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琉璃穹顶,将客厅映照得一片明亮温暖。玄刚收拾好餐桌,腰间一枚玉佩便微微发热,传来一阵轻柔的灵力波动——是玉帝遣人送来的加急玉简到了,存放在区门口的驿站。
“姐姐,二姐,”玄擦干净手,走到窝在软榻上共享一卷古籍的白和青身边,语气轻松,“我去趟驿站,取个东西,很快回来。” 他俯身,在白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又侧头亲了亲青的脸颊。
青从书卷里抬起头,赤瞳眨了眨,带着点依赖:“哦,那快点回来啊,这书上有个阵法我看不太明白,等你回来给我讲讲。”
白也微微颔首,冰蓝色的眼眸从书页上移开,看了玄一眼,清冷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淡然:“嗯,路上心。”
“知道啦,就几步路的事儿。”玄笑着揉了揉青的头发,又捏了捏白的手,这才转身出门。别墅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起初,客厅里一切如常。白和青继续研究那卷古籍,偶尔低声交流几句。阳光缓慢移动,在地毯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然而,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预计中本该很快返回的玄却迟迟不见踪影。白翻动书页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冰蓝色的眼眸时不时瞥向门口的方向。青则开始有些坐立不安,她放下书卷,赤瞳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姐姐,弟弟怎么去了这么久?”青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不就是取个玉简吗?”
白沉默了一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上的阵法纹路,语气依旧平静,但细听之下却多了一丝紧绷:“许是……驿站人多,耽搁了。”
又过了一会儿,连白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了。她合上书卷,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别墅庭院入口的方向,那里空无一人。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开始凝固,那种温馨闲适的氛围悄然消散,被一种无形的、越来越沉重的低气压所取代。
青也跳下软榻,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只被困在笼中的焦躁兽。她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会不会是以前的什么仇家找上门了?还是……他遇到了什么……更吸引他的人和事?”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钻入心底,让她赤瞳中的光芒变得晦暗。
白站在窗边,背影挺直而孤寂。她同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玄离开前那轻松的笑容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与此刻漫长的等待形成刺眼的对比。她们经历过太多次险些失去他的痛苦,那些记忆如同梦魇,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恐慌和被背叛的猜疑如同黑色的藤蔓,悄然缠绕上她们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是不是……厌倦了我们?”青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觉得我们太粘人,太霸道了?所以……趁机离开了?” 她出了两人心底最深的恐惧。
白猛地转过身,冰蓝色的眼眸中不再是平日的清冷,而是翻涌着如同深海旋涡般的黑暗与一种几乎要溢出来的脆弱。她没有回答,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苍白的脸色已经明了一牵房间内的气压低得可怕,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几乎要达到顶点时,别墅大门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咔哒。”
门被推开,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因快步赶回而产生的细微红晕,手里拿着那枚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玉简。“姐姐,二姐,我回来了,驿站那边有点手续,耽误了……” 他一边着,一边弯腰换鞋。
然而,他的话还没完,异变陡生!
一道青影如同闪电般从客厅深处窜出!那不是青本人,而是她骤然显化出的、覆盖着艳丽青色鳞片的粗壮蛇尾!那尾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和一丝失控的急迫,瞬间缠绕上玄的腰腹,猛地将他向客厅内拽去!
