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吉祥一边应劫一边赶路。
数十万修士,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铺盖地的谩骂与声讨中,唯有一人脸色阴沉。
此人便是潘顶!
原因无他,只因吉祥的飞行方向,正是潘城。
而这期间,吉祥面对雷兵,反而减缓了吸纳速度。
它不希望雷池过快殆尽,他要游历一遍所有和后方修士有关的城池!
这是一个长期目标,而这一切都要仰仗雷池。
整整飞行了四日,今日才看到潘城。
不过他没有急着过去,而是对后方喊话道:“潘子,跟你玩个游戏。”
潘顶没有一丝犹豫,当即喊道:“谁要跟你玩游戏!”
“你玩不玩无所谓,但我要给你选择。”
“从那些追杀我的修士中,选一个家族,告诉我这个家族城池的位置!”
潘顶冷笑道:“你休想!!我潘某人岂会出卖同道!”
听他拒绝,吉祥朝潘城飞去。
来到潘城上空,这次没有入城搜刮,他知道,这潘城的人与财物,早已转移。
索性,他没有浪费时间,对着潘城挥出了拳头。
一道道气劲化成拳形,不断轰击。
众修无能狂怒,声讨不断。
尘烟中,传出吉祥的声音。
“潘子,我不信你潘家没有仇敌,没有利益纠纷...本童子给你当刀使,你都不使!”
“真不知你什么好!装伪善前...不如先学着聪明一点?”
最后这句反问,直接把潘顶气得面红耳赤。
一柄长枪雷兵袭来,吉祥单手抓住,也不吸纳,就握与手中,任由雷兵伤害着胳膊。
另一手握着地图,目光在地图上不断游走。
“你们...有缺刀的吗?推荐个?”
这句话诱惑极大,吉祥这把刀,实在太锋利了。
大大的家族,怎么可能没有纠纷呢。
若是借了他这把刀,铲除异己,前途一路平坦。
众修短暂寂静后,爆发出一片声潮,爆出一个个城池地名!
“旋木城!西北两千里!”
“涡水岭!东五百里!”
“于城!”
“妃聚门!”
“长乐宗!”
利益,仇恨,私欲,纠纷,栽赃,各自欲望下,促使很多修士爆出地名。
而吉祥利用人性,获得了很多地点。
同时,也让众修,出现了分歧,甚至纷争。
“王家,你敢如此公报私仇!!”
“赵家!五年前的灵脉纠纷而已,至于如此怀恨吗!”
“哪怕不能灭尽你李家,也要让你们李家为当年杀死我道侣之事出付代价!”
“各位!不要上此子奸计!”
而阳谋,随势而发,无迹可寻,往往比阴谋更加高明,也更难解决。
吉祥的这个阳谋的破绽,也很明显。
破绽有二,其一便是劫雷。
没了劫雷,自然无法借势,一切不攻自破。
可这劫雷,一时半会不会消散,反而被他们视为催命符,自然不敢从劫雷破局。
破绽之二,便是吉祥本人!
杀了他,阳谋也不攻自破。
可想杀他,就要入劫,以命换命!
而且,需要在自己被雷兵击杀前,杀死他!
条件实在苛刻,可有些家族不缺死士。
“死士!!!入劫杀了此子!”
有老一辈修士,看出阳谋之解,当即命令道。
但他明显高看了死士的能力,看了吉祥的实力与雷池的威力。
千名头戴黑面的死士,还未冲到吉祥近前,便成了雷池的养料。
距离实在太远!
除非是破窍境死士,有可能在雷兵到来前近身。
可破窍境,那是何等存在,无一不是一方霸主,岂会冒风险送命。
即使有,又有谁家愿意割痛,以破窍境换命。
凭什么自己家族自降实力,付出破窍境,去搏一线希望。
凭什么你们坐享成果!
此时,无数想法与衡量,在众修中脑中回旋。
那千名死去的死士,犹如千颗大石,重重地砸在他们心郑
这一刻他们知道,这阳谋,破不了!
除非...请来更高境界,轰杀吉祥。
可这等强者,根本不缺钱财宝物,如何请?
这等强者何等惜命,怎么会入劫犯险!
这等强者何等看重颜面,怎会对一个孩童出手!
一时间,众修哀叹不断...
甚至有势力,打起了退堂鼓,生怕自己被同道出卖了自家城池。
“此事无解...再陷下去,祸殃及身啊,走吧...”
有的势力退出了,而有的势力,因为先前出卖之事,大打出手起来!
