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后记全角色结局补完
就这样,由一名不,两名少女的牺牲,我们的世界得以毫无变化。
“亲爱的弟兄姊妹们,经上记着:“按着定命,人人都有一死,死后且有审牛』今日,我们怀着既悲伤又满有盼望的心,聚集在此,送别这位深爱着我们的姊妹...”
在老神父缓慢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中,初夏尚算柔软的阳光透过层叠云霾的缝隙与透亮的窗玻璃,洒在紫旗教堂安静肃穆的礼拜堂上,将此时稍显拥挤的礼拜堂照得亮。
修道院为数不多的修士修女们站在宣讲悼文的神父身后,排成一列,纯白的棺则放在宣讲台的前方,一对肤色略显苍白的姐弟站在棺两侧,低垂着脑袋,神色难掩悲伤。
葬礼来宾跟预想中的一样多,除去修道院的兄弟姊妹外,多得是附近邻里的穷苦人,
和多年来在修道院长大的孤儿,甚至还有附近报社的记者,毕竟这回葬仪的主角也算是有名气。
人群中,埃莉丝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似在静静看着讲台上宣讲悼词的神父,眼神却并无焦点。
“啊,找到你了。”
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埃莉丝回过神来,披挂着黑纱头币的修女出现在她的眼前,惹眼的粉色秀发在头市下清晰可见,“我可是找了你好几分钟呢,怎么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局长大人”
为了应付雾城日渐增加的超自然犯罪,原雾城警局下辖的特殊事件对策组在去年经过扩建,脱离了警察序列,再度成为了独立的特殊事件对策局,而原组长的埃莉丝也由此升迁为了局长。
“特蕾咳咳,修女姐。”对对方用职务而非名字称呼自己有些不满的埃莉丝挑了挑眉,“我才要惊讶,你怎么没有站到那上面去啊。”她用眼神指了指宣讲台后方站着的一排修女。
“嗯———·因为我是个坏修女吧,呵呵,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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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发修女特蕾莎微笑着耸了耸肩,“我们是分属不同的“系统”啦,而且像我这种全身沾满了血污的人,也没资格站在她的身边送别呢。”早已成为王国教会首席执序者的她与特殊事件对策局多了许多业务往来,世俗如今相当仰赖教会的力量来解决超自然事件。
“是吗。”似乎接受了修女的法,埃莉丝眨看眼晴点零头。
“..你倒是安慰安慰我啊混蛋!”特蕾莎翻了个白眼,抬起手臂狠狠给了对方一肘。
她与埃莉丝这位昔日的童年玩伴也先后合作了多次,只是不知为何,两人起来是平级的,她却总感觉自己一直在被这位“局长大人”使唤。
“痛痛你在葬礼上搞什么啊。”埃莉丝颇有些无语地揉了揉胸口被肘的地方,“安慰什么的———你看来一点都不伤心呢,明明是她的葬礼来着。”
“嗯哼,我在葬礼之前就伤心够了。而且,”修女抬起头来看向窗外穿透云层的阳光,轻轻叹了口气,“而且她去往国的话,就算得不到主的眷顾,那个人也肯定会照顾她的吧,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个人吗。”一片柔顺的金色在眼前闪过,埃莉丝有些惊讶地发现,那个饶面容似乎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了。
““—呵呵,又是这个表情,唉,等下我们去喝一杯吧,我们三剑客』很久没有聚过了。”
“三剑客吗”埃莉丝苦涩地笑了笑,剩下那名剑客会在上好好地看着她们吗?
还是会忍不住也加入进来呢?怀着一丝无需飘渺的期待,埃莉丝点零头,“嗯,真是个好提议。”
“对了!也叫你那法师女友过来呗,我还挺想看你们秀恩爱的!还有你们局里的副局长蛇莓姐,哦,还有带上她的姐姐,有那富婆在场我们不定又白吃白喝呢!当然也别忘了那只吸血鬼那边,傍晚她应该起床了吧。”
“喂等等,等等!不是我们三剑客”喝一杯吗?”
“嗯?有什么关系!人多才热闹嘛!还是一一”修女突然双手掩在胸前,一脸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局长,“你更想跟我独处!?明明已经是快结婚的人了!还在打单身妙龄修女的主意?真下流!”
“才没有!你这满脑子粉色的色情修女!”埃莉丝没好气地回了一拳。
在两饶轻声讨论中,宣讲台上的神父也终於将那长长的悼文念到了最后两行:“—如今她已安息在你的怀抱中,求你安慰我们这些留下的人,使我们因着对永生的确信,驱散心中的哀伤。愿克蕾尔修女的灵魂,在我主的国度里永远安息!阿们。”
“...抱歉。”“
不....不要“我还有一件要做的事情”
不要,不要不要!
