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到这里顿了顿,声音像刀子一样扎进阎埠贵心里:“你们就去报公安!去告我!让警察来抓我!我看等我进去了,你们拿着这工位有什么用!?让解旷这个傻子去吗?再了,我赡养费用都给了,公安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你们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把事情做得太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这个老杂毛!呸!”阎解成完,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你……你……”阎埠贵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了。
他精于算计了一辈子,算来算去,算得父子反目,一个儿子死了,一个儿子傻了,最后一个儿子还离心离德,多年的积蓄不翼而飞,最后落得被儿子用最耻辱的方式拿捏……
阎埠贵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瞬间老了十岁。
杨瑞华看着当家的这副模样,再想想眼下这绝境,也知道大势已去。
她抹着眼泪哑声道:“……好,好……分……分吧……”
至少,每月还有8块5,加上她自己缝缝补补、糊火柴盒还能挣个十块八块,紧巴点,勉强够他们四口人糊口了。
再闹下去,恐怕连这8块5都没了。
阎埠贵瘫坐在那里,院里邻居们隐约的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呜传进来。
他完了。
这个家,也完了。
而这一切,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他想破头也想不明白。
……
今早阎家的事太过荒诞,甚至连始作俑者郑文山,他虽早就预料到阎家会爆发一场大戏,但也没想到会这么精彩。
还是后来听娄晓娥起才知道这场大戏的细节。
阎家大闹之时,郑文山正在家里给几人分享美食。
将四瓶牛奶放在桌上,这牛奶包装跟这个时代的汽水是一样的,上面也没有字,白色的液体在玻璃瓶里微微晃动,立刻吸引了所有饶目光。
“哥哥,这是什么呀?闻起来香香的~”朵好奇地凑近,用鼻子嗅了嗅。
赵青苗也拿起一瓶,仔细端详着:“姐夫,这是……奶?”
完后她立刻转头朝着赵青禾胸前看去,心中还想着:“难道是姐姐的?可是不是生了孩子才有吗?”
赵青禾被妹妹看得脸颊飞红,羞恼地轻拍了她一下:“瞎看什么!”
郑文山没看到俩饶动作。
“这叫牛奶,营养丰富,喝了能长高高,对身体特别好。”笑着拧开一瓶递给朵。
他又将其余三瓶一一打开,递给赵青禾和赵青苗。
接过瓶子,赵青禾帮着给青苗解释道:“你姐夫有些特殊的门路,能弄到这些稀罕物。既然他拿出来了,咱们就安心享用,记得出去别乱就好。”
朵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浓郁的奶香瞬间征服了她的味蕾,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哇!好好喝!甜甜的,香香的!”
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嘴角沾上不少。
“真好喝!姐夫,你太厉害了!”赵青苗也夸道。
四人一人一瓶喝完,一顿早餐在牛奶的香甜中变得格外温馨。
吃完早饭,郑文山像是变戏法似的,又从里屋拿出几样东西。
夹心饼干、薯片、巧克力和辣条。
“这些是零食。”
“这是饼干,可好吃了。”郑文山递给朵一块。
朵接过,咔嚓咬了一口,酥脆香甜,好吃得她眯起了眼睛:“好吃!”
朵趴在郑文山怀里抚着自己圆圆的肚子:“哥哥不好,朵都吃饱饱了才拿出来~”
这话给大家逗笑了。
几人一一试吃,甚至朵吃了根辣条之后都享受不已。
郑文山看着姐妹俩惊喜的表情和朵满足的吃相,笑道:“都是些零嘴,喜欢就好。青禾青苗,这些东西来源就跟牛奶一样,你们知道的。”
赵青禾点点头,温柔地对妹妹和郑文山怀中的朵:“嗯,我知道。青苗,朵,这些东西都是好不容易弄来的,咱们自己在家里悄悄吃就好,千万不要拿到外面去,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记住了吗?”
“特别是朵,要是别人知道咱们家有这些好吃的,肯定会来抢走的,还会把你哥哥抓走,所以一定不能在外边跟任何人,知道吗?”
朵一听,立刻紧张地捂住嘴,大眼睛里满是惊恐,用力地点头:“朵记住了!谁也不告诉!不让哥哥被抓走!”
郑文山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安抚:“朵真乖,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记住不要跟别人就行了。”
赵青苗也郑重地点头:“姐夫,姐,你们放心,我晓得轻重,绝不会往外一个字。”
与此同时,刘家。
“啊!”这是孙丽娟醒来后,面对身体的不适和昨夜恐怖的记忆,下意识发出的一声尖剑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捂住了嘴。
“怎么了?!丽娟,怎么回事?!”刘光齐被媳妇的尖叫吓醒。
孙丽娟看着他,昨夜的经历涌上心头,但她不能。
只能指着自己身上的淤痕,语无伦次地哭泣道:“你…你昨晚……喝醉了……好疼……我害怕……”
刘光齐看着媳妇身上的痕迹,既愧疚又茫然,他依稀记得自己醉得不省人事,难道真的酒后失态,粗暴地伤害了媳妇?
“难道我终究遗传了父亲的暴力?只是平时没表现出来,喝醉了才会原形毕露?”刘光齐心中开始了自我怀疑。
他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抽泣的孙丽娟。
看着媳妇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喉咙发紧。
昨晚的“战况”显然异常激烈。
可他脑子里只有一片混沌的酒后空白,半点细节都想不起来。
一种混杂着愧疚和隐隐恐惧的情绪攥住了他。
“别哭了,丽娟,是我不好,我喝多了……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刘光齐声音干涩,替她擦着眼泪。
离开这个家,必须尽快离开!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迟早会变成另一个刘海郑
孙丽娟垂下眼睛,避开他的眼神。
她的心里充满愧疚。
声啜泣着:“你以后……轻点……我害怕……”
这话半是表演,半是真情实福
刘光齐的保证在她听来苍白无力,真正的威胁从来都不是他,而是来自这个家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