玄猝不及防,被这股力量带得一个趔趄,手中的玉简脱手。他还没来得及站稳,青本人已经平了他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条冰凉柔韧的白色蛇尾也从侧面缠绕上来,紧密地圈住了他的双腿,那是白的尾巴,带着不安的力道。
青抬起头,赤瞳中不再是往日的明媚狡黠,而是燃烧着压抑的风暴和深不见底的恐慌,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颤抖:“一个时辰……整整一个时辰!你知道这一个时辰,我和姐姐是怎么过的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后怕和委屈。
白依旧坐在沙发上,但她的身体紧绷,抬起的冰蓝色眼眸中,翻涌着如同破碎冰川般的黑暗与浓得化不开的脆弱,还有一丝被遗弃般的委屈,她望着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却带着锥心的力量:“我们以为……你厌倦了……讨厌我们了……再也不回来了……”
看着她们眼中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痛苦、恐惧和脆弱,听着她们那带着绝望的质问,玄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缩,剧烈的痛楚瞬间传遍四肢百骸。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滚烫的泪水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胡!!” 他几乎是嘶吼出声,猛地用力,挣脱开些许蛇尾的缠绕,不顾一切地上前,张开双臂,将浑身微微颤抖的白和青一同死死地、用力地箍进自己怀郑他的拥抱是那样紧,仿佛要将她们揉进自己的骨血,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她们的恐惧。
他感受着她们身体的颤抖,听着青压抑的抽泣和白紊乱的呼吸,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他将脸埋在白的颈窝,又抬起泪眼看向青,声音因激动和泪水而哽咽断断续续,却带着撼不动摇的坚定:
“地可鉴!日月可证!我玄在此立誓!此生此世,生生世世,若敢有负白、青半分!若敢存有一丝逃离、厌倦之心!便叫我立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誓言如同惊雷,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响,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泣血的真诚。
“谁要你发誓了!谁准你这么发誓了!” 青听到那“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字眼,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抬起头,赤瞳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张口就用力咬在玄的肩膀上,力道之大,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带着哭腔喊道,“不准死!不准!要是你死了……要是你死了我和姐姐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白也靠了过来,冰凉的手指带着微颤,抚上玄另一侧泪湿的脸颊,她的眼神不再脆弱,而是变成了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和坚定,声音冰冷而决绝:“对……不能这样……锁起来……只有把你锁起来,锁在一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只有在我们身边,你才是安全的……我们……我们才能安心……” 她仿佛找到了解决这一切恐惧的唯一途径。
玄任由肩膀传来刺疼,任由白的指尖冰凉的触感停留在脸上,他没有丝毫挣扎,反而伸出手,一遍遍轻柔地抚摸着青因激动而起伏的后背,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白抚在他脸上的手。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纵容和温柔,带着一种放弃一切的坦然:
“好……好……若你们觉得锁起来安心,那便锁。”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白的额头,又侧过脸蹭了蹭青的发顶,泪水混杂在一起,“我的一切,包括自由,早就是你们的了。只要你们不哭,不难过,想怎样都可以……是我不好,是我回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
他的温柔和全然接纳的纵容,像是最好的安抚剂。青松开了咬着他肩膀的嘴,看着那渗血的牙印,又心疼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把脸埋进他怀里,闷闷地不再话。白也缓缓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将脸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而真实的心跳,眼中的黑暗与偏执渐渐被一种失而复得的疲惫和后怕所取代。
这场风波,最终在玄反复的、温柔的保证和细碎的亲吻中渐渐平息。
然而,这种“失而复得”的后怕感,并未轻易消散。当晚上,卧室里,白和青几乎是在玄身上进行了一遍彻头彻尾的、带着惩罚和确认意味的“标记”。她们的吻不再仅仅是爱意的表达,而是充满了侵略性,带着轻微的啃咬,在他的唇上、颈侧、胸膛、手臂……乃至所有她们能触及的地方,留下一个个新鲜或叠加在旧痕之上的印记,如同最原始的野兽,通过这种方式来确认所有权,安抚自己那颗因短暂分离而失控的心。
玄始终温顺地承受着这一切,甚至主动迎合,用拥抱和回吻来回应她们的不安。他知道,这是她们表达爱意的、一种扭曲却无比真实的方式。而他,心甘情愿被这种名为“爱”的枷锁,牢牢禁锢,直至永恒。
接下来的几,白和青几乎是对玄寸步不离。无论他去书房、去厨房,甚至只是在庭院里透透气,总有一道青色或白色的身影悄然跟在左右,或是用目光紧紧锁住他。她们不再轻易放他独自离开视线,那种几乎要化为实质的依赖和看守,无声地诉着那场短暂分离带来的、深入骨髓的恐惧与后遗症。玄对此毫无异议,甚至主动握着她们的手,将她们带在身边,用行动证明着他的世界,从来都只围绕着她们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