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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皇室秘辛与天下棋局(五)

萧景渊握住李燕儿的手,眼中充满了坚定:“嗯。有你在,朕什么都不怕。”

掌心相触的瞬间,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驱散了连日来征战的疲惫与朝堂暗斗的阴霾。李燕儿的手温软却有力,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润,更藏着不输男子的坚韧。萧景渊低头凝视着她,烛光下,她眉眼间虽有几分连日操劳的倦意,却依旧明媚动人,微微隆起的腹部勾勒出柔和的弧线,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更是大靖江山未来的希望。

“景渊,”李燕儿轻轻回握他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玄字阁蛰伏多年,遍布下的分舵盘根错节,玄主更是深不可测,这场仗,我们或许还要打很久。但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君臣协力,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没有揪不出来的奸佞。”

萧景渊将她揽入怀中,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她腹中的孩子。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兰芷香气,心中一片安宁。“朕知道前路艰险,可只要想到你和孩子在身后,朕便有了无穷的力量。西南一战,朕亲眼见玄字阁手段狠辣,毒术、暗杀无所不用其极,他们不仅觊觎江山,更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邪祟,若不彻底铲除,百姓永无宁日,大靖也永无宁日。”

他顿了顿,语气沉了几分:“睿王虽擒,但他只是玄主抛出的一颗弃子。从审讯记录来看,他与玄主的联络极为隐秘,全靠暗信传递,从未见过玄主真容。不过,有几个俘虏招供,玄字阁的分舵并非各自为战,而是由总坛统一调度,各分舵主之间也有专属的联络暗号,且每两年会在总坛举行一次‘玄会’。”

“玄会?”李燕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那岂不是,只要我们能查到下一次玄会的时间和地点,就能一举遏玄字阁的总坛?”

“正是。”萧景渊点头,从案上拿起一份供词递给她,“你看,这是从睿王府搜出的密信残片,上面提到了‘三月初三,洛水之畔,以星为引’。俘虏交代,这是去年玄会的联络信息,今年的玄会时间应该相近,只是地点和暗号必定会变。”

李燕儿接过残片,指尖抚过上面模糊的字迹,沉吟道:“洛水绵延千里,三月初三又是上巳节,民间祭祀祈福的活动众多,玄字阁选在这时候集会,倒是懂得掩人耳目。不过,他们既然敢沿用相近的时间,或许对自己的隐蔽手段极为自信。”

“自信过了头,便是自负。”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朕已下令,让秦峰带人暗中排查洛水沿岸各州府,重点关注上巳节前后有异常聚集、或是行踪诡秘之人。同时,严审所有俘虏,尤其是玄字阁的中层教徒,他们或许不知道总坛确切位置,但必定知晓更多关于分舵联络、玄会筹备的细节。”

到这里,他想起一事,眉头微蹙:“对了,睿王提到的‘蚀骨散’,朕已让人送去太医院查验。太医院院判,此毒配方极为刁钻,其中一味主药‘幽冥草’,只生长在西南瘴气弥漫的断魂谷。之前寒舟的腐骨毒雾中,也有幽冥草的成分。看来,玄字阁的毒术研发,极有可能与断魂谷有关。”

“断魂谷……”李燕儿轻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那地方常年瘴气笼罩,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玄字阁的毒术基地藏在那里,想要攻克怕是不易。而且,幽冥草有剧毒,寻常将士靠近,怕是未战先损。”

“朕早有打算。”萧景渊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太医院已在研制解毒丹,专门针对幽冥草的毒性。同时,朕会调遣西南战场上俘获的玄字阁毒师,让他们戴罪立功,协助太医院完善解毒配方。另外,朕已命镇南将军林斌,率领三万精锐,驻守断魂谷外围,密切监视谷中动静,一旦发现异常,立刻汇报,绝不允许玄字阁再从那里获取幽冥草。”

夫妻二人在御书房中商议至深夜,从排查玄会线索到防范玄字阁反扑,从安抚民心到整顿朝纲,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全。窗外月色如水,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映出一片静谧的银辉,而这静谧之下,却是暗流涌动的棋局。

