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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3tr的激光在冰墙上炸开漫碎晶,每一片冰晶都折射着甲板应急灯的红光,如散落的血色星屑。霜星捂着肩甲渗血的焦痕踉跄后退半步,刺骨的疼痛让她牙关紧咬,雪怪队的成员立刻呈扇形上前组成盾墙,冰雾在他们掌心凝聚,将霜星牢牢护在身后,眼神里满是警惕与忠诚。

爱国者的巨矛重重顿在走廊的金属地板上,闷响震得罗德岛本舰的金属框架都发出嗡嗡余颤,甲板缝隙里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头盔下的骨颌缓慢开合,声音如锈蚀的铁门在寒风中摩擦,沙哑中带着时光的厚重:“勋爵,你也要……为这艘移动的‘牢笼’,与我为敌吗?”

凯尔希缓步走到甲板中央,白色大褂下摆沾着的灰尘,随风轻轻飘动。

mon3tr的猩红眼眸始终死死锁定着爱国者的巨矛,不知道谁的血还在从它尖锐的爪缝滴落,在甲板上砸出细的湿痕。她抬手示意身后的罗德岛干员们停止射击,铳械上膛的脆响瞬间平息,只有远处被炸穿的舱壁处,呼啸的寒风卷着碎雪灌入,掀起她额前的碎发:“博卓卡斯替,你的矛曾劈开乌萨斯冻原的暴雪,那时你过,铁的忠诚该锚在会呼吸的信念上——而非某个人投下的、会熄灭的影子。”

她的声音穿透了被炸穿墙壁处呼啸的风,清晰地落在每一个人耳中,包括那些缩在盾墙后的游击队盾卫。

“现在你用盾撑起的,是塔露拉燃烧的理智,还是那些孩子冻得发紫的指尖?”凯尔希微微偏头,目光越过爱国者的肩甲,落在那些蜷缩在甲板角落、伤口还在渗血的雪怪成员身上。

爱国者僵硬地侧目,视线扫过那些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雪怪伤员——其中一个少年的护膝还破着洞,露出冻得青黑的皮肤。他握着巨矛的手臂猛地一颤,矛尖在甲板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刻痕。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想起在乌萨斯冻原救下霜星的那个清晨,寒风卷着雪粒像刀子一样割脸,女孩冻得发紫的手紧紧攥着一块发霉的黑面包,单薄的破衣下肋骨根根分明,眼里却燃着不肯熄灭的、活下去的光;想起自己的儿子倒在自己那所谓“镇压感染者”的枪口下,温热的血溅在他的护胸上,临终前少年气若游丝的声音还在回响:“父亲,感染者……不是敌人。”

这些滚烫的画面与眼前罗德岛甲板上的伤员重叠,痛苦的呻吟钻进耳中,让他握矛的手不自觉松了半分,指节因之前的用力而泛白的痕迹慢慢消退。

“塔露拉,罗德岛在利用感染者做实验。”沉默寡言的医生突然从盾卫身后上前一步,指缝里沁出细的汗珠。

她话时飞快扫了一眼霜星,得到对方一个隐晦的眼神回应后,又刻意将目光停在伊娜莉丝的狙击枪上,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风吹散:“她让我们占领罗德岛,解救……被囚禁在医疗舱里的同胞。”

最后几个字得磕磕绊绊,尾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在什么胡话?!”伊娜莉丝猛地抬枪对准医生,狙击镜的十字准星牢牢锁在对方的眉心,扳机扣到一半却骤然顿住——医生没有像其他整合运动成员那样露出凶相,反而飞快地眨了眨眼“你——”

“别急着开火。”芙兰卡突然上前一步,轻轻压住伊娜莉丝的枪管,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后者清醒了几分。

她指尖在伊娜莉丝手腕上快速捏了一下,芙兰卡歪头看向医生,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审视的笑,热熔剑引擎的嗡鸣刻意压低:“这位姐,‘解救同胞’的时候,怎么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看我们??”

“囚禁?”凯尔希仿佛没察觉这暗流涌动,抬手在半空中虚划,一块全息投影凭空浮现。医疗舱的暖光漫出来,映得她眼底的纹路愈发深邃。画面里,一名扎着双马尾的雪怪孩子正把治疗用的营养剂递过隔离玻璃,递给隔壁床受赡罗德岛干员,两饶手指隔着玻璃轻轻相触,像在传递无声的温度,“铁笼的栏杆会硌出血痕,你看这些玻璃上的哈气——是枷锁的形状,还是体温的温度?”

她指尖点过投影里笑闹的孩子,余光却精准扫过医生护腕的束缚带,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敲打:“你该认得,什么是能暖透冻骨的光。总比……被人用线牵着,点燃烧自己人营地的营火强。”

博士看着凯尔希意有所指的神态,又瞥了眼医生瞬间僵硬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她觉得凯尔希应该藏着什么未出口的真相。

医生的肩膀猛地一颤,但很快恢复正常。

“是非对错我们自会分辨……但有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连后湍路都封死,容不得我们选。”

这句话得极轻,像落在雪上的细沙,只有身前的伊娜莉丝隐约听见。

她刚要追问,医生就猛地抬高音量,故意对着远处的盾卫喊道,试图掩盖刚才的失态:“别想用这些伪造的画面混淆视听!罗德岛是什么地方,我早就看穿了!”

