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大早,柳如撑开眼皮,看到外边大亮的光,就知道他又起晚了。
不过这次可是事出有因,柳如咧着嘴从床上坐起来,夫夫二人经过近一个月的磨合,床第一事上已经很契合,柳如也能从中享受到别样的滋味儿。
身上只有使用过度的酸胀感,柳如觉得还行,想到顾满仓昨晚闹的笑话,他就觉得平日里精明的读书郎,有些时候格外的呆。
昨晚两人都到了状态,已是箭在弦上、脚踩油门的时候,偏偏开车的司机突然找不到工具,关键时候掉链子。
顾满仓恨不得把枕头拆开,也没找到他藏的秘酯在何处,临近萎靡之时,还是柳如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作案工具,主动送到司机手里,这趟车才有惊无险地奔向高速。
“真是大傻蛋。”
过了一晚上,柳如再想起来,还是忍俊不禁,龇着牙傻乐了一会儿后,他才从床上起来。
刘香云跟柳树正在浸种,柳如端着饭碗一边吃一边看着,时不时给出自己的经验分享,毕竟种稻谷这事儿,他已经种了“许多年”。
进入三月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培育自家的秧田。
稻谷从播种到成熟时间漫长,第一步就是浸稻种,柳如是直接选用机系统选出来的稻种。
经过空间里多次种植,这种稻种每亩平均能产三石稻谷,稻穗饱满穗长,空瘪粒甚少,是这个世道目前最优良的品种。
播种前要用水浸泡稻种,两三内浸泡过的稻种就能发芽,而后才能将种子密密麻麻地撒进选出来的秧田里。
等待秧田里的秧苗生长到一个月左右时,就能移栽到别的稻田里。
插秧以后,只需要日常看顾,等待秋稻谷成熟时,就能收割脱粒,晾晒暴干后才能入仓。
忙活完浸种,柳如便闲了下来,正巧薛琪传消息来,他让准备的食材已经全乎了,让柳如找个时间去薛家一趟。
现在便是时候,柳如跟刘香云报了去向后,便背着自己的书袋,晃晃荡荡地去了薛家。
柳如到的时候,薛大夫正给人正骨。
村里一个孩儿跟伙伴们追逐打闹的时候,不心给摔着了,右手臂呈往外扭的扭曲形状。
孩儿疼得呜呜大哭,脑袋埋在一个年轻夫郎的怀里,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肯定是极疼的。
薛大夫发觉柳如来了,忙招呼道:“如哥儿,来来来,帮我哄哄这孩子,他疼得厉害,不肯把手臂给我检查。”
年轻夫郎可是一脸的无奈,“孩子不肯,怎么哄都不管用。”
诊治孩子最是要耐心,孩子年纪,没办法准确描述自己的病情,而且孩子还是脆弱的,这往往需要医者跟家属配合着,让孩儿乖乖听话。
柳如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哄过孩子,即使是陈招儿,他也几乎没有怎么哄过,因为陈招儿乖巧,往往都会提前把自己哄好。
他走到孩儿身边,有些手足无措,想了半才出声道,“朋友乖,阿叔给你讲个孙悟空大闹宫的故事,好不好?”
“话在遥远的东土,有座花果山,山顶上有颗大石头,······,最后啊,可怜的孙大圣就被如来佛祖压在了五指山下,足足五百年呢!”
哄孩子,柳如觉得最重要的是投其所好,他就不相信了,还有朋友不拜倒在孙大圣的豹纹皮裙下!
如他所料,原本还在哇哇大哭的朋友,听着柳如生动有趣地讲述着奇幻的故事,哭声渐渐地微弱下来,直到柳如声音落下,朋友的哭声已经消失。
可惜的是,孩依旧把脑袋埋在阿爹的怀里,当柳如以为失败时,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然后呢?五百年之后,孙大圣是不是再闹上了宫?”
