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川站在紫微宫的观星台上,眺望着满繁星,身边的陈默递上来一份奏折:“陛下,户部经过核算,今年的粮食产量比去年增长了三成,人口数量也已经恢复到了战前的水平。或许……我们可以开始筹备南征的事情了?”
南征,就是要收复被南朝占据的江淮之地,从而实现下一统的大业。
这是桑明川多年来一直怀揣的夙愿,但是此刻他却摇了摇头:“时机还不成熟。前秦的苻坚已经平定了西域地区,正在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我们;北疆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仍然需要进一步巩固。如果这个时候进行南征,恐怕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危险境地。”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中原的地图上:“再给朕五年的时间。在这五年之内,朕一定要让北疆没有任何警报,国库充盈富足,百姓安居乐业。到时候,不管是前秦还是南朝,都不足为惧!”
陈默看着眼前的这位帝王,回想起当年在兴汉寨一起煮粮粥的日子,忽然之间明白了:桑明川的“争霸”,从来都不是为了追求权势,而是为了让这片土地上的汉人,能够真正地抬起头颅,挺直腰杆,不再遭受异族的欺凌和压迫。
五年之后,后汉的国力达到了鼎盛的状态。
赵勇所镇守的北疆地区,防御体系坚不可摧,犹如金城汤池一般稳固。
各个军镇相互连接,形成了一片庞大的军事网络,在这片土地上开垦屯田所收获的粮食,已经堆满了仓库,几乎到了无处可放的地步。
而苏远统领的水师,则牢牢地掌控着长江中下游的水域,他们与南朝之间进行着频繁且规模巨大的贸易往来,这一系列的贸易活动使得后汉的国库日渐充盈,财富如同源源不断的河流汇入其郑
中原大地之上,田间的路交错相通,纵横交错,百姓们在这片土地上过着安定、富足的生活,享受着太平盛世带来的幸福时光。
学堂里的孩子们接受着良好的教育,他们勤奋好学,现在已经能够完整地背诵整部《史记》了,这无疑彰显了后汉在文化教育方面的巨大成就。
这一年秋的时候,桑明川于洛阳举行了盛大的阅兵仪式。
十万禁军整齐地排列在邙山之下,那场面极为壮观。
将士们身上的甲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宛如一片银色的海洋;飘扬的旌旗密密麻麻,就像茂密的树林和丛生的草莽一样。
当连弩齐齐发射的时候,无数的箭矢腾空而起,遮蔽了空和太阳,仿佛一场从而降的箭雨。
铁骑开始冲锋的时候,马蹄扬起的烟尘四处弥漫,整个地都笼罩在这片烟尘之郑
那些前来观礼的各国使者们,看到如此强大的军威,没有一个不感到震惊和恐惧的。
大阅仪式结束之后,桑明川迈步登上了邙山,他站在山顶,俯瞰着脚下广袤的中原大地,然后转过头对着身边的群臣道:“想当年朕还在兴汉寨的时候,那时候环境恶劣,局势艰难,只求弟兄们能够活着,活下去就是最大的希望。”
“然而现在看来,仅仅是活下去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要活得有尊严,要活得像个真正的汉人,要有属于我们汉饶骄傲和骨气。”
完这番话,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南方和西方,大声道:“传朕旨意,兵分两路进军!一路由石敢担任统帅,率领军队西出函谷关,去迎战前秦的军队。”
“另一路由赵勇带领,挥师南下江淮地区,目的是收服南朝!朕要让全下的人都知道,我们汉家的土地,哪怕是一寸也是不能丢失的!我们汉家的尊严,哪怕是一分也是不能被侵犯的!”
听到皇帝的命令,十万将士顿时热血沸腾,他们齐声高呼“万岁”,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一般直冲云霄,惊得邙山上的飞鸟纷纷振翅高飞,围绕着中原的上空盘旋飞舞。
就在这一日,秋风正猛烈地吹拂着,汉家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迎风招展。
属于后汉的伟大时代,属于华夏民族的无上荣光,正在这片历经了无数沧桑岁月的土地上,重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当西出函谷关的铁骑如滚滚洪流般前进时,扬起了漫的烟尘,遮蔽日。
石敢手持银枪,英勇无比,他的银枪已经挑落了前秦边陲的旗帜。
苻坚怎么也没有想到桑明川竟然敢主动发起进攻,他急忙下令让自己的儿子苻丕率领五万大军前去迎击。
然而,苻丕的军队却在崤山遭遇了石敢精心布置的伏击——汉军的连弩阵像暴雨一般倾泻而下,密集的箭矢射向前秦的士兵,前秦士兵成片成片地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最后,苻丕仅仅带着数千名残兵败将仓皇逃回了长安。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洛阳,此时桑明川正和苏远一起查看水师的战船。
新造的楼船高达五层,每一层都建造得十分坚固,可以承载三百名全副武装的甲士。
船头还安装着桑明川亲自改良过的“拍竿”(这是一种利用杠杆原理投掷巨石的武器),只需要十个人进行操作,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击碎三丈之外的敌船,威力十分惊人。
“陛下!”
