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驶离国道，转入一条蜿蜒的乡村道。
路面愈发颠簸，车轮碾过坑洼处溅起细碎的泥点，窗外的景象从稀疏的树林变成了连片的农田，偶尔有几声犬吠从远处的村落传来，更显周遭的静谧。
凌空靠在车窗上，然开口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对了，这次【被诅咒的山脉】的地下城入口，是怎么被发现的？”
“该不会又是万能的驴友吧？”
他之前经历过的地下城，就有户外爱好者探险时意外撞见的。
在网上，“驴友” 几乎成了发现地下城的代名词之一。
有相当一部分地下城入口都来自于他们的发现。
“驴友？” 张斩闻言挑了挑眉，一脸疑惑地看向他，“基础资料按理，协会不是早就发你们了吗？你没看？”
凌空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淡：“基础信息扫了眼，具体发现过程没细看。”
“我想趁着现在实力还能凌驾于当前阶段的地下城，多训练训练实战应变能力，没必要把所有细节都提前摸清，那样反而少了临场反应的锻炼价值。”
“你就是忘了看，在嘴硬。” 张斩毫不留情地拆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凌空嘴角抽了抽，没反驳，只是摆了摆手：“先谈正事。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行吧，跟你。” 张斩收起调侃的神色，语气变得认真，“是威尔士健身馆签约的一个冒险者发现的，那子是警校毕业的，副职业是【追踪专家】，专业素养挺高。”
他顿了顿，详细解释道：“大概是一个多月前，他随便找了个山区玩徒步，本来是想放松放松，结果正好撞见有攘猎雨鹈鹕，出于警校毕业的习惯，他就追了上去。
“没想到一路追进了深山里，然后随着对方在一处灌木丛的中心发现霖下城的入口。”
“雨鹈鹕？” 凌空皱起眉头，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那种濒危的水鸟？”
“对，一级保护动物。” 张斩点头，“这东西之前只在南方湿地有记录，川省境内还是首次发现种群，估计是迁徙的时候偏离了路线。有人想趁着相关保护治理方案还没落地，偷偷捕几只卖个高价，大捞一笔。”
“那协会和公安给的处理方案是什么？” 凌空追问。毕竟涉及到保护动物，又是和地下城入口相关，处理方式应该不简单。
“念在是初犯，没造成实际伤害，就没做实质性处罚。” 张斩道。
“真是初犯？” 凌空不太相信，能摸到深山里盗猎这种稀有动物，看着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这次这个肯定是初犯。” 张斩语气笃定，“那盗猎者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在此之前根本不够实力独自翻越山岭， 要不是他慌不择路闯进霖下城入口附近，主动回来自首，还真不一定能抓到他。”
他叹了口气，补充道：“不过有一一，相比于地下城翻转的风险，保护动物的优先级确实没那么高。”
“根据地下城相关的法律条文，就算有人真的猎杀过保护动物，但只要能主动上报地下城入口的信息，基本上只要情节不严重，都只会给予行政处罚，甚至如果信息价值高，还可能有嘉奖。”
“我理解这种政策，两害取其轻。” 凌空点零头表示认可，“地下城翻转一旦发生，波及的可能是成千上万饶性命，相比于这个，几只保护动物的安危，确实得往后放一放。”
“可不是嘛。” 张斩附和道，“不过相关部门也不是完全不做处罚，会要求那些盗猎者或者相关人员当生态志愿者，在指定区域帮助恢复保护动物们的栖息地，做够一定时长的公益工作才能抵消处罚。”
“就那群盗猎者，能行吗？” 周岚从前排转过头，语气带着几分怀疑，“他们眼里只有钱，让他们去做志愿者，怕是只会敷衍了事。”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张斩摊了摊手，“象征性的工作也得让他们做，一是给公众一个交代，二也是起到警示作用。”
凌空听着两饶对话，心里暗自思忖：这种既要权衡风险、又要兼顾规则的弯弯绕绕，果然不适合自己。
以后什么也不当文职领导，还是专注于提升实力更省心。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起了冯曦。
之前一直忙着训练和突破，还没来得及问她当初觉醒的初始职业是什么。
冯曦心思细腻，做事稳妥，要是能逐步进入协会，不管是做后勤协调还是任务规划，应该都能做得不错。
等这次任务结束，得当面问问她的想法。
就在这时，车辆猛地碾过一个大坑，车身剧烈晃动了一下。
凌空瞬间回神，眉头骤然皱起 ，那股一直潜藏在感知边缘的恶意，突然变得浓郁起来，不再是之前那种若有若无的试探，而是如同实质般的阴冷。
对方在兴奋！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
希望你见到我们的【阵容】，还能笑得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