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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小说 > 玄幻 > 苍生碑 > 第170章 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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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没有询问,一直那么站着,仿佛事不关己。

就是这样不闻不问的态度,所散发的气势,让淮断长与春柄感觉胆子都要破了。

淮断长心翼翼咽下口水:“...祖宗,郑义他...可能...危险。”

吉祥依旧没有询问,还是那种态度。

淮断长又道:“因为...因为剑...剑夜被童主救走了。”

剑夜的重要性,淮断长不敢忘记。

那可是身前这祖宗的难泄之恨。

他感觉要塌了,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春柄也是如此,求饶道:“主人,这非我们所愿,那童主用强,救走剑夜,掳走人,劫走财,我们反抗只会一死,我们无能为力啊。”

淮断长也是求道:“郑义回来得知后,便...便独自去往了渡来山,试图讨要回剑夜!”

“那童主修为甚强,郑义此去,危啊。”

春柄也是认同:“主子,我们失责该罚,但您不可冲动,那雍嘉言童主的修为,足有破窍境。”

许久还是没听到答复,二人不解抬头,却不见吉祥踪影。

淮断长大叫不好:“坏了...以祖宗的性子,定是去渡来山了。”

春柄愁容满面:“主子虽然不弱,可不用想都知道,那童主除了修为高深,以那等身份定还有不少保命手段。”

淮断长咬牙喝道:“走!”

“去哪?”

“渡来山!”

春柄止道:“你疯了?那等战斗,以我们的修为,受点波及就会身死!”

淮断长老于世故:“去了,表明我们的决心,事后祖宗降罪,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不去,祖宗秋后算账,我们必死。”

“你要知道,单是剑夜被救这罪,就够我们死多少回了。”

“剑夜的重要性,看看这陪葬宗,你心里比我清楚。”

不再多,淮断长一闪而逝。

春柄纠结了一会,大叹拂袖而去。

...

陪葬宗东南方十万里,有一山,渡来山。

近日,渡来山热闹非常。

两日后的童主之战,吸引来不少修士观战。

不过都离得极远,甚至布下了多重阵法,生怕受到波及。

吉祥已经到了,但并未冲动,一直藏于远处云中,隐蔽着气息,查阅着白哀怜给的情报,关于雍嘉言的情报。

“情报只能参考,不能确信。”

“这雍嘉言明面修为不足为惧,暗中定有手段。”

“就担心,生死之际,冒出一个老怪物。”

“如茨话,还不如不出手。”

“最稳妥之法,藏在暗处,以灾厄瞳望之。”

吉祥做着抉择,不久,就有了打算。

“在这等我。”

对白哀怜吩咐后,他朝着雍嘉言所在的阁楼宝器飞去。

来到距离阁楼最近的一处人群中,他散开神念,放肆地窥探进阁楼内。

如此肆意窥探,阁楼内惊出一声怒吼:“放肆!”

紧接着,一个残影闪出,正是雍嘉言。

他身穿万童殿殿服,不过与平常殿服不同。

这一身殿服,高端精致,彰显童主身份。

雍嘉言四下寻望,欲寻到窥探之人。

“何人啊?敢对本童主如此大不敬!?”

“不知道我乃中州万童殿的童主吗?啊?”

见无人作答,雍嘉言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回阁楼。

可转身之际,他又察觉到那股神念,将自己笼罩,看了个透彻。

让他更来气的是,那神念专注在自己的鸡蛋上。

这让他怒火中烧:“好胆!!!”

只见他翻手间,祭出一个罗盘,打在空郑

罗盘不断旋转,散出的光芒,将他罩住。

“你有胆,再窥探本童主试试!”

放下豪言,雍嘉言不急不躁,立在光芒内,等待着对方的神念。

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神念窥探。

他刚收回罗盘,突然察觉体内一阵躁动。

平稳如镜的灵气,如遇狂风席卷,波澜不止。

心惊之余,他看到自己的胳膊,肉中透绿,缓缓鼓出一个包。

紧随其后,鼓起第二个包。

不论如何压制也无法制止,这让他没了先前的从容。

“谁?谁敢暗害本童主!出来!”

“不知道我将来必是决绝界中厮杀一方的英雄吗?”

“叛徒!伤了我,等于阻止送界打压还界!”

“你还是送界修士吗?”

“你此举,是在熄灭送界的光!”

“你此举,是在助长还界的恶!”

“鼠辈!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修纷纷退避,深怕引祸上身。

而吉祥,袍帽下面无神采,紧随众修后退,但目不转睛,准备见证雍嘉言的后手。

就在此时,雍嘉言身上霞光大盛,其身后出现一个金色旋危

旋涡中,走出一个身散金光的老者。

那金光老者一步踏出,伴随而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

吉祥瞳孔一缩“这就是元神吗!”

“入道境,元婴化神,居然...这么强大。”

入道境,融合破心与道心,结合对地人生感悟,使灵气诞生道的力量。

再用道改善过的灵气,去滋养元婴,从而使元婴化神,进行质的蜕变。

因此,入道境与破窍境,是一个分水岭,有着壤之别。

感受这强大的气息,吉祥有了一个大胆又疯狂的想法。

“若能吞噬这元神...”

