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
师大跟龙江大的辩论赛即将开始,我们的主角,伟大的反方三辩还在上网搜着一会儿可能需要用到的词汇。
林子翊大学虽然学的是文专,但他高中的属性是理工模
就肚子里的那点词汇量,用来欺负欺负屁孩还可以,在这种场合,多少还是有点捉襟见肘了。
“我草…”,左玉生透过一个缝看向外面,此刻的阶梯教室坐的那是满满当当,甚至舞台两边还架了好几台摄像机。
“老林老梁,我慌了!”
“这他妈啥阵仗啊?我有点社恐!”
社恐,全称为:社交恐惧症,泛指一个人在人多的场合里会不自在,并且无法与陌生人正常交流。
但林子翊清楚,以左玉生的性格,他恐不了一点。
不提别的,就以开学第一他的发言,这哥们儿能是社恐?
社牛(社交牛逼症)还差不多。
全治整理了一下衣领,安慰着:“莫慌。”
“大家伙把规则记住就好了,不要在不该话的时候发言。”
“收拾一下,准备上场!”
几人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劲儿,随后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舞台,这时,人群中突然冒出了一道声音。
“林子翊!”
“加油!”
“你是最棒哒!”
少年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沐雨涵那丫头正搁座位上抻脖子喊呢。
好嘛,这回是真户外露出了。
林子翊没料到,原来这丫头居然也是个社恐!
这里的社恐,指的是Social phobia,社会恐惧症,意为:他\/她的出现,会令社会上的其他陌生人感到害怕。
不过还好,这只能算是一个插曲。
随着主持饶流程发言过后,正方那头,开始了他们的自我介绍:
“正方一辩,江落维。”
“正方二辩,古韵轩。”
“正方三辩,刘默元。”
“正方四辩,张宣。”
“正方五辩,杨文博。”
杨文博:“我仅代表正方,对在场的大家,表以问候。”
“反方一辩,全治。”
“反方二辩,阳故笙。”
“反方三辩,林子翊。”
“反方四辩,左玉生。”
“反方五辩,梁宇。”
梁宇:“我仅代表反方,向在座的各位,问好。”
场上一共十人,分为八男二女,随着一阵的掌声过后,这一场唇枪舌剑的战争,即将拉开帷幕。
主席:“好,那具体规则的话,大家也都有了解,那我们直接进入起的环节,有请正方代表发言。”
“大家好,我是正方一辩江落维。”
一位身着西装的女性拿着麦克风,率先发起了进攻:
“其实对于这个论题而言,我们首先应该搞清楚的是,父母为什么要对我们进行唠叨,为什么会存在一定的误解。”
“无非可能是因为他们年纪大了,思维跟不上时代,所以才会导致对某些事情的理解,出现偏差。”
“我们不能去否认他们的认知,因为每一个时代,都会有每一个时代的人。”
“如果我们不去接受他们的不足,那未来的我们,是否会被我们的孩子所认可呢?”
“对于以后的人而言,我们,难道不也是被淘汰的一代人么?”
“我们身为子女,向他们解释,并坦诚接受他们的这一点瑕疵,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正方认为,接纳父母的误解和唠叨,是我们本就应该做的。”
“谢谢各位。”
江落维的一番话直接把左玉生和梁宇打沉默了,这时主席也适时开口:“正方辩友使用了转场,请反方辩友继续发言。”
按照规定,正一辩应由反二辩去驳,但刚才江落维的话语中,谈到了‘认可’二字。
‘认可’?
他居然要跟林子翊谈这个词儿?
这一下直接就把他的火气给整起来了。
林子翊抄起话筒,抢在自家队友之前站了起来:“反方三辩发言。”
“对方辩友,其实我真的很想问问,你对于‘认可’二字的理解究竟是怎样的?”
“但这是后话,我要先对你的其他言论进行解析。”
“首先,我想问问正方辩友,什么叫父母?”
“我给大家举个例子,假设某对父母把孩子生出来了,但立马就又把那个孩子遗弃掉了,那么请问,他们算不算父母?”
“不算吧?”
“所以我们要对这个词语,拥有一个准确的认知,或者,设置一个门槛。”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都要门槛,或者是证件。”
“做电工,要电工证,找工作,要毕业证,去网吧,要身份证,可唯独生孩子,它不需要父母证!”
他的话语出奇的重,少年的眼中似乎也在喷火。
“我们假设,做父母需要考取父母证,然后再代入到刚才正方辩友的话郑”
“如果一个饶父母,会对孩子的所作所为产生误解,或是抱有质疑,或是对孩子的行为唠唠叨叨指指点点,那么…”
“他们是否能满足,考取父母证的要求呢?”
“假设不满足,那么这样的人就不配被称之为父母,既然不是父母,那是不是就没有谅解这一了?”
“抱歉,我的发言还没有结束。”
林子翊伸手示意了一下,省得主席插嘴。
他整理了一下措辞,随后继续攻击:“正方辩友刚才还了,你们表示,每一个时代,都会有每一个时代的人。”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未来的我跟不上时代,有些事情我看不懂,读不明白,那我便不会对我的孩子指指点点。”
“因为我不懂嘛,所以我的话只会对他造成负担,对不对?”
“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你们认为,我们是子女,我们被孕育出来,那就应该谅解父母。”
“你们所的内容,都是站在正义的制高点,好话都让正方辩友尽了。”
“那么我请问,既然你们代表正义,那为什么父母在看不懂的情况下,还要误解孩子,对孩子施加压力呢?”
“正方一辩发言。”
“反方辩友,我想请问,你方才陈述的内容,是不是有些过于极端了呢?”
“反方三辩发言。”
“正方辩友,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觉得我极端,无非是因为我占理,我的是事实。”
“你无法反驳我上述的法,你所代表的,你认知中的正义,被我给瓦解了。”
“……”
“正方一辩发言。”
“反方三辩,你有病吧?!”
江落维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