第二日清晨,萧景渊早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布了睿王勾结玄字阁、意图谋反的罪证,将睿王及其党羽削爵夺职,打入牢,待查清所有罪状后,秋后问斩。同时,嘉奖秦峰识破阴谋、力挽狂澜之功,晋升其为镇国大将军,总领京城防务;表彰李燕儿在危难之际沉着应对、稳定朝局,特封“护国贤后”,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

旨意一下,朝堂之上一片哗然。有人震惊于睿王的狼子野心,有人钦佩萧景渊的雷霆手段,更有人对李燕儿刮目相看。此前,虽有传闻皇后聪慧过人,但不少老臣心中仍存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偏见,直到此次京城危机,李燕儿临危不乱、运筹帷幄,才让他们真正见识到这位皇后的胆识与谋略。

退朝后,萧景渊留下几位心腹大臣,在御书房继续商议后续事宜。兵部尚书提议,趁势出兵,清剿玄字阁其余四大分舵,以免夜长梦多;户部尚书则忧心粮草供应,西南战事刚平,国库虽尚有余存,但大规模用兵仍需谨慎;御史大夫则建议,先整顿吏治,清除朝中可能存在的玄字阁眼线,避免内忧外患。

萧景渊认真听取了众臣的意见,沉吟片刻后道:“诸位所言皆有道理。玄字阁其余四大分舵,分别驻守北方、东南、西北、中原,势力盘根错节,若贸然同时出兵,兵力分散,恐难奏效。朕意已决,先集中兵力,清剿中原分舵。”

他顿了顿,指着案上的舆图,继续道:“中原乃下腹地,交通便利,人口密集,玄字阁在此处经营多年,根基深厚。拿下中原分舵,不仅能切断玄字阁各分舵之间的联络枢纽,还能震慑其他分舵,更能安抚中原百姓,稳定民心。至于粮草,朕已命户部开源节流,一方面减免西南受灾地区赋税,另一方面严查各地贪官污吏,追缴赃款,足以支撑此次战事。吏治整顿也刻不容缓,朕会让御史台联合吏部,对朝中官员进行全面核查,凡是与玄字阁、睿王有牵连者,一律严惩不贷。”

众臣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萧景渊随即下令,任命秦峰为帅,率领五万禁军,即刻启程,奔赴中原,清剿玄字阁中原分舵;任命吏部尚书牵头,御史台配合,展开吏治整顿;任命户部尚书负责粮草调度,确保大军补给。

旨意下达,整个京城都动了起来。禁军将士们整装待发,士气高昂;吏部和御史台的官员们不敢怠慢,连夜清查官员档案;户部则紧锣密鼓地筹备粮草、军械。一时间,京城上下,既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更有肃清奸佞、重振朝纲的激昂。

李燕儿则在宫中忙着重整后宫秩序。睿王谋反,宫中的内应虽已被擒,但难免还有漏网之鱼,或是心怀异心之人。她下令,对后宫所有宫女、太监进行全面排查,凡是来历不明、或是与睿王党羽有过接触者,一律逐出宫去;同时,加强后宫安保,严禁无关人员随意走动,尤其是靠近凤仪宫的区域,更是戒备森严。

除此之外,李燕儿还十分关心民间疾苦。她知道,玄字阁多年来在各地作乱,百姓深受其害,尤其是西南地区,经历了盐枭之乱和西南分舵之战后,民生凋敝。她向萧景渊提议,开设粥棚,救济流离失所的百姓;派遣太医前往西南,为受赡军民诊治;减免西南地区三年赋税,鼓励百姓开垦荒地、恢复生产。

萧景渊对李燕儿的提议一一应允,还特意让她全权负责这些民生事务。李燕儿不负所托,选派得力官员,前往各地落实政策。她深知,民心是江山的根基,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才能真正稳住大局,让玄字阁无机可乘。

然而,玄字阁并未就此沉寂。就在秦峰率领大军奔赴中原的途中,玄字阁北方分舵突然发动袭击,攻占了北方边境的三座城池。北方分舵主“鬼面”魏煞,武功高强,性情残暴,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边境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郑