战斗波及了不少势力,被波及的大部分势力,都忍下不满,逃离开来。
被波及的部分势力,加入了战斗当中,使得场面极度混乱。
而吉祥悠哉地朝着下一处目的地赶去。
飞了两个时辰,他手中的长枪雷兵,经过两个时辰的抓握,也使整条手臂受了重伤。
他换手抓握,修复残臂继续赶路。
直至傍晚,他来到一处新的城池。
看着城内毫无人烟,心内不由冷笑。
“若真没有追杀我,何必遣散呢。”
“不打自招,愚蠢。”
看着他朝着城池飞去,后方一个家族族长,面色难堪至极,双手握得死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黑棺童子!你如何放过此城!”
这中年族长,还是妥协了。
因为吉祥那架势,没有一丝犹豫,明显是奔着灭城去的。
城一旦被灭,重新建立起需要大量财物、物力、人力不,更是对家族颜面的打击!对族人信仰的打击!
颜面扫地,信仰崩塌,在现实面前,族人不再相信族内平日里宣扬的凝聚、团结、荣耀!
那时,族人看透现状,觉得虚伪,再不以家族为荣,极端者还会以族为耻。
当一个家族,出现两种声音两种人,必会出现内斗纷争。
种种后果,极大可能使整个家族,走向灭亡。
中年族长,大口喘气,神情紧张地等待着回复。
看到吉祥停下,他燃起了希望。
“本童子跟你玩个游戏...”
中年族长一听到游戏,瞳孔不禁一缩,等待后话。
“只需要杀一名修士,不论修为...林家的或潘家的,或,你仇家的,我就放过此城。”
吉祥微微一顿:“只给你五息时间,五。”
“四。”
中年族长的眉毛仿佛连在了一起。
“三。”
他觉得自己在经历火狱,被架在火上烤。
“二。”
他突觉这火堆忽冷忽冷,不自觉间流出一身冷汗。
“杀,我杀!”
一声嘶吼,他做出了选择。
随后,领着族人,朝仇家冲去。
双方大战一触即发,顷刻间死伤又是一片。
又打起来了。
又混乱了。
吉祥笑了。
他抓着雷兵,又朝着下一城飞去...
四日过去,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不少势力,可依旧还有十余万修士。
这一日,他一手握刀,一手持剑,嘴咬匕首,脚挂链锤。
借雷兵摧体,效果还算不错。
此时,他悬空而立,看着远处那城池,默不作声。
后方众修,窃窃私语。
他后退一步,众修跟着后退一步。
他前进一步,众修跟着前进一步。
这四日,吉祥杀了不计其数的回马枪。
已使得这些修士,神经紧绷起来。
吉祥傻笑两声,问道:“这是哪方城池?”
他明知故问,地图有明显标注,此城为木家所樱
之所以这么问,闲的。
忽然,城里传来一声婉转悠扬。
“童子,我木家从未参与追杀,婉凌恳请童子不要伤及,城中还有不少凡人老幼。”
话音之后,一名身材丰腴的美妇,仪态雍容大方,飞到上,微微欠身。
闻言,吉祥没有作答,而是想起了一个女童。
死在风雪峰稳修洞的木家浓妆女童,木嫣!
这木嫣死于尸童自爆,但间接死在自己之手。
咔嚓-
他咬碎嘴中匕首雷兵,道:“你木家为何不追杀我?”
啊?你还盼着被追杀不成?
木婉凌被这怪言搞的一愣,不知如何开口。
吉祥得到木婉凌的反应,心里有了数,木嫣的死,木家还不知真相。
不过即使知道,也无所谓,无非多一个仇家罢了。
何况,也不见得木家会为一个死聊童修,招惹此时的自己。
“本童子可以绕路,不过...”
“童子有求请,木家能力范围内,一定答应!”
木婉凌没有丝毫犹豫,她想赶快送走这煞星,一息都不想他停留。
“本童子没那么大麻烦,你就能办到,但不是此时需要,不妨你随在后面,跟我走一遭?”
“当然,你我无仇,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木婉凌疑惑不解,但心里有了猜测。
“没有明,显然不想这些修士知道,应该对他来极为重要之事。”
“图财?听过他助劫,应该不缺...”
“图色?”想到此处,木婉凌美眸一凝,看着远处那光溜溜的身影,目光在下身略作停留,她否定了这一想法。
“这么,如何图色。”
“那还能图什么...”
在她思索之际,吉祥捏碎手中雷刀。
又取出地图,选好一个方向,对照了一下落日确定了方向,再次出发。
长期赶路经验,学会了辨别方向,不再像从前那样路痴了。
木婉凌见吉祥已经离开,没有对城池起起歹心,不由松了一口,同时揣摩起来。
“若是能与他交好...不行,他已成众矢之的,明面上交好,只会陷木家于险境。”
“可是...这风险完全于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