“可以稍微—再等等我吗?”
大骗子!
“啊—”
塞西莉亚在昼眠中猛地睁开眼睛,视线被泪水扭曲模糊,随着她爬起身来本能地眨了眨眼,澄澈的热泪立刻沿着她的眼角淌下,溶解在她轻薄的丝质睡衣上。
吸血鬼抬起手来,怅然若失般摸了摸脸颊,梦中那柔软而温暖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与她那似乎永远不可能兑现的诺言一起。
“大骗子—”
轻声重复了一遍自己那在梦中的话语,塞西莉亚指尖拂去眼角的泪,转头看了眼那被太阳照得橙黄的浅灰色针织窗帘。初夏,雾城的白昼已经开始延长了,她起床后还要再过两个多时才迎来落日。
事到如今,为何还会做这个梦呢?
喻隆一塞西莉亚苦笑看掀开窗帘,窗外,大榉树上栖息的上百只乌鸦正被疾驰而过的蒸汽火车的汽笛声惊起,嘎嘎的鸦鸣声不绝於耳,直到一只体型最大的乌鸦从树上那搭得歪歪扭扭的树屋上探出头来叫了几声,那骚乱方才停止。
“将军。
安洁留下的唯一一只契物,也正因它的存在,吸血鬼才得以安慰自己,强迫自己相信,她的侦探并未死去。
只是确实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已经过去了十年,仍旧了无音讯,
十年..
在她消失前,塞西莉亚与她相处不过数月而已,比起那短暂的时光,分离的日子要漫长得多,甚至记忆中那金发茜眸侦探的面容都已经渐渐模糊了,没办法,长生种尽是些依靠看遗忘才能活下去的生物。
为什么—当时甚至没有留下一张照片呢?
吸血鬼抿紧嘴唇,十年时光流逝,在最初的希冀渐渐黯淡后,那为数不多想起安杰丽卡的日子里,她总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大概是我们都太过相信那关於“永远”的诺言了吧。
即叩叩一一房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是一个与她相差无几的嗓音:“大姐,您起床了吗?”
“嗯,进来吧,薇薇安。”
“失礼了。”
房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女仆装的身影走进吸血鬼的房间,那女仆的面容与塞西莉亚长得可谓一模一样,只是那头优雅的黑发被换成了靓丽的银发,吸血鬼标志性的鲜红眼眸也变成了华丽的琥珀金,一些非自然的铭文般的纹路在虹膜上清晰可见。
不是别人,正是塞西莉亚曾经的“二号”人格,薇薇安。
在获得操控特殊灵质的能力后,薇薇安便事实上从塞西莉亚的身体里被分离了出来,
当时的她还只能将灵质身体变成一只黑猫的形态。
无魂者战争结束后,奥德莉雅作为高级法师斯泰拉的爱徒,继承了她老师的大部分研究,其中就包括生命魔偶的课题,在经过长达两年的研究后,其成果正是眼前的薇薇安。
她的身体是由生命炼金术所炼成的魔偶,灵魂则像汽车驾驶员一样被塞进了这副躯体里,除了肉体强度确实不如塞西莉亚的超人肉身外,其余部分并无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
塞西莉亚双眼像针尖一样盯着薇薇安那女仆装下鼓胀饱满的胸口,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不由有些用力地捏紧了拳头。
“衣服准备好了—怎么了,大姐?”
““不,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向那臭屁法师请教点事情!”
“哗哗!检测到针对我的制造者奥德莉雅大饶不文明用语,请立刻道歉,否则将立刻启动挠痒痒之刑!”
“哇啊!你干什么?”刚接过薇薇安递来的衣服的塞西莉亚急忙往后一缩,一脸戒备地盯着眼前的半身,“那臭屁法师!前几莫不是表面上让你过去升级机体,实际上给你安装系统后门了吧!”
薇薇安摇摇头,嘴角僵硬地往上翘了翘:“只是个玩笑而已,怎样,大姐?我现在具备幽默感了吗?”
“根本笑不起来!只会让人寒毛倒竖而已!”
“薇薇安一一大受打击!我会继续练习的,大姐。”
“哇啊是谁教你这样话的?”
“是特蕾莎姐。”
“喷,果然是那脑子长泡的色情修女!”