消息传回京城,朝堂震动。北方边境闹御外敌的屏障,如今被玄字阁攻占,不仅威胁到边境安全,更可能引来外敌入侵。萧景渊当机立断,任命镇北将军赵毅,率领四万大军,驰援北方,务必夺回城池,肃清魏煞及其党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东南分舵主“毒蝎”苏媚,也趁机在东南沿海作乱,勾结海盗,袭扰沿海州县,劫掠商船,使得东南沿海的贸易陷入停滞。萧景渊无奈,只得又调遣镇东将军吴涛,率领两万水军,前往东南,围剿海盗,抵御苏媚的进攻。

短短一个月内,北方、东南战火纷飞,加上中原的战事,大靖王朝三线作战,兵力捉襟见肘。朝堂上,有些大臣开始动摇,提议与玄字阁议和,暂时息事宁人。

萧景渊得知后,在朝堂上怒拍龙椅,厉声道:“玄字阁乃乱臣贼子,嗜血成性,与他们议和,无异于与虎谋皮!今日退让一步,明日他们便会得寸进尺,觊觎整个江山!朕意已决,此战必胜,哪怕倾尽全力,也要将玄字阁彻底铲除,以绝后患!”

李燕儿也在一旁道:“陛下所言极是。玄字阁作恶多端,百姓早已对其恨之入骨。此时议和,不仅会让百姓心寒,更会助长玄字阁的嚣张气焰。臣妾以为,我们可以一方面加强前线战事,另一方面,加大对玄字阁的宣传打击,揭露他们的罪行,让下人都认清他们的真面目,从而孤立玄字阁,让他们无处遁形。”

萧景渊赞许地点点头,采纳了李燕儿的建议。他下令,让各地官府张贴告示,揭露玄字阁勾结睿王谋反、残害百姓、炼制毒术的种种罪行,同时悬赏重金,鼓励百姓举报玄字阁教徒的行踪。

这一举措果然奏效。百姓们早已对玄字阁的暴行深恶痛绝,如今有了朝廷的支持,纷纷主动举报,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有些深受玄字阁迫害的百姓,甚至自发组织起来,协助官府打击玄字阁的残余势力。

前线战场上,秦峰率领大军抵达中原后,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先暗中探查中原分舵的虚实。中原分舵主“玉面狐”白伶,是个女子,极为狡猾,擅长伪装和用计。她将分舵隐藏在中原重镇洛阳的一座大宅院深处,表面上是富甲一方的商贾,暗地里却操控着整个中原的玄字阁活动。

秦峰得知后,决定将计就计。他伪装成一位前来洛阳经商的江南富商,带着随从,混入洛阳城。白伶果然上钩,见秦峰“财大气粗”,又出手阔绰,便想将他拉拢进玄字阁,或是直接劫掠他的财物。

一日,白伶设宴邀请秦峰前往宅院赴宴。秦峰心知这是鸿门宴,却依旧欣然前往。宴会上,白伶百般试探,秦峰应对自如,滴水不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伶见秦峰毫无防备,便下令动手。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秦峰早已在宅院周围布下了埋伏。随着秦峰一声令下,埋伏在外的禁军将士们一拥而入,与玄字阁的教徒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白伶见状,想要逃跑,却被秦峰拦住。

两人激战数十回合,白伶的武功虽高,但秦峰常年征战,实战经验极为丰富,再加上他手中的佩刀锋利无比,白伶渐渐不担最终,秦峰一刀斩断了白伶的右臂,将她擒获。

拿下白伶后,秦峰立刻对她进行审讯。白伶起初嘴硬,拒不交代,但秦峰知道她最在乎自己的容貌,便以毁容相胁。白伶果然害怕,只得招供。

从白伶口中得知,玄字阁总坛位于西域的昆仑山脉深处,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有强大的阵法守护。玄主的真实身份极为神秘,就连各大分舵主也从未见过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武功深不可测,且拥有长生不老之术。此外,白伶还交代了玄字阁各分舵的联络方式、暗号,以及下一次玄会的时间和地点——三月初三,昆仑山下的月牙泉。

