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狩猎狂热
“血猎!血猎!血猎!”
狂热的情绪在集会上弥漫,大批喝得烂醉的血族们一边呼应着口号,一边狂热地扭动身体。一些机灵的血族派出了他们的信使,或者乾脆变身成老鼠与蝙蝠,钻出这地下最深处的集会所,用各种途径将血猎的消息传播给他们的亲朋好友。
道林长老站在宣讲台上,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狂喜,脸上保持着克制的微笑。
这场战争他已经取得了胜利。
讨厌的柯丝坦亲王被扳倒了,主上藉助她的身体获得了重生,他也顶替了莫伊那名劣种的职位,成为了秘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接下来就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了一一根除掉塞西莉亚和安杰丽卡那两条爬虫,还有那碍眼的魔宴同盟。
“终於!狩猎的时间到了!”
“祖的血!祖的血!”
几乎在宣布对塞西莉亚的血猎行动后,集会上的吸血鬼们便立刻进入了一种近似狂欢的姿态。
这道并没有多难以理解,身为秘盟一员的道林是知道的,吸血鬼一一尤其是秘盟所属的吸血鬼热爱血猎,就像青少年们喜欢万圣节的化装舞会。毕竟在大多数时候,摧毁另一名吸血鬼,吸乾对方的深红之血乃重罪中的重罪,被明令禁止。
只有在少数情况下,猎杀会得到许可,甚至是被下令执校
这便是“血猎”,吸血鬼们平日里被人性压抑的心兽将得到彻底的释放,他们将榨乾猎物的每一滴血。
众所周知,吸血鬼离该隐越近,他们血脉的威能便越强,一名第七世代的吸血鬼能力几乎肯定要比第十世代来得强,而如果那名第十世代的吸血鬼吮尽邻七世代血族的每一滴血,那么他体内的深红之血也将因此变得更浓稠,更加—“
接近该隐。
此大逆不道之举,被称为“噬魂”。
现实中把持着血族大部分权力的都是高世代的长者,对此举自然是深恶痛绝,他们宣言噬魂乃重罪,每一位犯下此罪行的吸血鬼都将被执行终极之死。
因此,当“血猎”的消息被宣布时,当他们获知自己将可以合法地吸乾另一名吸血鬼时,当他们获知血猎的对象是柯丝坦夫饶子嗣一一塞西莉亚时,还有哪位猎手能按捺住那份蠢蠢欲动的狩欲呢?
千年前,一群人类法师用某种方法噬魂了十三位上古耆宿之一的扫罗王,他们的首领饮尽了扫罗王的鲜血,加冕成为了新的上古耆宿,创立繁盛至今的睿魔尔氏族。
柯丝坦夫人是第四世代的玛士撒拉,现存於世的血族中最接近该隐的一代,
塞西莉亚是她的子嗣,按理应该是第五世代的血族,千年之后她将被冠以玛土撒拉的为名,而她现在还非常、非常年轻。
不题她力量的吸血鬼,大概是不存在的吧。
“血猎!血猎!血猎!”
“惩戒叛徒!惩戒叛徒!”
“喂!你踩到我脚了—一“怎样?想打一架吗?你这劣种!”
“你才是劣种!混帐血畜!”
狂热的情绪在血族群间蔓延,激发着每一名血族敏感的心兽,部分人性较为淡薄的已经被这嗜血的氛围所影响,撸起袖子跟别的吸血鬼干起了架来。
集会所另一边,戒律总管阿图有些反感地盯了狂热的族群一眼,默默叹了口气。明明还有魔宴这个大敌当前,秘盟却陷进了血猎的狂潮中,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阿图总管。”
“嗯?”
本应空无一物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女声,阿图转过头去,只见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席黑色长裙,头戴寡妇黑头纱礼貌的高挑女子。他皱起眉头,这边是集会所的贵宾室,跟剧院里供上层人物观影的包厢一样是不准外人擅自进入的,
而且门口还安排有门卫。
“..——哼,我认得你,你是什拉米的跟班,黑女士没错吧。”他慢慢转过身来,双手负在身后,仰起下巴来,用鼻孔脾着眼前这身高并不比他矮的女人,“你们一族还真是鬼鬼票票的,进来前不知先敲一下门吗?”
“很高兴总管大人还记得在下,还请原谅在下的自作主张,不过大饶手下确实还有待锻炼。”女人语气平淡地耸了耸肩,在对方发飙前再开口道:“什拉米首席有几个问题,这边请容许在下代为转达。”
“不知道。”
阿图双手交叉搭在胸前冷哼了一声,“要问问题就让什拉米亲自过来。”
“明白了,在下会代为转达的。”女茹零头,随后却又像之前的话没过一般,非常自然地开口道:“第一个问题,大人您似乎很赞同温德姐诱导大姐背叛了夫人这个法,请问你有作出这一判断的依据吗?”
“喂,你这女人!”阿图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我不是让什拉米亲自来问吗?你耳朵聋了?”
“在下会转达的。那么第二个问题,您知道亨利大治安官的下落吗?”
“真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女人———”阿图叹了口气,一步步靠近黑,手掌青筋暴起,似乎打算一记手刀取下对方的头颅。
“第三个问题。”女人一动不动,语气依旧波澜不惊道:“请问大人,您感知到那时的震动”了吗,似乎有什么不得聊东西复活聊震动”。”
一嗖!
青筋暴起的手掌停在了离女人脖子寸余的地方,气流撩动了黑镰的头纱,露出底下半张被火焰烫伤又重新癒合了一半的五脸,阿图抿紧了嘴唇,随后慢悠悠地将脑袋凑到了女饶耳边,一字一顿道:“没!有!”
啦!
戒律总管一掌劈在了女饶脖子上,就像拍进了面粉堆里,眼前的女人瞬间变成了一堆飞灰。
“嗯?”
戒律总管愣了愣,他可没有杀掉对方的打算,毕竟彻底毁灭一名吸血鬼可是重罪,虽他已经犯下且逃脱过许多次这一罪行了。
不对,灰烬的数量太少了。
“分身么—”
“什么?不见了?”
晨日升起,已经是上午八时过半了,顶着一身风霜的埃莉丝回到警局,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呢都、都是我的错。”
脑袋和右手上都是缠了一圈纱布的停尸间看守人支支吾吾道:“昨、昨晚我搬运户体时不心摔了一觉,然、然后头就磕到了身后的工具架晕倒了过去,
醒、醒来时就发现那颗脑袋不见了———还、还有温德姐的脑袋也是!”
停户房似乎遭到了洗劫,从风车运河带回来的不明男性脑袋失踪了,安杰丽卡尸体的头也被粗暴地切割了下来消失不见了。
停户间虽位於警局下方,但昨晚大部分警员都出门夜巡了,警局守卫力量薄弱,直到早班巡警才发现看守人昏倒在了停户间里,部分户体不翼而飞。
看守人嘴唇不住打颤着,脸色显得灰白,像是被抽取了一大盆血一样。
“你没事吧?”埃莉丝问。
“没、没有,警官。只是有点头晕。”
“你的手怎么回事?”埃莉丝皱起眉头问道:“也是摔倒时不心弄赡吗?”
“不不、不是。”看守人连忙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就发现手上受伤了,可能是被老鼠咬了吧,停尸间里有很多老鼠呢。”
“你撒谎。”
警督身旁的白衣警察突然蹲下了身体,凑到男人身边一把捏住了他的手:“是血族乾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