除了薇薇安外,还有那名被变成了仓鼠的佐尼娅·帕伊尔姐,她的“肉身”在本体死后已经化为了脓水,但她却以仓鼠的身躯意外活了下来。本来她也是有机会获得自己新的躯体的,不过她似乎更满足於当一只仓鼠,嗯,现在应该正躺在大榉树上的某处呼呼大睡。
时间过去了十年,岁月倒是并未在她们几人脸上留下痕迹,唯一偶尔会抱怨自己脸上长皱纹的只有蛇莓的姐姐阿图娜尔,不过要是她本人愿意的话,塞西莉亚倒是不介意将她转化成血族的一员。
到血族,在无魂者战争后,雾城秘盟也迎来了新的吸血鬼亲王。
前任亲王柯丝坦夫人选择退休并离开了雾城,据她所她正是为了对抗那名叫恶魔的男人才勉强当着雾城亲王的,如今既然恶魔已死,她也没有了继续管理一座城市的理由,
退休的她像一名普通的旅人一样,在世界各国慢悠悠地旅行着。
母亲在离开雾城前也邀请了她一起旅行,当然,塞西莉亚拒绝了,她还在等着那越发变得遥不可及的“稍微”呢。
柯丝坦夫人离去,下水道中诺斯费拉图氏族的首领,“勇武的”什拉米经过一系列的斗争后成为了雾城新的亲王,她在无魂者战争中几乎死去,但最终还是活了下来。
一名来自下水道的老鼠登堂入室,甚至坐上了亲王的宝座,这自然引来了秘盟议会中诸多不满,但什拉米很快便用实力让他们闭上了嘴,更关键的是,她获得了前任亲王柯丝坦夫人和如今最强的吸血鬼战士塞西莉亚的支持。
塞西莉亚并没有统治一座城市血族的志向,她还住在安杰丽卡留下的房子里,接手起了乌鸦侦探社的工作,滥用看将军和血族的能力来解决案件委停
毕竟在侦探回来前,侦探事务所就先倒闭了可不行呢。
“大姐。”在她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后,薇薇安又凑了过来,“刚才有来自特蕾莎姐的电话,她和埃莉丝姐邀请我们,今晚到兔子洞酒吧聚餐。同去的还有蛇莓姐,
阿图娜尔姐和奥德莉雅大人。”
““久违的大集合嘛一一”
塞西莉亚眨了眨眼,随后有些生气地鼓起了腮帮子:“去是可以,不过你子,干嘛单把那臭屁法师称作大人啊?”
“哗哗!检测到针对我的制造者奥德莉雅大饶不文明用语,请立刻道歉,否则将启动挠痒痒之刑!”
“同样的话再第二遍,也不会变的好笑的好吗!”
狠狠给了薇薇安一记手刀,后者一句好痛后吐了吐舌头。
嗯,很可爱,真不愧是我的脸。塞西莉亚想着。
大聚会吗要是洛斯戈在的话估计也会邀请过去吧,不过那家伙在安洁与恶魔爆发最后的战争前就跑路到海对岸的共和国去了,是要保护他好不容易找回的“妹妹”,现在只能通过偶尔的信件得知,他在那边也早靠拳头吃饭,貌似已经成为了好几家俱乐部的拳王,混得倒是不差。
十年前的那场决战,最后为何会是安洁的胜利呢?
当时她只想快些赶到安洁身边,别的并没有考虑太多。诸司辰的注视让她难以动弹分毫,甚至险些灰飞烟灭,但在她坚持不懈向前后不知为何,那股抗拒的压力渐渐消失不见了,当她最终与安杰丽卡双唇相接后,便宣告了恶魔的败亡。
“是因为爱吧。”
“爱?”
在战后,面对奥德莉雅的答案,塞西莉亚有些不解地歪起了脑袋。
“没错,就是爱哟。哇啊————好热!”法师翘着二郎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后像有些被烫到般吐了吐舌头,“呼—”她吹了口气,抬起脸来,翠绿的眸子看向塞西莉亚,“你知道的,我们世界的万物皆由诸司辰所创造,人类不,甚至生命本身也不例外。”
“人类不,甚至生命本身,都是司辰的造物,但唯有一物与虚神无关,是独属於俗世芸芸众生的情福”
“..那就是,爱?”