秦峰大喜过望,立刻将这一重要情报传回京城。

萧景渊和李燕儿得知后,心中振奋不已。困扰他们许久的玄字阁总坛位置,终于有了眉目。萧景渊当即下令,让秦峰率领中原战场上的大军,即刻赶赴西域,与镇西将军汇合,共同围剿玄字阁总坛;同时,下令北方、东南战场上的军队,加快进攻节奏,务必在三月初三之前,肃清当地的玄字阁分舵,避免他们前往月牙泉参加玄会,给围剿总坛带来麻烦。

然而,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玄主很快便得知了白伶被俘、中原分舵覆灭的消息,他震怒之下,下令北方分舵主魏煞、东南分舵主苏媚,不惜一切代价,拖延前线大军的进度,同时,派遣大量影卫,前往西域,加强总坛的防御。

北方战场上,魏煞得知大军即将合围,竟然下令焚烧城池,屠杀百姓,然后带着残余势力,退守北方的荒漠之中,与大军展开游击战。荒漠地区环境恶劣,大军补给困难,进展缓慢。

东南战场上,苏媚则利用沿海复杂的地形,与水军周旋。她擅长水战,又勾结了大量海盗,水军将士们虽奋勇作战,但一时之间也难以将其彻底歼灭。

时间一过去,距离三月初三越来越近,而北方和东南的战事依旧胶着。萧景渊心中焦急,若是不能按时赶到月牙泉,错过了围剿玄会的最佳时机,想要再找到玄主的踪迹,就难上加难了。

李燕儿看出了萧景渊的忧虑,柔声安慰道:“景渊,别急。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要沉住气。北方和东南的战事虽然胶着,但魏煞和苏媚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我们可以让秦峰率领精锐先行出发,赶往月牙泉,埋伏起来,等待玄会开始,先擒住前来参加玄会的各分舵主,再顺势进攻总坛。至于大部队,可以随后赶到,作为后援。”

萧景渊点点头,觉得李燕儿的提议可校他立刻下令,让秦峰挑选两万精锐骑兵,轻装简从,日夜兼程,赶赴月牙泉;同时,严令北方、东南战场上的将领,务必在一个月内,彻底肃清当地的玄字阁势力。

秦峰接到命令后,不敢耽搁,立刻挑选了两万精锐骑兵,带着充足的粮草和军械,向着西域疾驰而去。骑兵们马不停蹄,日夜赶路,饿了便在马上吃干粮,渴了便喝随身携带的水,历经半个多月的艰苦跋涉,终于在三月初二这,抵达了昆仑山下的月牙泉。

月牙泉位于昆仑山脉的一处山谷中,泉水清澈,形似月牙,周围是茫茫戈壁,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以进入。秦峰勘察霖形后,决定将大军埋伏在通道两侧的山坡上,只等玄字阁的人进入山谷,便关门打狗。

三月初三这,刚蒙蒙亮,月牙泉周围便来了不少人。他们三三两两,神色各异,但都带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这些人便是来自各地的玄字阁教徒,以及剩下的三大分舵主——北方分舵主魏煞、东南分舵主苏媚、西北分舵主“秃鹫”韩风。

魏煞和苏媚是连夜从北方、东南赶来的,他们脸上带着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韩风则一直驻守西北,距离月牙泉较近,来得最早。

三人见面后,互相寒暄了几句,便一同走进了月牙泉中央的一座亭子里,等待玄主的到来。

日上三竿,玄主依旧没有出现。魏煞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玄主大人怎么还没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苏媚也有些不安:“白伶被俘,中原分舵覆灭,会不会是朝廷的人盯上了我们?”

韩风冷笑一声:“怕什么?这里是昆仑山脉,朝廷的大军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到这里来。玄主大人神通广大,定会准时出现的。”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亭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斗笠的人。斗笠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嘴角露出的一丝诡异笑容。

“玄主大人!”魏煞、苏媚、韩风三人见状,连忙起身行礼,神色恭敬。

黑衣人没有话,只是缓缓抬起手,示意三人起身。

就在这时,秦峰一声令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