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寒想开口,可话到嘴边,还没出,凤锦歌再次开口。
“把他扶坐起来。”
萧靖寒只得先出手,把陈王扶坐了起来。
陈王昏迷不醒,自己坐不稳,萧靖寒只得脱鞋上床,两手各按住陈王肩头。
固定陈王后,凤锦歌施针。
针缓缓入体,先护住五脏六腑,让毒素无法侵入。
再其撵针解毒。
凤池,柱,大推……
穴位顺其而下,一一扎针。
一晃半盏茶时间过去,针已扎完毕。
凤锦歌看了一眼陈王身上所扎之针,长吐出一口浊气。
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的细细冷汗,好久没扎针灸都有些手生了。
她又从怀中摸索出几个瓷瓶。
萧靖寒看到这幕,唇角不受控制的牵扯了几下。
先前他撞到胸膛上……
撞得他脑仁都疼。
敢情,他先前撞上的不是自己胸膛,而是这些瓶瓶罐罐?!
凤锦歌扫了一眼手中瓶子,选中一蓝色瓶,从中倒出一颗米粒大的黑色药丸。
捏开陈王嘴,把药丸强行给陈王喂服下。
给陈王服下药丸后,凤锦歌一屁股坐到另一边床侧。
她刚坐下,萧靖寒出了声,“好了?”
凤锦歌看了他一眼,“解毒哪有那么容易。”
“那你……”
凤锦歌知道萧靖寒要什么,便又出声打断了萧靖寒话。
“别急,等我歇一会儿。”
“歇完就继续。”
萧靖寒没在出声,虽然没再问下去,但他目光却一直落在凤锦歌身上,从未离开过。
凤锦歌如她所言那般,坐了一会儿。
她起身准备继续施针,然而刚动,萧靖寒开口道,“你去知会陈王妃一声,给她吃颗定心丸。”
“嗯。”凤锦歌点点头,“我正要去问她要笔墨纸砚写药方。”
完转身将房门打开。
门外几人听到动静,立马看了过来。
心急如焚的陈王妃直接飞奔过去。
见是摄政王,她急急询问,“皇叔,王爷他情况如何了?”
凤锦歌冷声回,“经凤姐诊治后,已没有性命之忧。”
听到陈王没了性命之忧,在场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凤锦歌把几人神情变化尽收于眼底之中,问道:“可有笔墨纸砚?”
“凤姐要写药方。”
“有有有!”管家连忙道,“王爷稍等片刻,老奴这就去取!”
急急完,管家冲着出了院子。
没一会儿,又急匆匆的冲着回来。
把笔墨纸砚交付到凤锦歌手郑
“王爷,给。”
凤锦歌接过,随后房门重新闭合。
凤锦歌拿着文房四宝,去写药方。
她刚转身,萧靖寒紧张声音传来,“有些不对劲,你快过来看看!”
凤锦歌快步过去。
萧靖寒一脸凝重,“针扎处,有血溢出。”
凤锦歌走到一半,听到这话,脚步一顿。
她问,“溢出的血是不是暗红色?”
“嗯。”
凤锦歌松了口气,随后安慰道,“放心,正常现象,别慌。”
萧靖寒还是有些不放心,“你要不过来看看?”
“不用看。”
凤锦歌直言,笃定的道。
“再过一盏茶时间,溢出来的血会慢慢转成鲜红。”
“到时候你你再叫我。”
凤锦歌一边着,一边走到桌前。
放下文房四宝。
磨墨。
铺纸。
提笔。
写药方。
不多时药方就写出来了。
上面墨渍未干,凤锦歌各捻着纸张两角,拎到半空,对着未干墨渍就是一阵吹。
“溢出来的血变成鲜红了。”
萧靖寒声音突然传来。
凤锦歌对着墨渍猛吹了几下,转头对萧靖寒道:“马上来。”
她脚下一动,挪步至房门后。
打开房门,陈王妃见状就要出声。
凤锦歌抢先开口,“宁安,拿着药方去药铺,速度要快。”
“药取回来后,放大锅里面熬制。”
陈王妃疑惑的问,“大锅熬制?”
凤锦歌冷声回,“做药浴,不是吃。”
“好。”
再次的房门关上。
凤锦歌回到床前。
如萧靖寒所言那般,溢出的血已成鲜红色。
凤锦歌抬手,将陈王后背上所扎之针一一取下。
取完后,她双手各捏住陈王后背脊骨两侧,朝上拨弄。
越往上,凤锦歌所用之力越大。
陈王身躯微微颤动。
拨弄至肩胛骨,双手突受阻拦,前方似有千斤重,使劲的往下压。
凤锦歌面色发白,额头沁出密密细汗,双手手背上青筋突显而出。
双手也有颤抖之意。
萧靖寒看出凤锦歌神色不对劲,下意识要出声。
凤锦歌声音传来:“帮我一下。”
她声音艰难,宛若强弩之末。
萧靖寒皱眉问:“本王如何做?”
凤锦歌声音急促,“一手稳住身子,空出一手,对着肩胛骨中间用力,重拍三下。”
“嗯。”
萧靖寒起身,左手抬起。
按凤锦歌所言,重拍了三下。
三下完毕,那股千斤重力量瞬间消失。
凤锦歌双手蓦地往一提,下一秒陈王的身躯剧烈抖动起来。
“哇”的一声,呕出几滩暗红色血。
血洒落在被褥之上。
一股难以言喻的腐败臭味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嗅到这股味儿,凤锦歌眉头皱起,赶忙从怀里摸出一团纸,撕下一个角。
裹了裹。
做成鼻塞。
塞到了自己的鼻孔里。
虽还能闻到味儿,但至少没有先前那么刺激了。
自个儿塞上,还不忘给萧靖寒也整上。
萧靖寒本来想拒绝的,但见凤锦歌眼神示意他不准拿下来。
他倒也罕见的听言了。
凤锦歌刚给萧靖寒塞上,陈王虚弱的声音传来。
“皇……皇叔……”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凤锦歌心头一紧,眉心一跳。
按理来,陈王不可能这么快醒过来的。
她预想的是,泡药浴时候醒来。
怎么会……
她转身过去。
陈王双眼微微睁开,眼皮一会儿合上一会儿抬起的。
这是……强制开机?
凤锦歌蹙眉,像这种情况,一般是心有强大的执念,才会……
果不其然。
陈王将心中执念了出来,“皇叔,若是侄儿过不去,皇叔可否护她母子三人一个周全?”
凤锦歌对上陈王的视线,毫不犹豫的冷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