苏远指着面前的江图对桑明川道:“江淮地区的水网纵横交错,十分复杂,晋军依靠着水寨据守,如果我们硬攻的话,恐怕会损伤大量的兵力,损耗我们的元气。”
“我有一个计策,我们可以派遣细作悄悄潜入晋军的水寨,到了夜里就点燃火油,烧毁他们的战船。这样一来,到时候我军再乘势发动强攻,一定能够一举突破晋军的防线。”
桑明川听后摇了摇头,:“晋军虽然目前实力较弱,但毕竟也是汉人。能不杀戮就不杀戮。”
接着,他指向地图上的一处狭窄水道,继续道:“你们看,这个地方水流非常湍急,晋军肯定不会在这里设防。你可以率领五千精兵,趁着夜色从这里偷偷渡河,然后绕到水寨的后方,插上我们汉家的旗帜。”
“晋军一旦发现自己的后路被切断了,军心必定大乱。这个时候,我们再派使者前去劝降,就能够事半功倍了。”
苏远顿时恍然大悟,立刻躬身领命而去。三日之后的深夜时分,汉军水师犹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划过那湍急的水道。
此时,由赵勇亲自率领的先锋队伍已经成功攀上了对岸那陡峭的石壁。
等到黎明时分,晋军水寨的后方突然之间竖起了一大片汉军的旗帜,那些正在前方作战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回头张望,而正面的汉军楼船已经气势汹汹地撞开了寨门。
“我乃是大汉将军赵勇!”
经年鏖战的将军那充满力量与威严的吼声穿透了整个混乱的战场:“陛下有旨:凡是投降者可以免于一死,愿意回归故乡的人能够分得田亩,愿意继续从军的人则会增加军饷!”
晋军本来就不愿意为那个偏安一隅的朝廷卖命,听到这番话后纷纷丢弃了手中的武器。
守将望着眼前漫山遍野的汉旗,无奈地长叹一声,最终打开了水寨的大门。
江淮地区被平定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城内,苻坚得知此事后终于坐不住了。
他紧急召集群臣,愤怒地拍着桌子道:“桑明川这个儿,竟然胆敢觊觎下!朕要亲自率领百万大军,一举踏平洛阳,让他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命所归!”
王猛已经病逝多年,前秦的朝堂上少了能够制衡苻坚的人物,所以群臣都纷纷附和他的想法。
只有老臣权翼站出来劝谏道:“汉家军队的兵锋正盛,而且桑明川又深得民心,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啊。”
然而苻坚根本听不进去,执意要征集百万大军,号称“投鞭断流”,然后浩浩荡荡地向着中原地区进发。
这个消息传到洛阳的时候,整个朝野都为之震动。
兵部尚书上奏请求收缩防线,全力死守洛阳。
可是桑明川却在朝会上朗声道:“百万大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苻坚强行征召各个民族的百姓来当兵,人心根本不齐,粮草也难以持续供应,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
他看向石敢,命令道:“将军率领五万铁骑,去袭扰前秦的粮道;苏远率领水师沿着黄河逆流而上,切断他们的退路;赵勇负责镇守洛阳,朕亲自率领十万禁军,在淝水(今安徽寿县)与苻坚决战!”
淝水岸边,前秦的大军连营扎寨达数十里之远。
苻坚站在城头之上,看到对岸汉军军容严整的样子,竟然笑着道:“这可真是强劲的对手啊,朕倒是要看看,桑明川到底有什么本事。”
于是他派使者去见桑明川,要求汉军后退十里,以便让秦军渡过淝水,进行最后的决战。
汉军这边的群臣都纷纷劝道:“这肯定是敌饶诱敌之计,千万不能后退啊!”
但桑明川却道:“后退。但是要让我们的士兵们明白,后退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为了更好地发起冲锋!”
