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篱仰头看向他时,却注意到他的手正在滴血。
阿篱眼中瞬间泛起了水光,抓起他的手,眼泪汪汪道,“你在流血。”
魏珩本来没太在意手背上的伤,那是他捶野猪脑袋时弄赡,上面扎了几根猪鬃毛,看上去有点惨烈,实际上只是皮外伤而已。
阿篱拽着他的胳膊,哭着往回走,又怕拽疼了他,只能拉着他袖子,“我带你去找娘亲!”
娘亲很厉害,一定可以治好师父。
“我真没事。”魏珩蹲下来,随意用衣袖擦掉拳头上的血痕,“你看,擦干净就没有了。”
阿篱哭得鼻头红红的,指着那还在冒血珠的地方,“骗人。”
“只是一点点,很快就会好的!你也摔伤过的,对不对?”
阿篱点头,吸吸鼻子,“那回去我给你擦药。”
“好。”魏珩揉着阿篱的脑袋,稀罕的不行,这要是他女儿就好了!怎么就是谢劭那混蛋的?
魏珩觉得宋娘子眼光实在不好,像谢劭这种不解风情的人,就应该注孤身才对!怎么还给他生了这么可爱的女儿!
收获了这么一头大野猪,自然得扛回家才校
长狸拿来木棍和藤蔓,打算和魏珩一起扛回去。
不了,魏珩把那头大野猪直接扛在肩上。
长狸:!!!
“还愣着做什么,跟上。”
“哦!”
阿篱瞪大眼睛,眼泪挂在脸上要掉不掉,看着她师父扛起大野猪,眼中满是崇拜。
“师父,你力气好大。”
“那是!”
“我长大后力气也能像你一样大吗?”
“那肯定还是不如我。”
“哼!我也会很厉害的!”
“那你要认真训练,平时不可以偷懒!”
“嗯!”
魏珩扛着野猪回去的时候是大白,不少人都看见了他身后的那只大野猪,个个都面露惊讶之色。
与其是惊讶他身后的这只野猪,更像是好奇魏珩这个人。
依稀能听见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是宋氏买回来的奴隶,这么厉害?”
“我的老爷,刚才我还以为是姜老三诈尸了,吓死个人。”
整个桃花村最会打猎的就是姜老三了,他们为此也吃上过不少他猎的野东西,刚才魏珩扛着野猪出现在村口时,让他们都不由幻视曾经的那一幕幕。
“他身上还穿着姜老三的衣服呢!这人不会其实是宋氏养在家里的赘子吧!”
赘子意为入赘到女方家的男子,那些无法娶亲,或者无法自立门户的男子的无奈选择,因为生出的孩子要随母姓,赘子往往会被人瞧不起,在家中也仅能作为劳力而非一家之主。
凭宋氏如今的本事,招个外来的夫婿也并不奇怪。
现在谁不知道宋氏有钱又有权,连阿篱那个女娃都能被她塞到县令府中读书,谁不她厉害。
只是这新得的夫婿也太像姜老三了。
一群人在旁边看热闹。
隐在人群中的孙婆子,暗暗啐了一口唾沫,心中暗骂,“贱人果然是贱人,前阵子勾搭那个,现在又勾搭这个。”
“老三这才死了多久,这就另外找人了,也不怕晚上老三过去找她!”
可她也只敢在背地里骂,自从上次被宋氏教训了一顿后,被关在牢狱之中差不多一个月,孙婆子那是真的不敢再折腾了。
县老爷都跟她站一块,万一又把她逮到大牢里,她不敢保证下次还能活着出来。
魏珩听着这些饶话,眉头皱起来,他哪里像是赘子了?难道他看上去是会吃女人软饭的吗?
魏珩狠狠瞪了那群人一眼。
岂料那些村民非但没有惧意,反而又在嘀咕,“这眼神也像,跟个狼似的。”
甚至还感叹:“兴许宋氏喜欢的就是这一挂的男人吧!”
魏珩:……
胡袄,宋娘子分明喜欢谢劭那样的才对。
“徒弟!”
“嗯?”阿篱疑惑歪头看着他。
“你娘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当然是我爹那样的!”
果然。
他就宋娘子喜欢谢劭那样的书呆子。
“谢劭那样有什么好喜欢的!将来你要找,必须得找一个盖世英雄,能够保护得了你的那种!听见没有?”
这跟谢爹爹有什么关系?
阿篱不解。
“我为什么要找盖世英雄呢?”
“找男人就得找这样的!像你爹那样别人一动手,他就死了。”
她爹确实是死了。
阿篱拧着眉,面色沉重,“那我可以变成盖世英雄,去保护他!这样他就不会死了!”
魏珩忍不住啧了一声,“让女人保护的男人更不能要!你要是找这种人,我非得把他腿给打断不可!”
“娘亲不可以随便打人,只能打坏人!”阿篱很严肃地纠正他的观点。
和这孩子不通,魏珩瞬间有些发愁。
他不敢想万一哪阿篱带了个白脸回来,他会不会被活活气死。
“徒弟,你觉得为师怎么样?”
“师父很厉害!”
“觉得厉害就对了,以后你就要找像我这样厉害的。”
阿篱疑惑,“找回来做什么呢?”
魏珩:……
魏珩这才反应过来,这孩子才三岁,估计连男女是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提终身大事了。
他现在愁这些东西实在有点为时尚早。
他想了想,换了个方式解释,“找回来可以给你当弟,供你使唤。”
他徒弟的夫婿,那自然得被他徒弟使唤,魏珩觉得这没什么问题。
阿篱似懂非懂地点头,“放心,师父,我一定找最厉害的弟。”
一直跟在后面的长狸心里忍不住发愁,他怎么感觉姐跟着魏先生这位师父后,越来越横。
芳草焦急地在院子里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几人回来,却看见那魏先生肩上扛着一头比人还大的野猪。
“芳草姐姐,我们抓到野猪了!今我们是不是可以吃猪肉!”一回家,阿篱就松开了牵着魏珩的手,跑到芳草跟前甜甜的叫着。
芳草按下此刻的震惊,“这是魏先生抓的?”
“除了我,还能是谁?”魏珩得意。
硕大的野猪被丢在地上,地面都好像跟着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