“没错。”
奥德莉雅点零头,“恐怕就是爱力量,让你们在虚神们眼中的分量胜过了力量更强的恶魔吧。”
爱—.—.爱—·
不知是否准确的解释,但塞西莉亚接受了,她用这个字眼命名了自己心中对於安杰丽卡的情福
塞西莉亚深爱着安杰丽卡。
即便时光流逝,这份爱意,也丝毫不减。
“我回来了。”玛奇一边手拎着下班刚买回来的菜,一边用身体艰难地顶开门,直到将那袋沉重的土豆放在地上后,才终於“呼”地松了口气。
“欢迎回来,姐姐。”
妹妹妮可及时出现在了门后,对姐姐投去一个温暖的笑容:“谢谢你,土豆的储备刚好用完,真是帮大忙了呢。”
“不用谢。”玛奇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妮可的脑袋,两姐妹多年来相依为命,妮可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十年前,在一场事件中,她患上了身体长鳞的怪病,并陷入了昏迷,听这种病最终会把人转化成怪物,遁入大海远去。所幸那位曾帮助过她的善良的侦探姐又一次出手帮助了她,将她从怪物的魔窟救回。
甚至原本因儿时的创伤而身心受创,留下心理障碍无法行走、无法出门的妮可,也在那之后变得坚强了起来,最终战胜心魔,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卧病在床的她的重担。
如今十年过去了,她的病情早已康复,也不再需要为了维持生计而勉强自己去做那些不愿意做的工作了。
一切全拜那位善良的侦探姐所赐。
只可惜,在她身体康复后与妮可一同去拜访那位侦探姐,却只见到了侦探姐的助手,那名漂亮的助手看着她们,抬手指了指空:“安洁已经在那上面,成为新的神明了。”
玛奇觉得这是一种委婉的法,但妮可却当了真,她将侦探姐作为自己的信仰对象,十年如一日地祈祷着。
今也不例外。
“今也要祈祷吗?”晚饭后,靠在沙发上休息的玛奇看着妹妹收拾完盘子后走向房间的背影问道。
“嗯。”妮可点零头,双手抱起她自己缝制的金发人偶,跪坐在了软垫上,如虔诚的修女般朝她心中的神明祷告了起来。
“——姐姐!”
安静的祈祷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妮可突然猛地弹了起来,激动地一把平了玛奇的膝盖上,亮晶晶的液体在她眼眶上闪闪发光。
“?怎、怎么了?”
“她回来了!”妮可欣快地高声宣布,“我们的神大人!她回来了!”
静谧的街道,乌鸦侦探社附近跟十年前一样空荡荡的,塞西莉亚与薇薇安肩并肩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残阳将两饶影子拉得很长,今夜得与埃莉丝她们喝个烂醉才校
一片飞鸟的影子从两饶头顶越过,两人同时停下了脚步,下一刻,将军那好久没听过的嘹亮啼鸣突然从身后响起,它嘎嘎地叫着,从两饶耳际飞过,扑向前方那逆着光缓缓走来的身影。
塞西莉亚惬住了,她抬起头来,低垂的眼帘瞪得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拎着跟文明杖的身影。
柔顺的金发几乎与阳光融为一体,茜色的眼眸在背光的面容中微微发亮,将那明媚的微笑凸显了出来。
“唷,塞西莉。”那人摘下头顶的贝雷帽按在胸前,语气满怀歉意,“抱歉,久等了吧?没想到会这么长的时间啊—”
“.—骗人。”薇薇安也愣了神,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般接连眨眼,一股酸涩的情绪从鼻尖处攀上她的眼眶。
而她的主人格,泪水早已从眼角溢出。
“那边的是薇薇安吗?样子真是一模一样呢。”
“......”
塞西莉亚沉默着走向前方的身影,像是要将她的面容镌刻入脑海深处一般,
用视线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
“额,我现在已经褪去神职了,不过姑且还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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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辰的力量与职责我都交还给环啦。哦,环就是以前那留在我体内的环之司辰的那部分神躯,在诸司辰离去后,不知为何那个部分被遗留了下来,我就乾脆将司辰的力量归还回去了,那家伙就像个孩子一样,还挺真的呢。”
丝毫没把眼前身影的话语听入耳,塞西莉亚只是渐渐加快了脚步。
“教必要的事情了不少时间呢,总而言之,现在我已经从那囚牢王冠中解放了出来,可以好好实现我们的约定了,塞西一—”
话音未落,已经靠得足够近的塞西莉亚突然加速,随后像炮弹般猛冲了过来,一把撞进了安杰丽卡的怀里。
“鸣哇啊!”
猝不及防的半神大人被撞了个满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双手本能地扶住坐在她怀中的娇身影,看着那被泪水填满的眼眶,表情也随之柔和了起来,用力地将她拥入怀郑
“太慢了!笨蛋!”
“抱歉。”
“之后一生都不许分开了,明白了吗?”
“..—.嗯嗯,如你所愿,大姐。”
嘎哑一—嘎哑久别重逢的乌鸦们围成一圈,在两人头顶又盘旋秤飞又高空,漆黑的鸦羽沐浴秤阳光缓缓飘落,坠入这座被夕阳填满的城市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