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宇闻言,神色平静地点零头:“没问题,师傅。”
对于自己师傅的这个安排,刘文宇只能正合他意。眼前这点事,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拥有系统傍身,又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各种大场面的洗礼,无论是前世春运时堪比战场的拥挤,还是网络上形形色色的奇葩事件,都早已将他的神经锤炼得足够坚韧。
“好,那这边就交给你了。”马国兴见徒弟答应得干脆,眼神中透出信任,也不多废话,转身便朝着车头方向大步走去,他那沉稳的身影很快融入涌动的人流。
刘文宇则转身,不疾不徐地沿着站台向车尾方向走去。他的步伐稳健,目光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冷静地扫视着车厢入口和站台上的人群。
站台上依旧有些混乱,上车旅客的急切与下车旅客的匆忙交织在一起,行李拖拽声、呼喊声、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
刚走过两节车厢,他的目光骤然一凝。前方一节硬座车厢的窗口,两名年轻男子正不顾列车员的劝阻,手脚并用地企图从窗口爬进车厢。
其中一人已经把大半个身子探了进去,引得车厢内的旅客一阵惊呼和斥责。
“干什么!滚下来!”
刘文宇一声断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穿透嘈杂的冷冽。他几步跨到近前,在那两个家伙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已经出手。
对于这种明显不守规矩、还扰乱秩序的行为,刘文宇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抬起脚,一脚踹在邻一个男子的臀侧,同时用手抓住第二个男子的后衣领,顺势往下一拽。
“哎哟!”
“我操……”
两人几乎同时痛呼出声,手上一滑,踉跄着从车窗口跌回站台,摔了个屁墩儿,模样狼狈不堪。
刘文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公事公办的冷硬:“车票!”
那两个男子摔得七荤八素,抬头对上刘文宇那冰冷的眼神,心里那点侥幸和嚣张瞬间被浇灭。他们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自然是掏不出车票,支支吾吾地不出话来。
“没票?”刘文宇冷哼一声,“赶紧滚蛋!再让我看见你们爬车,直接送你们去派出所!”
那两人如蒙大赦,也不敢争辩,连滚带爬地钻出人群,瞬间消失在站台的角落。
【叮,来自张癞子的情绪值+50!】
【叮,来自王二狗的情绪值+50!】
处理完这个插曲,刘文宇继续沿着站台开始巡逻。
又过了十多分钟,列车也终于再次缓缓启动,驶离了廊坊站。
车厢里依旧充斥着各种气味和声音。刘文宇沉稳地穿行在过道中,目光敏锐地扫过行李架、座位底下以及每一个旅客的神态。
偶尔有旅客投来好奇或敬畏的目光,他也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多言。
期间,他还顺手调解了一起因放置行李引发的轻微口角,提醒了一个脱了鞋把脚翘在对面座位上的中年男人,并帮助一位带着好几个大包裹的老奶奶找到了稍微宽松点的空地安置行李。
他的处理方式干脆利落,言语简洁有力,既解决了问题,又不会过多纠缠。
【叮,来自李爱国的情绪值+30!】
【叮,来自赵桂芬的情绪值+50!】
【叮,来自周胖子的情绪值+20!】……
脑海中,系统提示音时不时响起,提供着零散但持续的情绪值收入。刘文宇内心毫无波澜,这些细微的收获本就在意料之中,积少成多便是。
将后半段车厢全部巡逻完毕,确认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或安全隐患后,刘文宇也再次回到了位于列车中部的休息室。
推开那扇木门,里面空无一人,师傅马国兴还没有回来。
刘文宇反手轻轻关上门,阻隔了外面的嘈杂。他走到靠窗的座位坐下,背对着门口,心念微微一动。
下一刻,一个崭新的白色搪瓷缸凭空出现在他手中,缸体洁白,上面印着鲜红醒目的“为人民服务”字样。
紧接着,一个约莫巴掌大、密封良好的深色茶叶罐也悄然出现在桌板上。
他动作娴熟地拧开茶叶罐的盖子,一股清幽的茶香立刻逸散出来。他用指尖捏了一撮色泽翠绿、条索紧结的茶叶放入缸中,然后拿起桌脚边的暖水瓶,将滚烫的开水冲入缸内。
顿时,热水与茶叶碰撞,更浓郁的茶香弥漫开来,在这狭空间里驱散了些许烟草和汗液的味道。
做完这一切,他双手捧着温热的搪瓷缸,靠在椅背上,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口地呷了一下。
茶汤入口微苦,旋即回甘,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舒缓着巡逻后的细微疲惫。他一边品茶,一边望着窗外飞速后湍华北平原景象,眼神平静而深邃。
就在刘文宇口品着清茶时,木门一声被推开。
马国兴带着一身烟尘气息走了进来,他刚摘下警帽,突然抽了抽鼻子,眼睛一亮:好香的茶叶!味道醇厚!你子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茶叶?
刘文宇不慌不忙地将师傅的搪瓷缸推过去,顺手从兜里掏出香烟递上一支:朋友送的,师傅您尝尝。
马国兴也不客气,接过茶缸先深深闻了一下,这才心地呷了一口。茶汤入口,他眯起眼睛细细品味,半晌才赞叹道:好茶!这可比我在供销社里买的茶叶沫子强多了。
您喜欢就好。刘文宇划着火柴给师傅点上烟,状似随意地问道:师傅,这趟车到烟台还得多久?
最少也得二十多个时!马国兴吐出一口烟圈,习以为常地道。
这么久?刘文宇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前世在西红柿上看时就知道这个年代的火车是出了名的慢,不仅逢站必停,而且平均时速也就三十多公里。
从四九城到烟台,满打满算不到八百公里,这样算下来,每时连三十公里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