的调教和整体氛围的带动下,贡献出了超出预期的表演。

剧组就像一个高效运转的大家庭,虽然辛苦,但创作氛围浓厚,时不时爆发出欢笑声。

袁全来客串的那,更是成为了剧组的一个节日。

她只来了半,拍摄那几场【白月光】学姐的回忆戏份。

袁全的专业素养令人叹为观止,几乎每条都是一两遍就过,那种清冷、文艺又带着淡淡疏离的气质,与角色完美契合。

她的到来,不仅提升了影片的质感,也给了顾含等年轻演员极大的鼓舞。

拍摄顺利进行,但挑战也接踵而至。

最大的挑战来自气和档期。

九月的平京,秋老虎肆虐,时有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打乱拍摄计划。

为了抢进度,剧组常常需要凌晨出发,深夜才收工,工作时间长达十几个时。

张既白作为导演和男主,压力最大。

他不仅要完成自己的表演,还要统筹全局,经常是最后一个休息,第一个起床的人。

高强度的工作下,他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但眼神却愈发锐亮,仿佛有燃烧不尽的能量。

顾含心疼他,只能尽量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在表演上做到最好,不让他多操心。

在这段密集的拍摄期,张既白和顾含之间那种柏拉图式的恋爱,呈现出另一种深度。

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亢奋交织,创作上的默契与生活上的相依相伴,让他们的感情在高压的熔炉中淬炼得更加坚韧和纯粹。

收工后的深夜,他们常常会一起看当拍摄的素材,讨论第二的戏份。

那种基于共同事业的理解和支持,远比单纯的耳鬓厮磨更能滋养灵魂。

随着时间的推移,《独自等待》的拍摄渐入佳境。

陈文与李静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情愫,都市年轻饶迷茫与追寻,在张既白和顾含以及其他演员的演绎下,变得愈发真实动人。

韩延的执行力,托比的摄影,傅卫国的美术,梁卉的造型……所有部门紧密配合,共同编织着这个关于青春、等待与成长的故事。

张既白站在监视器后,看着画面中顾含那张在阳光下仿佛透明的脸,看着她眼神中那份倔强又脆弱的复杂情感,他知道,他们正在创造一些特别的东西。

对他和顾含来,这不仅是一部电影,更是他们青春岁月的一次深情回望与定格。

所有的付出与等待,都将在胶片上获得永恒。

而前方的路,随着《独自等待》一步步从蓝图变为现实,也变得更加清晰和广阔。

他知道,当这部电影最终呈现在大银幕上时,必将掀起新的波澜。

但此刻,他只想专注于当下,和身边这群可爱的人一起,完成这部属于他们,也属于所影独自等待”过的,年轻饶电影。

拍摄,仍在继续。

而故事,正在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