柳如抬眸对上朋友哭红的眼睛,笑着道:“想要只得后边的故事啊,你得配合我们治好手臂,然后阿叔才能给你讲故事。”
朋友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孙大圣的诱惑,主动伸出了受赡那只手。
薛大夫笑眯眯地拍了拍柳如的肩膀,“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徒弟,确实学到为师十分之一的水平了。”
柳如嘻嘻一笑,徒一边看薛大夫给朋友正骨。
薛大夫检查过朋友的手臂,发现这伤虽然看着严重,实际上只是胳膊脱臼了。
年轻夫郎看着薛大夫慢慢地检查,他忍了许久,实在是不禁开口道:“薛大夫,我家永儿怎么样?可是很严重?”
“不严重,脱臼而已,我给孩子正正骨就没事儿了。”薛大夫交代完孩子的病情,扭头招呼柳如道,“如哥儿来搭把手。”
脱臼虽然不同于断骨,但是正骨之时还是疼的,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这就需要柳如跟年轻夫郎一起摁住孩,让他别乱动,以免影响薛大夫正骨。
朋友被两个大人束缚住,不舒服地挣扎着,柳如轻声哄道:“话啊,孙大圣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有一日碰上一个山上放牛的牧童······”
孩儿听柳如讲故事入了迷,薛大夫趁机开始正骨,几个快出残影的动作后,只听咔吧一声,孩子的手臂归位。
迟来的疼痛让朋友哇的再次哭了出来,柳如只觉得耳中仿佛有惊雷炸开,甚至有嗡文耳鸣声。
果然孩儿哭起来都不可爱!
柳如捂着耳朵兔远远的,缓了许久耳中才恢复,看着年轻夫郎熟练地抱着孩子哄,柳如只觉得父母真了不起。
就刚才那音波攻击,就不是常人能够忍受的,万幸他没有孩子。
送走这位病患后,柳如揉着耳朵苦着脸道:“师父啊,孩子真可怕。”
瞧着徒弟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薛大夫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这就受不了了啊?等你以后生了自己的娃娃,不止要哄孩子,还得伺候他吃喝拉撒呢!”
“no!no!no!”
一想到那些令他头大的场景,柳如恨不得立马水泥封花,或者直接给顾满仓来两针,直接以绝后患?
“还是孩子心性啊!”薛大夫笑眯眯地摇头,随后便让柳如去忙自己的事。
柳如笑着应声,立马揣着自己的书袋,去灶房找薛琪跟孙夫郎。
“如哥儿,来跟爹爹打个招呼就来嘛?怎么去了这么久?”
刚一进灶房,柳如就收到了薛琪幽怨的目光,他笑着打趣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孙夫郎给薛琪后脑勺来了一下,笑骂了句,“如哥儿以后可是要当大夫的人,又不是专门做糕点的,他能教你,你就偷着乐吧,还那么多废话!”
挨了一下的薛琪,立马老实起来,他把洗干净的艾叶拿出来,“如哥儿,这艾叶鲜嫩,研磨出来的汁水肯定翠绿。”
三月正是食艾的好时候,这时候的艾草鲜嫩多汁,可以用来做多种美食,青团便是其中之一。
“确实很嫩。”柳如淘了淘泡了一宿的大米,“琪哥儿,做米糕要先把泡一晚上的大米磨成米浆,我之前让你准备的石磨可做好了?”
“做好了。”薛琪笑着跑出去,回来时手上提着两个工具,一个是柳如吩咐的石磨,另一个则是薛大夫用来捣药的捣药筒跟捣药杆。
先把艾叶下水焯熟,随后研磨成艾草汁就好,柳如便让孙夫郎去做,他则带着薛琪来磨米浆。
这时候打豆腐的手艺还是不外传的,西河村就有家姓王的做豆腐,这石磨还是薛琪专门去王家拜访请教,托秦澜帮忙才弄来的。
柳如先把石磨洗干净,随后一边磨米浆,一边跟薛琪讲解,磨了三分之一的大米后,他便让薛琪来练手,“琪哥儿你来试试,我看去青团。”
薛琪接过柳如递来的木棒,学着柳如之前的方法磨米浆,嘟着嘴道:“可是如哥儿,我也想学做青团。”
“不着急,我就先揉面团,你听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