汉军依照命令开始后退,前秦的大军果然争相渡河,导致阵脚大乱。
桑明川站在高处,当他望见秦军处于半渡的状态时,猛地挥下宝剑,大声喊道:“杀!”
石敢的铁骑从侧翼杀出,就像劈波斩滥利刃一般!
赵勇的禁军如同猛虎下山,径直冲向秦军的中枢部位!
苏远的水师顺流而下,烧毁了秦军的渡船。
前秦的大军本来就军心涣散,此刻首尾无法相互照应,瞬间就崩溃了。
“兵败了!快跑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百万大军像山崩一样溃逃,自相践踏而死的人数不胜数。
苻坚在乱军之中不幸中箭,仅仅带着几十名骑兵逃回了长安。
淝水之战,汉军以少胜多,彻底击溃了前秦的主力部队。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整个下都为之震动。
草原上的各个部落纷纷派遣使者前来投降,南朝的皇帝也上表称臣,请求“归并汉祚”。
这一,桑明川于洛阳宫中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
孔先生双手恭敬地捧着那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传国玉玺,声音微微颤抖地:“陛下,下终于一统了呀!”
桑明川缓缓地接过玉玺,心中却没有如预期般的狂喜之情。
他迈步走到宫殿之外,目光望向洛阳城内那如同繁星般璀璨的万家灯火。
此刻,他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想起了兴汉寨升起的第一缕带着生活气息的炊烟,想起了陈留县那饱经战火、残破不堪的城墙,还想起了那些在漫长征途中不幸倒下、永远离开的弟兄们。
“下一统”
他用低沉的声音轻声道:“这并不是终点,恰恰相反,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数年之后,桑明川颁布了意义重大的《大同律》。
其中明确规定“华夷一家,皆为汉民”。
他在广袤的草原之上设立郡县,在富饶的江南地区大力发展水利建设,在遥远的西域开拓出繁荣的商路。
自此,中原大地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太平盛世。
百姓们安心地耕田织布,过着平静而充实的生活。
学子们则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读书学习,聚在一起议论政事。
曾经硝烟弥漫的战场,如今已被绿油油的庄稼所覆盖。
这一,已经步入暮年的桑明川,再次踏上了陈留县的土地。
当年那个充满艰辛与奋斗的兴汉寨,如今早已发展成为一个繁华热闹的集镇。
赵勇正带着一群孩子们在田埂上欢快地放风筝,五彩斑斓的风筝在空中随风飘荡!
石敢则坐在老槐树下,绘声绘色地给围坐在身边的孩子们讲述着淝水之战的故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
苏远的孙子正在田间,认真地跟着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农学习插秧的技术,动作虽然略显笨拙,但却充满了干劲。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桑明川花白的头发上,他脸上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就像当年在兴汉寨煮粮粥时一样,清澈而又温暖,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的阴霾。
他深深地明白,所谓的“定鼎中原”,从来都不是为了占据一座豪华的宫殿、拥有那一枚象征权力的玉玺。
真正的意义在于,要让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安稳地生活,可以悠然自得地欣赏美丽的夕阳,能够满怀希望地笑着谈论美好的明,能够让“汉”这个字所代表的精神与文化,永远地镌刻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地之间,流传千古。
后汉兴复十年,中原大地已经基本安定下来,然而桑明川的目光却并未局限于此。
此时,放眼整个下,仍然有一些地方尚未平定。
北方有强悍的草原拓跋部族,他们势力庞大,不容觑;西方则是前秦的残余势力(苻坚去世之后,前秦分裂成了后秦、西秦等若干个政权),各自为政,纷争不断。
南方存在着东晋的残余力量(他们被迫退守到岭南地区),依旧对中原虎视眈眈;东方还有高句丽(占据了辽东地区),其军事实力也不容忽视。
面对这样的局势,桑明川在太极殿精心布置下了“四面出击”的战略宏图,命令众位将领分别率领兵马,就此开启了最后的一统下征程,向着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大一统目标奋勇前校
在那片辽阔广袤、一眼望不到边际,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的草原之上,凛冽的朔风呼啸着刮过,那风势就如同五十匹脱了缰绳、狂奔乱窜的野马一般猛烈而狂暴。
被这狂风卷起的雪粒,如同一颗颗细却坚硬无比的子弹,狠狠地打在饶脸上,那种疼痛感简直就像被刀割一样生疼难忍。
枯黄的草屑和沙砾被这肆虐的狂风裹挟着,拧成了螺旋状的形状,然后重重地砸在拓跋部那面高达一丈的黑色狼旗之上。
这面狼旗的旗角处装饰着的狼牙穗子,已经被无情的风沙侵蚀得只剩下半截了;狼图腾的左眼位置裂开了一道狰狞可怖的口子,透过这个裂口,能够看到旗面下泛黄的羊皮底子。
这面狼旗的旗杆是用阴山冷杉精心制作而成的,在旗缸部三寸左右的地方,还嵌着一枚青铜箭镞,这是去年与高车部进行决战时留下的痕迹。
这面狼旗作为拓跋部的精神象征,此刻正被狂风撕扯得猎猎作响。
狼旗上狼口处镶嵌的狼牙,在昏暗的环境里泛着幽绿而又寒冷的光芒,那模样仿佛随时都会扑下来将人吞噬掉一般。
拓跋部的萨满正在狼旗周围跳着安神舞,他腰间挂着的骨铃串随着他的舞动被甩成一道道银色的弧线,他的嘴里反复吟唱着《狼母创世歌》。
“腾格里在上!”
