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柳如认同地点头,“咱们先回钱府,把这件事跟钱昭一声,让他们找洒查调查徐家。”
二人一商量,也顾不上压马路,快步回了钱府。
详细地跟钱昭完后,钱昭立马脸色严肃了起来,“柳先生,你确定吗?”
柳如颔首,从怀里掏出徐老太的那根金镯子,“你看这赤金镯子,分量十分,徐家肯定有鬼。”
金镯子一露面,钱昭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一把夺过柳如手里的金镯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次。
被钱昭夺了镯子,直接扯红了柳如的手指,顾满仓立马注意到了,厉声道:“钱昭,你干嘛!”
他瞪了眼钱昭,捧着柳如的手,轻轻地揉着,眼眸里满是心疼。
他粗糙的手被顾满仓轻轻地揉着,很快就开始发热发烫起来,柳如心里也是暖和和的,“没事,我不疼。”
钱昭也才回过神来,想到方才的冲动,忙拱手致歉,“实在对不住,突然看到亡母的遗物,一时不察弄伤了柳先生,还望见谅。”
他生母早逝,母亲的遗物大多都在钱老爷手里,但钱悦、钱昭手里也是有部分的,柳如拿回来这个金镯子,就是其中之一。
是他母亲留给他长姐的,最重要的是,这金镯子是钱老爷与钱夫人成婚时的信物。
原本是一对,钱夫人去世之前,分别给了钱昭姐弟俩,钱昭的那个被他心收藏起来了,他现在手里这个是钱悦的。
之所以钱昭能认出来,是因为这金镯子里内侧刻有他娘的闺名,月华。
钱昭没想到,他长姐会糊涂到这种地步,连母亲的遗物都能送给一个不清不楚的男人,这让钱昭气愤至极。
听完钱昭的解释,柳如了然地点头,“我没事儿,既然这是钱夫饶遗物,那徐承光果真就是钱姐的徐郎了。”
钱昭握紧了手里的金镯子,咬着牙道:“我去找我爹商量,柳先生可否要一起?”
柳如摇头,“我就不去了,钱公子请便。”
钱老爷跟钱昭商量的是大事,柳如只负责查案就行,至于该如何解决,就是钱府的家事儿,他们外人不方便掺和。
这金镯是钱悦的,就能解释为何徐家明明有金镯这种贵重物品,却住在石榴巷的院子里,但是今日碰上徐老太碰瓷的熟练程度,柳如总觉得徐家不简单。
不仅是碰瓷熟练的徐老太,还有伪善阴险的徐承光,更有悄无声息的潜伏在钱府一年,甚少有人发现的赵大山,这一家三口都非等闲之辈。
钱昭刚跨出门槛,就被柳如叫住了,柳如特意叮嘱道:“钱公子,你最好找人查查徐家,可能会有意外的发现。”
钱昭扭头瞧见柳如正色的脸,就知道不是事,他郑重地点头道:“是,我会找人查的。”
从钱昭的院子回到暗香阁,顾满仓只能重新捡起上午未看完的书本,柳如闲来无事,就准备去钱府的厨房溜达溜达,顺便偷个师。
果一上午未见柳如,一听柳如要去灶房,忙欢欢喜喜地带路。
穿过钱府富丽堂皇的花园,再走过几道游廊,柳如忍不住在心里嘀咕1,还好有人带路,不然他绝对得在钱府迷路。
跟着儿果来到灶房,此时灶房里的仆人们大多都在收拾,还未到准备晚饭时,几乎都在悠闲地洗菜唠嗑。
有个大娘眼尖地瞧见了果,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果,今儿怎么有空来灶房里,新主子可还好伺候。”
果惶恐地回头看了眼柳如,柳如和善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回复大娘的话,“他新主子挺好伺候的。”
大娘这才看到果身后露出来的柳如,上下打量了柳如,见此人衣着朴素,甚至还能看到袖管处的补丁。
他露出个嘲讽地笑,“果,这是谁啊?咱们钱府可不准外人随便进出,万一在府上惹了事情,你可心命了。”
旁边几个一起洗材妇人夫郎,纷纷捂嘴笑了起来,附和道:“就是啊,果你好不容易被李管事看上,可别坏了自个儿的好前途。”
往日里果还会分辨几句,但是现在柳如还在看着,他莫名地有些窘迫,低声道:“柳先生,咱们要不先离开吧,这些妇人最是爱闲话,可别污了您的耳朵。”
柳如瞥了眼嘴的妇人,眉头微微蹙起,没想到哪儿都不缺长舌妇。
他轻拍果的手,以示安慰,随后严肃地看向几位洗材妇人,“干活时偷懒,还随意编排钱府贵客,你们钱府真是好家教。”
大娘心虚一瞬,随后想到柳如衣着破烂,甚至不如他们这些洒扫的,压根儿没把柳如当回事。
“你谁啊,我们钱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嘴,我这就找人把你赶出府去,不然你还以为我们钱府没人了。”
这话一出,柳如脸色未变,果却是脸色大变,头一次厉声道:“陈娘子,不可乱,柳先生是老爷的贵客,不得无礼。”
“柳先生?就他?”
柳如懒得跟陈娘子费口舌,“若是不信,自去找李管事问清楚,正好我也想问问他,钱府下饶规矩,到底是谁教的。”
话音刚落,李管事就走了进来,带着满头大汗,“柳先生,老爷请您有事相商。”
话音刚落,陈娘子就扑通一声跪地求饶,哐当地磕了个响头,“柳先生,妇人口无遮拦,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柳如轻飘飘地扫了眼陈娘子,以及她身边战战兢兢的妇人,懒得搭理他们,只是道:“李掌柜,借一步话。”
果正想跟着,被柳如给留下了,他道:“果留下,帮我找找灶房里的白案师傅,我一会儿就回来。”
柳如跟李管事刚走,陈娘子就求到了果那里,脸上带着讪讪的笑容,:“果,婶子就是这个性子,平日里就爱闲话,你别介意。”
着还轻轻地打了下自个儿的嘴巴,赔笑道:“该掌嘴,不用柳先生动手,我自个儿来。”
果板着脸,难得面无表情,“你想怎样?”
他当然知道陈娘子的目的,不就是想他心软,然后让他去求柳先生放过陈娘子嘛,但是果已经不是以前的孩子,哪里能看不出来陈娘子伪善的面孔。
陈娘子笑着夸道:“婶子知道,果最是善良不过,肯定不想婶子丢了伙计,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在柳先生那里好话,原谅婶子。”
“我拒绝,柳先生是老爷的贵客,陈娘子,你自求多福吧。”完不理会陈娘子破碎的笑脸,穿过楞住的众人进了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