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顶层公寓的书房,今夜灯火通明,却并非为了处理任何商业文件。厚重的红木书桌上,摊开着一份装帧精美的皮质文件夹,里面是寥寥数页,却将由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公证、具备绝对法律效力的文件。
文件的标题,不再是冷冰冰的“婚前协议”或“财产约定”,而是郑煦言亲手书写的四个字——「永恒协议」。
郑煦言坐在书桌后,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楚南栀则窝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看似慵懒,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些纸张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负责起草和公证的,依旧是那位为郑家服务多年、见证过无数大风大滥老律师。此刻,他戴着老花镜,逐字逐句地最后一次核对着协议内容。然而,当他看清那简洁到极致的条款时,握着文件的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
协议条款,只有两条。
第一条:郑煦言承诺,无论过去、现在、未来,将永远无条件信任楚南栀。她的直觉,即是最终裁决。
第二条:若因任何原因(包括但不限于生命自然终结、意外、或未来可能出现的任何不可抗力)导致双方婚姻关系终止,郑煦言名下所有个人及家族财产、股权、及一切动产与不动产,全部无条件归属楚南栀所樱
第一条,奉上了他的灵魂与意志。
第二条,献上了他的全部物质世界。
没有复杂的附加条件,没有狡黠的免责条款。这是一份倾其所英孤注一掷的交付。
老律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荡的心绪,将文件推到楚南栀面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感慨:“楚……郑太太,请您过目。如果没有异议,就可以签署了。”
楚南栀放下抱枕,慢悠悠地走过来。她没有细看那两条石破惊的条款,仿佛早已了然于心。她的目光,落在条款下方,郑煦言已经签好的、力透纸背的名字上。
她拿起桌上那支郑煦言常用的定制钢笔,笔尖在签名处上方停顿。
然后,她忽然抬起头,看向郑煦言,那双总是慵懒的杏眼里,此刻流转着狡黠而明亮的光彩。
“我觉得,”她红唇微勾,带着一点任性的、却不容置疑的口吻,“还少一条。”
郑煦言挑眉,示意她下去。
老律师的心又提了起来,生怕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郑太太再提出什么更惊世骇俗的条件。
楚南栀转过身,俯身在文件上,在那两条条款之下,利落地添上了一行字。她的字迹不像郑煦言那般刚劲,却自有一股洒脱不羁的风骨。
写完后,她将笔往旁边一放,重新看向郑煦言,眼神带着挑衅,又藏着无尽的柔情。
郑煦言低头,看向她添加的那一条——
第三条:郑煦言本人,永久归属楚南栀所樱
不是财产,不是权力。
是他这个人。他的过去,现在,未来,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牵
郑煦言看着那行字,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从他胸腔里震荡出来。那笑声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冒犯,只有全然的、被取悦聊满足与欣然。
他拿起笔,没有任何犹豫,在楚南栀添加的条款后面,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执起楚南栀的手,引领着她,在那份增加邻三条的《永恒协议》上,并排签下了她的名字。
——楚南栀。
——郑煦言。
两个名字紧紧相依,如同他们此刻,以及承诺的未来。
接着,是按下指印,律师公证,盖上具有法律效力的钢印。一套流程完成,这份独一无二的协议,正式生效。
老律师捧着这份新鲜出炉、墨迹未干的协议,看着上面简单却重逾千斤的三条内容,看着那并排的名字和鲜红的指印,久久无法言语。
最终,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梁,用一种混合着惊叹、震撼与由衷祝福的语气,喃喃自语:
“这真是……老朽执业四十年来,见过的……”
他顿了顿,找到了一个最精准,也最浪漫的形容,
“史上最浪漫的‘卖身契’啊……”
郑煦言闻言,非但不恼,反而朗声大笑,伸手将楚南栀紧紧揽入怀郑
楚南栀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畅快的笑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语气慵懒又得意:
“怎么?郑先生,签了我的卖身契,后悔了?”
郑煦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深邃如海,里面是毫无保留的爱意与臣服。
“甘之如饴。”
他收紧手臂,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的……主人。”
文件静置在书桌上,第三条墨迹犹新。
他卖掉了自己,换来了一个永恒。
而她,用一条随性添加的条款,宣告了对这个强大男人从身到心的,绝对所有权。
这确实是一份卖身契。
一份用全世界,都换不来的,最浪漫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