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驶入北京站时,夕阳正将站台染成暖金色。王胖子拎着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可算回咱这四九城了!胖爷我现在啥山珍海味都不想,就馋胡同口那碗卤煮火烧,配上两头蒜,那叫一个地道!”
胡八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瞧你这点出息,滇南的汽锅鸡还没消化完,就惦记着卤煮了。”话虽如此,他眼底也透着归乡的松弛——连日来与蛊虫、尸傀周旋的紧绷神经,终于在熟悉的城市气息里渐渐舒展。雪莉杨将石板心翼翼收进随身包,望着窗外掠过的红墙绿树,嘴角噙着浅浅笑意。
三人刚走出出站口,就见一个穿着军绿色外套、身形挺拔的身影快步迎了上来。那人约莫四十岁,眉眼锐利,额角一道浅浅的疤痕格外醒目,正是胡八一当年在部队的老战友,如今在文物局任职的赵建军。
“老胡!可算着你们了!”赵建军嗓门洪亮,上来就给了胡八一一个结实的拥抱,目光扫过雪莉杨和王胖子,“杨姐、胖哥,久仰大名,这次滇南之行,辛苦你们了。”
王胖子挑眉:“赵哥,你咋知道我们今儿到站?难不成在这儿蹲点呢?”
赵建军哈哈一笑,引着三人往停车场走:“我可是盯着你们的返程信息。不瞒你们,找你们找得急,有件棘手的案子,除了你们这三位摸金校尉,旁人怕是hold不住。”
胡八一心中一动,察觉事情不简单:“建军,你可是文物局的大忙人,能让你亲自来接的案子,想必不一般?”
坐进车里,赵建军递来三份文件,神色渐渐凝重:“三个月前,陕西榆林那边发现一座唐代古墓,考古队进驻后没几就出了事——先是队员接二连三做噩梦,后来有人在墓里失踪,找到时已经没了气息,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脸色发青,七窍里渗着黑血,和你们当年在龙岭迷窟遇到的尸毒症状有些相似。”
雪莉杨翻看文件里的现场照片,指尖划过一张古墓壁画的特写:“这壁画上的符文,和滇南石板上的古滇文有几分关联,都是偏向阴邪的祭祀符号。”
“不止如此。”赵建军发动汽车,语气沉了下来,“考古队在墓中主室发现了一个破碎的陶罐,里面残留着蛊虫的残骸,还有一卷残缺的古卷。古卷上的文字没人能破译,只认出几个零星的字,和‘献王’‘雮尘珠’有关。”
“雮尘珠?”胡八一和雪莉杨同时对视一眼,神色骤变。当年为解除诅咒,他们追寻雮尘珠的踪迹,历经艰险,虽最终化解危机,却也深知这颗神珠背后牵扯的秘密有多凶险。
王胖子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这唐代古墓,和献王还有关系?”
“不好,但绝对不简单。”赵建军叹了口气,“现在考古队已经撤出来了,古墓被封锁,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尽快查清真相,防止更多人遇害。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老胡,你对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最有经验,杨姐懂古文字和风水,胖哥身手不凡,你们三人联手,才有把握。”
回到胡八一的住处,几人围着桌子展开古卷的复印件。古卷纸张泛黄发脆,上面的文字扭曲晦涩,确实与石板上的古滇文一脉相承,却又多了几分唐代文字的演变痕迹。雪莉杨逐字比对,眉头微蹙:“能辨认出‘血祭’‘轮回’‘圣女’几个词,还有一个反复出现的符号,像是一座山,旁边刻着‘昆仑’二字。”
“昆仑?”胡八一猛地想起当年在昆仑雪山的经历,“献王的势力范围不是在滇南吗?怎么会和昆仑扯上关系?”
王胖子摩挲着下巴:“会不会是献王当年派人去昆仑找过什么东西?或者这唐代古墓的主人,是献王的追随者?”
正着,雪莉杨突然指着古卷右下角的一处残痕:“你们看这里,虽然残缺,但能看出是个‘符’字,旁边的图案,和胡八一的摸金符有点像,又不太一样,更复杂,带着股邪气。”
胡八一掏出摸金符放在复印件旁,两者对比,果然有几分相似的轮廓,却又泾渭分明——摸金符正气凛然,古卷上的图案则透着阴诡。他沉吟道:“摸金符是张三链子传下来的,专克阴邪,这古卷上的符号,倒像是反过来的,像是用邪术模仿摸金符的形制,用来做血祭的。”
赵建军补充道:“考古队失踪的那名队员,就是在主室的石台上发现的,石台上刻着的,正是这个符号。”
夜色渐深,窗外的胡同静了下来。胡八一看着桌上的古卷和石板,心中清楚,平静的日子终究是短暂的。滇南的青铜鼎、邪祟蛊虫,石板上的献王地图,再到如今陕西古墓的血祭之谜、昆仑线索,一条条线缠绕在一起,指向一个远比他们想象中更庞大、更凶险的秘密。
雪莉杨看出他的心思,轻声道:“不管是为了查清真相,还是为了防止更多人受害,这趟陕西之行,我们都得去。”
王胖子一拍桌子:“去就去!胖爷我还怕了不成?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不定还能淘点好东西,弥补一下滇南之行的损失!”
胡八一笑了笑,将摸金符揣回怀里:“既然如此,咱们就准备准备,三后出发去榆林。建军,麻烦你帮我们安排一下考古队那边的对接,还有古墓的详细资料,越全越好。”
赵建军点头:“没问题,我这就去办。你们放心,物资和通行手续,我都给你们备妥。”
送走赵建军,三人继续研究古卷和石板。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将那些古老的文字和图案映照得愈发神秘。滇南的硝烟尚未散尽,新的征程已在脚下铺开,昆仑与滇南的遥远呼应,献王与唐代的跨越时空关联,以及古卷中隐藏的血祭之谜,都在等待着他们去揭开。
胡八一知道,这一次的冒险,或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险,但只要身边有雪莉杨和王胖子,有摸金符护身,有彼茨信任与默契,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三后,朝阳初升,三人背着行囊,再次踏上了前往机场的路。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地是黄土漫的陕西榆林,那里的唐代古墓中,藏着解开秘密的关键,也藏着未知的阴邪与危机。新的冒险,正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