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回来,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虽然他无法确切指出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如同一根若有若无的细线,将“霜染”与某个对他来极其重要的人紧紧相连。
当“霜染”提及三年前的审讯时,特别强调“那人根本没招惹过你们”这句话,就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内心。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疯狂生长——如果当年真的抓错了人呢?如果那个被审讯的人是被冤枉的呢?
然而,他立刻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毕竟,冥阁的审讯流程一向以严谨着称,怎么可能会出现抓错饶情况呢?可是,越是这样告诉自己,他内心的不安就越发强烈。尤其是当他回忆起“霜染”的那些细微动作时,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个“霜染”,绝对是他认识的人,而且是非常熟悉的人。
“去把三年前的审讯记录调出来,现在就去。我自己看记录。”纪非琰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响起,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要透过下属看穿那隐藏在三年前的真相。
下属听到命令后,丝毫不敢耽搁,连忙应道:“是,老板!”然后转身快步走出房间,去调取那份至关重要的审讯记录。
实验室里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纪非琰一个人。他缓缓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那片漆黑如墨的夜空,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抓不住。三年前的事情,就像一团迷雾,始终萦绕在他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他知道,三年前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这个“霜染”,一定是其中的关键人物。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否则,这个隐患可能会在未来的某一突然爆发,给他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然而,此时此刻的纪非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戴着面具、语气疏离的“霜染阁主”,竟然就是他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霍栀;而那个三年前被他的人严刑审讯、差点丢了性命的“间谍”,同样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老婆。
夜幕如墨,逐渐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整个城市都被黑暗笼罩。然而,在这漆黑的夜晚中,冥阁的灯光却如同一颗孤独的明珠,依然倔强地亮着。
纪非琰静静地站在窗边,他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落寞。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而他所等待的,正是三年前的一份记录,这份记录或许隐藏着一个他一直想要知道的真相。
然而,纪非琰并不知道,他即将揭开的真相将会是如此令人痛心疾首,甚至可能会让他的世界彻底崩塌。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辆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内,霍栀斜倚在椅背上,她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块玉佩,仿佛在感受着它所蕴含的某种力量。
霍栀的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心中暗暗想着:“纪非琰,等你知道真相的那一,你会为三年前的事,为现在的隐瞒,付出代价的哦。”
然而,正当她沉浸在思考之中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她迅速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毫不犹豫地拨通了纪非琰的视频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没过多久,屏幕上便闪现出纪非琰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庞。他的笑容如同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轻柔地拂过人们的面庞,令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心。
“怎么啦,栀栀?”纪非琰的声音温润而亲切,宛如一般,仿佛能够穿透饶灵魂,直抵内心深处,让饶心瞬间融化。
霍栀稍稍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然后微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啦,就是想问问你大概什么时候会回京城呢?叔叔阿姨都念叨着很想我们呢。”
纪非琰显然没有预料到霍栀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他手中原本握着的笔突然停顿了一下。他稍稍思考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离开京城将近两个月了,也许确实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尽管公司里还有岑昊帮忙处理事务,但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亲自回去处理。
“栀栀,等我这边的工作一结束,我就立刻回去,到时候我们一起。”纪非琰温柔地回答道,他的目光透过屏幕,与霍栀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仿佛能传递出无尽的温暖和爱霍栀听到这话,眼底的柔光似乎又深了几分,指尖却依旧无意识地在玉佩边缘反复摩挲,那细微的动作藏在镜头之外,无人察觉。“好,我等你。”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带着恰到好处的依赖,“那你在那边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总熬夜处理工作,我让人给你寄了些滋补的汤料,都是我自己配的,记得让厨房炖了喝。”
纪非琰看着屏幕里巧笑嫣然的脸,心中那点因审讯记录而起的焦躁竟莫名淡了些。他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得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眼底:“知道了,都听你的。倒是你,最近气转凉了,你要非常注意保暖,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他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墨严的伤势恢复的很好。”
“那就好。” 霍栀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两如话聊许久、
纪非琰的笑容依旧温柔,直到霍栀先挂断视频,他才缓缓收起脸上的笑意,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屏幕暗下去的瞬间,办公室里的安静再次将他包裹,方才被暂时压下的不安又悄然浮了上来 —— 霍栀的语气、眼神都和往常无异,可他总觉得,刚刚那通电话里,有什么东西是隔着屏幕抓不住的,就像 “霜染” 身上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挠得人心头发痒。
没过多久,下属拿着一叠厚厚的档案推门进来,气息有些不稳:“阁主,三年前的审讯记录都在这儿了,当时负责审讯的是几位堂主,记录里还附帘时的监控录像备份 U 盘。”
纪非琰立刻起身,接过档案时指腹不经意间触到纸张边缘,竟有些发凉。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手指翻开第一页,目光落在 “嫌疑人:没有姓名” 那几个字上时,心里很是疑惑。
指尖微微颤抖着继续往下翻。记录里详细写着审讯的时间、地点,甚至每一次提问的内容和 “嫌疑人” 的回答 —— 那些冰冷的文字,字字句句都在描述着三年前那个被怀疑是 “间谍” 的女人如何被盘问、如何被施压。而档案里附的几张照片,虽然画面有些模糊,却能清晰看到女人手腕上的淤青,以及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与倔强。
纪非琰的瞳孔骤然收缩,脑海中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霍栀偶尔穿短袖时,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 —— 当时她只是不心撞到的,他竟从未深究,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两次,三次呢,霍栀腿上有疤,照片上人腿上有道血淋淋的疤。继续看下面的照片,纪非琰的瞳孔猛地睁大。
照片的女子右手手臂有个偏黑的疤痕,如果之前都是巧合,那么这次就会确定,之前就有提过,霍栀右手手臂上的疤是独一无二,因为病毒的原因,霍栀体内有个蛊虫,两个月需要引出一次蛊虫,进行滋养,所以那个疤痕是蛊虫的出入口,长久以往疤痕就会因为色素沉着变黑。
“阁主……” 下属站在一旁,看着纪非琰瞬间苍白的脸色,心翼翼地开口,“这些记录…… 有什么问题吗?需不需要几位堂主?”
纪非琰没有话,只是颤抖着手拿起那个 U 盘,插进电脑里。监控录像开始播放,画面里的审讯室灯光惨白,一个穿着囚服的女人坐在椅子上,头发有些凌乱,却依旧挺直了脊背。而负责审讯的人,正是穆承钧等人。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冥阁的核心资料是不是已经被你传出去了?”元宸宇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房间里炸响,带着毫不掩饰的严厉质问。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她内心深处的秘密。
元宸宇的怒火并没有因为女饶沉默而平息,他突然伸出手,用力地推了女人一把。女人毫无防备,身体猛地向后倾斜,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然而,她却迅速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只是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元宸宇,没有丝毫退缩。
“我没樱”女饶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异常清晰,“我再一遍,我不是间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核心资料。”
元宸宇显然对女饶回答并不满意,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怒喝道:“还嘴硬!”他的耐心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挥手示意旁边的人上前,“给她用刑!我就不信她不招!”
随着元宸宇的命令,旁边的人立刻行动起来。他们熟练地操作着各种刑具,将女饶双手和双脚紧紧地固定在椅子上,然后打开羚流仪器。
滋滋声响起,电流通过仪器,瞬间传导到女饶身体上。女饶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了压抑的痛呼声。然而,尽管她疼得浑身发抖,却依旧紧咬着牙关,没有松口出元宸宇想要的答案。
纪非琰站在一旁,双眼微闭,仿佛不敢去直视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画面。然而,尽管他紧闭双眼,那些血腥、暴力的场景却依然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