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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区的挂钟敲响十点时,林观鹤的指尖在《师手札残卷》最后一页重重一顿。

泛黄纸页上“老宅镇煞”四个朱砂字渗着暗红,与他今早从萧宁那收到的地下三层蛇纹照片叠成重影——这是他翻了七本古籍、核对三次系统地图后,锁定的第四个可疑地点。

“叮——”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梅的消息:“图书馆后巷,我带了罗盘。”

林观鹤把残卷塞进帆布包,符袋里的诛邪剑鞘硌得大腿发疼。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还留着白被书架撞出的青肿——倒不是疼,而是那种被命运攥住后颈的紧绷福

系统倒计时从三时前的“1:59:00”跳到现在的“0:58:23”,地虺王的七座祭坛,他们才破了两座。

“老张头!”

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把保温杯搁在还书台上,“明早来还书!”

穿蓝布衫的管理员从茶水间探出头,手里的搪瓷缸腾着热气:“成!

你子......“

话没完就被风卷散了,林观鹤已经冲进夜色里。

后巷路灯坏了一盏,梅的身影靠在斑驳砖墙上,月白道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绑着红绳的桃木剑。

她见他过来,指尖在罗盘上一弹,青铜指针突然疯转:“你身上的阴气比下午重了三倍。”

林观鹤把帆布包甩到肩上,笑出一口白牙:“刚和《幽都考》里的老鬼聊了半时,人家非要请我喝孟婆汤。”他瞥了眼罗盘,指针正对着东北方——老宅方向。

两人沿着青石板路走了十分钟。

月光被云层割成碎片,老宅青瓦上落着几丛枯藤,风过处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林观鹤在院门前停步,鞋底碾到半块碎瓷,“咔”的一声,惊得梅攥紧了腰间的符袋。

“怕?”他侧头,借着手机冷光看见她耳尖发红。

“谁、谁怕了!”

梅梗着脖子,却把罗盘往他怀里推了推,“我就是......怕你毛手毛脚撞坏什么宝贝。”

林观鹤低笑一声,指尖在门环上一叩。

腐朽的木门“吱呀”裂开条缝,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和萧宁描述的地下三层气味一模一样。

他摸出一张黄符按在门缝,符纸瞬间泛起金光:“有结界,不过年头久了。”

梅凑过来,道袍袖口扫过他手背:“是隐世门的锁魂阵?

我师父过......“

“嘘。”林观鹤突然拽着她往墙根一躲。

头顶掠过一道黑影,是只眼睛泛着幽蓝的乌鸦,爪子上还勾着半片染血的布片。

他盯着乌鸦消失的方向,喉结动了动——那布片的纹路,和今早萧宁发的流浪汉衣物照片分毫不差。

“进去。”

他把帆布包递给梅,自己从符袋里摸出诛邪剑。

剑身嗡鸣着震开剑鞘,银白光芒像把刀劈开夜色。

老宅正厅的梁上悬着盏煤油灯,灯芯结着黑黢黢的灯花。

林观鹤用剑尖挑起灯芯,“噗”的一声,灯油突然燃烧起来,照亮了四面墙壁——整面墙都刻着蛇形纹路,和石拱桥桥墩的刻痕如出一辙,只是更粗、更深,像是用带血的指甲抠出来的。

梅的罗盘“当”的一声砸在地上。

她蹲下身捡,指尖碰到青砖缝里的暗红色痕迹,凑到鼻尖一闻,猛地后退半步:“是血,至少三前的。”

林观鹤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握紧诛邪剑,剑身上的符文开始发烫——这是系统预警,和三个月前在福利院遇到千年煞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转身看向梅,发现她正盯着供桌下的蒲团,瞳孔微微收缩。

那蒲团中央,用黑狗血画着个扭曲的符咒,符咒正中央摆着块半腐的指甲盖,上面还粘着几缕灰白色的毛发。

“地虺王的活祭。”林观鹤的声音沉下来。

他想起《幽都考》里被虫蛀的那页——“三在血”,原来不是字被蛀了,是被血盖住了。

梅突然拽他的衣袖:“你听......”

风停了。

老宅里静得能听见彼茨心跳。

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滴答”声,像水落在青石板上,一下,两下,越来越密。

林观鹤顺着声音找去,手电筒光扫过供桌后方的暗门——门缝里渗出黑红色的液体,正顺着台阶往下淌,在地面积成的血潭。

“系统提示。”他低喝一声。

【检测到地虺王祭坛能量波动,剩余倒计时:0:47:12】

林观鹤把梅的桃木剑塞进她手里:“等下不管看见什么,跟着我。”

他抬脚踹向暗门,腐木碎裂的声音惊起几只蝙蝠。

黑红色液体突然加速流淌,在两人脚边汇成龙形,鳞片上还沾着未干的肉末。

梅的指尖掐进掌心。

她看着林观鹤的背影,月光从他背后照过来,把诛邪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把刀悬在血潭上方。

突然,那潭里的血开始冒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下面往上钻。

林观鹤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感觉有双冰凉的手搭在他后颈,顺着脊椎往下爬,每爬一寸,周身的阴气就重一分。

他握紧诛邪剑,剑身的符文亮得刺眼,转头想提醒梅——

却见她正盯着血潭,瞳孔里映出一张青灰色的人脸,正从血泡里缓缓抬起头来。

“心。”

林观鹤的声音压得极低,手臂横在梅身前。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血泡破裂的轻响,诛邪剑在掌心发烫,烫得几乎握不住。

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擦过他的脚踝。

那是一只青灰色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新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