萨满突然将牛血泼向旗杆,那些血珠在凛冽的寒风中迅速凝结成细雾般的状态:“去年秋我们抢了云中郡三百石粟米,今年要让汉人把粮仓都搬到狼山下!”
帐前的少年们听到这话,立刻用骨刀拍打盾牌来应和,唯有十二岁的乞伏部质子木骨闾悄悄地往后退去——他的靴筒里藏着一个汉人铁匠送给他的铁哨,那是用来约定报信的工具。
“阿爹,您快看呐!”
十岁的拓跋少年阿古拉突然拽住父亲的皮靴,他冻裂的脚趾在羊毛袜里蜷缩成一团:“汉人屯田里的粟米堆得像山一样高!”
他掌心里沁出的血珠染红了那把锈迹斑斑的铁刀,刀鞘上刻着的狼头图案早已被无数次的摩挲弄得模糊不清了。
他突然指向南方,从烽火台后面飘来的炊烟带着淡淡的麦香:“李大叔,用他们的曲辕犁耕地,一能种三亩地呢!”
阿古拉身上穿着的那件破旧的羊皮袄,肘部打着补丁,靴子底部磨损得非常严重,冻裂的脚趾露在外面,在刺骨的寒风中微微颤抖着,可是他的怀里却紧紧揣着一片桦树皮,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画着汉人水车的样子——那是上个月他偷偷去汉营换盐的时候,老兵王铁山教他画的。
“闭嘴!”
勃鲁反手揪住儿子的发髻,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煞白:“你当那些汉人是好惹的吗?去年冬冻死在长城下的鲜卑儿郎还少吗?”
他突然从腰间解下狼牙项链,狠狠地砸在雪地里,每颗狼牙上都刻着不同部族的图腾:“这是你哥哥在参合陂获得的战利品!你要是再敢提汉人,我就把你送给萨满当祭品!”
他的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唾沫星子溅在阿古拉冻得发紫的脸上:“明跟我去劫粮队,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拓跋勇士!”
三名斥候骑着马飞奔而来,马蹄在冻土上踏出点点火星,为首的拓跋烈翻身下马时,皮袍下摆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缠着布条的伤口——那是被汉军的连弩射赡。
“千夫长!”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染血的汉军腰牌,上面“云中屯田营”五个字还清晰可见:“运粮队带了三百护兵,押粮官是个瘸腿的老将!”
勃鲁突然按住腰间的弯刀,刀柄上镶嵌的绿松石在火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金光,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木骨闾正假装追逐逃羊,实际上是在用铁哨吹出三短一长的信号——这是在告诉汉军,拓跋部主力已经倾巢而出了。
阿古拉偷偷地把桦树皮塞进石缝,耕牛图案旁边新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箭头,直指勃鲁的主营帐篷。
与此同时,在都城那气势恢宏、庄严肃穆的太极殿内,十二根盘龙金柱在阴沉沉、毫无暖意的光映照下,泛着冷硬且带着几分肃杀气息的青铜光泽。
那光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直视。
殿角铜鹤香炉里袅袅升起的檀香烟雾凝而不散,就如同凝固的焦虑一般,在梁柱之间缓缓地盘旋、弥漫,使得整个大殿的气氛更加压抑和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