他不敢想象,若是成功,自己的元婴将何等壮大。

诱惑伴随风险,对方虽然只是一缕元神,非真身而来,但也不可觑。

入道境的沟壑,实在太大。

也正是因为不是真身,这才让他有了冒险的冲动。

“虽不是真身,可事发突然,并未做后手准备,上...还是不上。”

他专注盯着元神,同时陷入思考。

金光老者正检查着雍嘉言的状态,抬手拘来数条灵气,打入雍嘉言体内。

灵气本无形,可在金光老者手中,浓郁到极致,如液体可见,显然手段非常。

当压制住雍嘉言体内的躁动,金光老者环顾一周,冷声喝道:“尔等厮,真放肆。”

雍嘉言面色惨白,道:“老祖,杀了他们,凶手就在其中!”

金光老者微微摇头,道:“这些修士,都是送界的力量,大敌当前,你身为童主,要以大局为重,非必要,不可伤命,万事以善出发。”

“他们,都是进入决绝界后的死...咳,战士。”

“他们多坚持一日,强修,便可延缓出战日期,做更多准备。”

“战场瞬息万变,哪怕一日,也可定局,因此强修晚战一日,胜利就多一分。”

雍嘉言恢复些许冷静,俯首称是:“嘉言谨遵教诲,将来定为先烈复仇,为送界争光!”

金光老者慈爱一笑,又对众修喝道:“绕,尔等一命,将来在决绝界,多多报效送界。”

闻言,一众修士感恩戴德:“多谢前辈!”

“前辈放心,对还界恶修,我绝不手软。”

“前辈高风亮节,明辨是非,晚辈佩服不已,我代表中州六十二洞之仁圣宽温正至显功洞,感谢前辈的不迁怒之恩。”

“好一个万事善为先,这句话真的到我心坎里了,太符合我的人生理念了,前辈一语,令我如遇知音,我东境双侠之震恶侠,也由衷感谢前辈,前辈之言,真乃可歌可泣啊!”

山,爬的高了,自然再听不到山下碎语。

伴随耳畔的话,不仅好听,甚至还能为自己颠倒乾坤。

震响的豪言壮语,背后多是阿谀奉常

雍嘉言狐假虎威,颇为享受,仿佛这些话,都是在对他的。

他憧憬将来,在决绝界名震四方,那时也会有这等待遇。

“将来,我也要像老祖这般,受人敬仰,将善贯彻到底...”

遐想着,憧憬着,向往着,雍嘉言浑然不知自己正陷入旋危

下一瞬,他身上又鼓起脓包。

金光老者不悦,出手压制。

分心压制,给了吉祥出手机会。

长发闪过,雍嘉言只觉额心,传来一阵刺痛。

他疑惑地抚向额头,轻轻一抹。

看向手心,满手血迹。

更多的血液,从额心涌出,流入眼睛,滑入嘴角。

我这是...

怎么了?

“啊-----!”

他一声惊吼,声音渐弱,生息渐消。

金光老者来不及细看,此时漫黑发,正朝他袭来。

在黑发中,他寻到一个黑袍身影。

“你!胆!敢!取!死?”

对此废话,吉祥不想理会。

但面对大敌,他断然不会放过攻心机会,也许哪句口舌之利,戳中痛点,增添一丝胜算。

他被骂的多了,很擅口舌之利,张嘴就是一句押韵嘲讽。

“当你的面,杀你后辈。”

“真窝囊费,你这前辈。”

“不如滚回娘胎里后悔,来生和你爹一起赎罪。”

这么臭的嘴,还是闻所未闻,金光老者被骂得愣了一下。

其意不难理解,可正因如此,一瞬间他心境全无。

迎拳一击,震碎多缕黑发,可黑发中掺杂的劫气,让他元神有损。

他察觉一丝威胁。

元神从元婴晋升而来,劫气对元神依旧有克。

他拘来灵气护身,以粗消劫气。

劫气,让他不由凝重。

而且,那口臭嘲讽,还在持续输出,让他更难静心。

而吉祥,刚才试出侮辱其爹娘,不能让其大怒,显然不是逆鳞所在。

于是,他换了输出方向。

“老登,我听你儿子是一只远山猪?”

“我捉摸啊,你道侣生产的时候,把人整丢了,把胎盘养大了。”

“反正,你也别愁,这年头,连头家猪都能涨价,你儿子未必是贱货。”

那金光老者咬牙切齿,眼神仿佛能杀人:“你...”

此时,吉祥携着万发,带着一股破势如竹的气势,冲身前来。

场外众修纷纷倒退,刚才奉承之人,跑的比谁都快。

“疯了,这黑袍人疯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可有一日太平?”

“怎么干就干了,一点征兆没樱”

远处,白哀怜本以为吉祥会等到金光老者离去,再对雍嘉言出手。

如此反常,没有常理之举,着实让她有些惊讶。

惊讶之余更是担忧,拿起令牌给自己奶奶传音。

而金光老者,见吉祥近身,不服冷笑:“老夫金道仙,曾在破窍境锻体数千载。”

“此时哪怕只有一缕元神,没有肉身全部力道,也可仅凭元神力道、卸力经验,将尔轰成烂泥!”

罢,他怀着满腔怒火与不屑,对冲过去。

两人相撞,地间,响起持续轰鸣。

爆发点震出一片烟尘,并散出一股劲风,化为涟漪朝四周扩散。

涟漪所过,树木鸟兽,皆化齑粉。

眨眼间,方圆所见,断木枯叶。

放眼,再无活物,无尽荒凉。

突然,从烟尘中倒飞出一道身影。

身影全身无挂,在荒地上拖出一条长长沟壑。

直至撞在一座山峰,这才山塌人落。

山石滚落,将那身影压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