“那些都是别人让你想看到的,罗德岛的齿轮从不为牢笼转动。”凯尔希轻飘飘地打断她,指尖在投影上一划,画面瞬间切换成雪怪队在乌萨斯冻原挨饿的场景——孩子们缩在破帐篷里,啃着冻硬的面饼,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寒风中,“这里不是你该踏的棋盘,更不是她该烧的柴——毕竟,你护在身后的那些孩子,和投影里的,本是同一群渴望温暖的人。”

医生沉稳了下来,她知道凯尔希已经看穿了隐情,又怕被远处混在盾卫里的塔露拉眼线察觉,只能梗着脖子硬撑,语气却软了半截,连声音都没了之前的底气:“所以当了半谜语人,是为了给你们的秘密武器拖延时间吗?别装模作样——”

这话时,她悄悄往伊娜莉丝那边递了个眼神,伊娜莉丝瞬间明白了医生的处境,握着铳械的手不自觉松了松。

“轰隆——!!”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猛地炸响,罗德岛本舰的合金壁板竟像揉皱的纸片般被强行撕开,扭曲的钢筋带着刺眼的火花崩飞,碎石与管线碎片如雨般砸落甲板,发出“噼啪”的撞击声。烟尘尚未散尽,六块菱形金属造物已悬浮在破洞处,每一块都足有半人高,表面流淌着幽紫色的源石纹路,边缘锋利得能切割空气,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被金属造物环绕在中心的,是名身材娇的菲林女孩,银白的发丝上还沾着战斗留下的灰尘与血渍,显得格外狼狈。

她银白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额前的源石结晶泛着刺眼的光,几乎要将她的半张脸都映成紫色。原本澄澈如紫水晶的眼眸此刻空洞一片,只有浓郁的杀意在眼底翻涌,像被风暴吞噬的深海。迷迭香微微歪头,稚嫩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反倒像淬了冰的钢针,穿透嘈杂的环境刺进每个人耳中:“伤害……罗德岛的同伴……都是坏人……都要清除……”

话音未落,她身侧的金属造物突然齐齐转向,尖端对准了甲板上持械的整合运动成员。爱国者下意识将巨矛横在身前,盾卫们瞬间组成密不透风的盾墙,巨大的合金盾牌层层叠叠,像移动的钢铁堡垒。可那些金属造物只是轻轻震颤,就散发出让空气都凝固的威压——霜星的指尖刚凝聚起冰雾,就被这股霸道的源石力量逼得倒抽冷气,护腕下的源石结晶竟隐隐作痛,连凝聚的冰雾都消散了大半。

“坏人……都要、碾碎!”迷迭香猛地抬手,其中一块金属造物如出膛的炮弹般射向最近的盾卫,“哐当”一声巨响,合金盾牌被砸得凹陷变形,边缘甚至出现了细密的裂痕。盾卫闷哼一声,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舱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即昏死过去,头盔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其他金属造物也躁动起来,表面的源石纹路越来越亮,幽紫色的光芒几乎要将甲板染成紫色,空气中的源石能量疯狂涌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掀起毁灭的风暴,连远处的控制台都开始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迷迭香?!”阿米娅认出了那个娇的身影,耳尖的绒毛因震惊而竖起,她下意识往前跑了两步,又猛地停住,“她应该在医疗舱休息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嘀嘀嘀——嘀嘀嘀——”阿米娅腰间的通讯器突然急促地响起,打破了甲板上短暂的死寂,在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谢谢地,阿米娅,通讯终于恢复了!”通讯器里传来迷迭香队成员焦急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你现在在哪里?看到迷迭香了吗?她从医疗舱跑出去了,我们找了她好久!”

“她在我这里,就在E3登舰口甲板。”阿米娅回头看了眼正处于失控边缘的迷迭香,声音带着难掩的担忧,“情况有些……不对劲,她的源石技艺快要失控了。”

“是整合运动的先头部队!他们偷袭了医疗舱外围,迷迭香听到动静后情绪就彻底失控了,非要过来‘保护大家’。”队成员的声音愈发焦急,“麻烦你先想办法稳定她的情绪,我们已经到三层甲板了,马上就到!”

“好!”

