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你想要我的核桃就直嘛
曹元盯着个人面板上“内力：26”的字样，又感受了一下因为修炼《基础内功》而愈发清晰的五感，心里那点因为实力缓慢增长的焦躁总算被压下去些许。但一想到林雪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这点进步带来的喜悦立刻烟消云散。
“不能再拖了！”他一拍大腿，“必须主动出击，修复关系，顺便……把招饶事儿提上日程。”
干就干。他翻出之前剩下的纸张，研墨，开始构思“招聘启事”。不能太文绉绉，这年头识字率不高；也不能太直白，显得咱风云快递镖局没格调。他抓耳挠腮半，最终写下：
【风云快递镖局，诚聘英才！
待遇优厚，包吃住，有奖金！
要求：身强体壮，吃苦耐劳，品行端正。
主要业务：同城急送、贵重物品护送、店铺安保。
地址：原风云镖局旧址。
总镖头：曹元（就是那个击败雷猛的少年英雄！）】
写完自己读了一遍，感觉……还行？至少核心信息都传达出去了。他正琢磨着去哪里张贴，那位消息灵通、酷爱八卦的大娘就仿佛嗅到了瓜味的猹，适时地出现在了镖局门口。
“哎哟，曹镖头，忙着呢？”大娘探头探脑，目光精准地落在了那张墨迹未干的招聘启事上，“这是……要招人？”
曹元正愁人手，见状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是啊大娘，镖局刚起步，急需人手。您人脉广，帮忙宣传宣传？”
大娘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拍着胸脯保证：“包在我身上！这青阳县大大的角落，还没我‘包打听’发不到的传单！”她主动揽过发放的活儿，心翼翼地把那叠纸收好，眼神里闪烁着传播八卦……哦不，是传递信息的兴奋光芒。
打发了大娘去发传单，曹元开了镖局大门，正式营业。许是之前击败雷猛的名声传开了，加上“闪电五连鞭”的传过于魔性，今还真有几个任务上门。不是帮东家送封信，就是替西家看看店，酬劳不多，但细水长流。
有趣的是，他在街上走动时，偶尔会遇到几个面生的混混，对方一见他，先是愣住，随即脸色一变，扭头就跑，仿佛见了鬼一样。
曹元起初不明所以，后来才想起，估计是之前“泼羊肉汤”一战成名，凶名在外了。他摸了摸下巴，心里有点得意：“看来我这‘心狠手辣’的人设是立住了？以后看谁还敢来豆腐摊找麻烦！”
下午，之前帮他找过驴子的老农特意提了半筐新摘的山核桃过来，算是感谢。曹元推辞不过，便收下了，心里琢磨着这玩意当零嘴或者送给林雪瑶都不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且熟悉）的笑声。只见陆明轩携着夫人婉儿，带着几个下人，抬着满满一车的年货上门来了。
“贤弟！哥哥我来给你送年货了！”陆明轩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弥勒佛模样，只是看向曹元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显然他也知道，之前畅谈误事，连累曹元惹师父生气了。
婉儿跟在后面，依旧是那副柔弱依赖的样子，紧紧挨着陆明轩，看向曹元时则带着感激：“曹镖头，上次多亏了你……”
曹元赶紧迎上去：“陆大哥，嫂子，你们太客气了！快请进，快请进！”他看着那一车米面粮油、腊肉鲜果，心里暖烘烘的。在这异世界，能得此真心相待的兄弟，实在是幸事。
陆明轩大手一挥：“跟我还客气什么！年三十，一定要来家里过年！你嫂子亲自下厨！”
曹元心里记挂着林雪瑶，婉拒道：“陆大哥盛情，弟心领了。只是年三十……我已与师父有约，要去武馆吃饭。”他刻意提了林雪瑶，观察着陆明轩的反应。
陆明轩果然面露愧色，压低声音：“是为兄的不是，连累贤弟了……林馆主那边，没太难为你吧？”
“还好，还好。”曹元含糊道，不想多提自己的窘境。
三人闲聊片刻，陆明轩夫妇便起身告辞。临走时，陆明轩眼尖，看到了那半筐山核桃，顿时眼睛一亮：“哟，这山核桃不错！”着，极其自然地抱走了一大半，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曹元：“……” 大哥，您这是来送年货还是来进货的？
趁着婉儿去指挥下人装车的功夫，陆明轩偷偷凑到曹元耳边，鬼鬼祟祟地：“贤弟，那个……初七，百花楼……记得吧？再‘救’哥哥一次！”
曹元嘴角抽搐，看着这位身价不菲却毫无人身自由的结拜大哥，又是好笑又是同情，只能无奈点头：“……记着呢。”
送走陆明轩夫妇，曹元立刻收拾出一半的年货——主要是些精致的点心和实用的布匹，提着就往青云武馆去。
到了武馆，敲了半门，林雪瑶才来开。她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看到曹元和他手里的东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师父，陆大哥送了些年货，我拿些过来给您和林伯母。”曹元陪着笑脸。
“太多，用不着。”林雪瑶语气平淡，侧身让他进来，却没有伸手接的意思。
曹元坚持把东西放在院内石桌上：“过年嘛，总得有点气氛。您和伯母也需要补补身子。”
林雪瑶看着他，没话，但那眼神分明写着“无事献殷勤”。她沉默了片刻，最终只是淡淡道：“东西我收下，没事你就先回去吧，镖局不是刚开业，应该很忙。”
又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曹元心里叹了口气，知道急不来，只好躬身告退：“那……师父您忙，弟子先回去了。”
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林雪瑶的目光在石桌的年货上停留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冰山般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极淡的复杂情绪。
曹元回到镖局，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剩下的半筐山核桃（又被陆明轩顺走一部分后），挠了挠头。
招工传单发出去了，但效果未知。
与师父的关系，依旧冰冷。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镖局总算有点微薄进账，陆明轩送的年货也解决了部分过年物资。
他拿起一颗山核桃，用力捏开，将果仁丢进嘴里。
“路要一步一步走，债要一点一点还……师父，也要一点一点哄啊。”
只是这哄师父的路，看起来比还四千万两黄金的债，也容易不到哪里去。
曹元嚼着山核桃，开始认真思考，正月十六的招聘，到底能来几个歪瓜裂枣……哦不，是江湖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