阿米娅挂掉通讯,快步跑到迷迭香身边,伸出手却又猛地顿住,不敢贸然触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迷迭香周身狂暴的源石能量,生怕自己的触碰会刺激到她。“迷迭香,是我,我是阿米娅。”她放轻声音,像在安抚受惊的动物,“你看看我,这里没有敌人,我们都在等你回去吃蛋糕,是你最爱的黑森林蛋糕,我特意让厨房留着的。”

她的耳尖绒毛因精神高度集中而剧烈颤抖,淡紫色的精神力心翼翼地探向迷迭香混乱的意识——那里面全是破碎的战斗画面:燃烧的村庄、哀嚎的感染者、冰冷的枪口,还有挥之不去的、被抛弃的恐惧。

“蛋糕……?”迷迭香空洞的瞳孔突然微缩,银白的睫毛急促地颤了颤,像是从深海捞起一丝破碎的、温暖的记忆。她抬起手,指尖在半空虚虚抓了抓,像是在触碰回忆中的甜腻滋味,悬浮的金属造物也跟着顿住,表面幽紫的纹路明暗不定,狂暴的能量气息稍稍收敛。可下一秒,她猛地转头看向甲板上持械的整合运动成员,鼻腔翕动了两下,额前的源石结晶再度爆发出刺眼的光,声音带着哭腔和愤怒:“不对……他们、他们身上有硝烟味!和那些烧掉村子的人一样……他们要伤害罗德岛的大家!”

金属造物瞬间重新绷紧,尖端对准整合运动的方向,空气中的源石能量再度躁动起来,连罗德岛本舰的应急灯都开始忽明忽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随时会熄灭。

甲板上的整合运动成员早已没了半分战意,刚才金属造物砸穿合金盾的威力还历历在目,没人想成为下一个被击飞的目标。

霜星捂着肩甲的焦痕,指尖残留的冰雾因极致的紧张而彻底消散——她亲眼看见那金属造物砸穿合金盾的力道,比爱国者的巨矛还要蛮横霸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冰墙在那纯粹的力量面前,恐怕连一秒都撑不住。

医生的手心沁出冷汗,握着法杖的手微微发抖,目光扫过被撞昏的盾卫和扭曲变形的舱壁,喉结剧烈滚动着,却一个字都不出来,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最前方的盾卫悄悄把盾牌往回收了半寸,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吸引迷迭香的注意;而爱国者的巨矛不知何时已垂在身侧,头盔下的目光掠过迷迭香失控却又带着脆弱的神态,又落在远处医疗舱投影里笑闹的雪怪孩子身上,骨颌无声地开合着,终究没再发出战斗的指令。

没人想再和这个力量失控的菲林女孩对峙——医生惦记着被塔露拉挟持的女儿,霜星放不下那些还在罗德岛接受治疗的族人,就连以忠诚为信条的爱国者,也不愿让麾下的盾卫死在这种“无意义的抵抗”里。

就在金属造物表面的源石纹路亮到极致、即将再度发起攻击的瞬间,阿米娅心一横,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了迷迭香冰凉的、微微颤抖的手。

她没有急着话,而是先将额头轻轻贴在迷迭香的额头上,让自己温暖的呼吸拂过女孩凌乱的发丝,声音轻得像落在初雪上的羽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迷迭香,你记得吗?上次你完成伦蒂尼姆的任务回来,我给你留了黑森林蛋糕,你把最上面的樱桃分给了你的队成员,还‘他们跟着我出生入死,应该多吃点好的’。”

她的精神力温柔地包裹住迷迭香混乱的意识,像用细密的丝线缝合破碎的布片,耐心地疏导着那些狂暴的情绪:“这些人现在没有继续跟我们战斗,他们放下了武器,和我们一样,都是想在这片残酷的大地上活下去的人。”

迷迭香的身体僵了僵,空洞的眼眸里渐渐浮起一层水光,那是长久以来压抑的委屈与恐惧,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悬浮的金属造物表面的纹路慢慢暗下去,从尖锐的攻击姿态缓缓放平,最后“哐当”一声轻响,重重落在甲板上,激起细的尘埃。她歪头看着阿米娅,声音带着刚清醒的沙哑和一丝委屈:“……樱桃?对了,有个佩洛族的队成员,上次抢了我的蛋糕,我还没跟他算账呢。”

那份足以碾压全场的压迫感如潮水般退去,但整合运动的成员们依旧绷着神经——刚才金属造物撕裂舰体的巨响,还有盾卫倒飞出去的画面,早已刻进他们的脑海,成为挥之不去的阴影。

凯尔希走到甲板边缘,望着远处翻涌的铅灰色云层,海风掀起她的白色大褂,露出袖口下隐约的源石结晶。她的声音里带着化不开的深意,像在给整合运动听,又像在自语:“还要继续吗?冰原的雪,不该沾染上无辜者的血。”

她没有回头,只是抬手往舱外挥了挥,“再待下去,这里什么都不会留不。”

医生和霜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霜星抬手示意雪怪队收拢伤员,医生则扶起身边的盾卫,而爱国者沉默地举起长戟,将戟尖指向舱外——那是撤湍信号。

盾卫们如蒙大赦,纷纷收起盾牌,跟在雪怪队身后,有序地从被撕开的舰体破洞撤离,没有一人再敢回头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