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山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是干。
苏故则认定鹤山为了独吞功劳,藏起了人。
两人本身就不睦已久,这会儿发生了这件事,更是恨不得把对方撕碎了。
双方斗争一触即发。
鹤山被苏故倒打一耙的本事激怒,又见苏故手里拿着武器,索性先下手为强。
在他们都没发现的时候,周砚已经悄悄地解决其他人,潜入了船舱。
季知晓一看到周砚,就悄悄摸地移到了船舱外面,这里没有人能看到移动的季知晓,只有多多能感觉到。
船舱内的苏故跟鹤山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两人看到周砚的时候,齐齐愣住。
还是鹤山最先反应过来,气愤地指着苏故,“苏故,你果然反水!”
苏故在看到周砚的时候,便深知完了。
周砚的名字,常年在他们的悬赏榜上,价格很高,前赴后继的人不少,死的人更不少。
他一脚踹开鹤山,看着周砚问道,“周砚,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周砚看向周围,问道,“晓晓呢?”
“被鹤山藏起来了。”苏故回道。
“你放屁,分明是你把人藏起来了。”鹤山急了,这时候还往自己身上扣帽子。
苏故看向鹤山,冷笑了一声,“鹤山,都到这种时侯了,你竟然还嘴硬。”
两人再一次争吵起来。
但,就在他们以为麻痹列人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枪对准周砚,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连续射击。
刚刚是怕引起动静,不敢用枪,但面对周砚,谁也没有把握,便顾不了那么多了。
周砚可没有因为他们的争吵而放松警惕,在他们举起枪的同时,他已经瞄准了他们。
“砰砰”两声,苏故与鹤山拿枪的手上都出现了血洞,枪也随即掉落在地上。
周砚逼近苏故,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晓晓在哪里?”
“周砚。”
季知晓的声音在船舱门口响起,她平周砚的怀里,害怕地道,“周砚,你可算来了,吓死我了。”
周砚心疼地轻拍季知晓的后背,“晓晓,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惊了。”
多多,“……”
苏故:他还什么都来不及干呢,吓死谁了?
鹤山:感觉自己像冤种。
霍巧英很快接手了这边的工作。
周砚跟季知晓按照惯例接受了问询。
从公安局出来,已经黑了,季知晓对着周砚道,“周砚,我还是想去一趟郑爷爷那里。”
“好。”
于是,周砚骑着自行车,季知晓坐上后座,多多原本想坐上前杠,结果因为身躯大坐不住,掉了下来。
他气咻咻地冲季知晓叫唤。
季知晓无奈,只好把后座让给多多,自己则坐前杠。
两人一狗,直奔郑老先生家。
郑老先生在躺椅上睡觉,睡得很沉。
季知晓闻到了苏故车里的那种气味。
“郑爷爷。”季知晓推了推郑老先生,喊道。
“郑爷爷,醒醒,郑爷爷!”
“嗯?晓晓?你怎么来了?”郑老先生悠悠转醒,浑浊的眼睛里尽是迷茫,他吃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季知晓去厨房到了一杯水,装的是农场河的水,端给郑老先生,“郑爷爷,先喝杯水。”
郑老先生接过水,咕噜噜一口气喝完,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他朝四周看了看,“苏故呢?”
这会儿恰好是饭点,苏故通常都会来做饭。
郑老先生突然想起来,睡之前,苏故来了,只是当时实在困极了,打算憩一会儿。
“郑爷爷,苏故的事儿,到时候公安局会介入调查,您到时候就会知道,我跟周砚这次来,是担心您的安全问题,看到您无碍,我们就放心了。”季知晓不能直接透露苏故的事情。
“公安局?”郑老先生一听苏故被公安局调查,晓晓还担心自己的安危,便大概猜到是苏故犯了什么事,不过,晓晓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一般这种案件,公安局不会向无关人员透露的。
郑老先生转头看向季知晓,目光急迫,“晓晓,你没事吧?”
“郑爷爷,我没事。”季知晓知道这老头是个人精,但没想到这么精。
就这么只言片语,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郑老先生见季知晓无碍,这才放心点点头。
季知晓跟郑老先生话的时候,周砚去了厨房,煮了三碗简单的面条,卧了几个荷包蛋,配着季知晓泡的樱桃萝卜,一顿简单的晚饭也是香绝了。
周砚的手艺非常不错,一人一碗面,连面汤都吃的干干净净,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再三确定郑老先生身体无碍后,季知晓跟周砚才离开。
回去时,仍然跟来时一样,多多坐在后座,季知晓坐前杠。
冬日里的风声连同季知晓柔软的嗓音一并传进周砚的耳中,“周砚,等你这次回部队了,提交结婚申请吧。”
周砚的双手下意识握紧。
自行车的刹车被把住,发出“吱”地一声。
季知晓的后背撞上了坚硬的胸膛,隔着厚厚的衣服,听到了那里如雷一般的心跳。
多多一时不察,整条狗从后座摔下,狗脸懵逼。
“你,什么?”周砚不可置信,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华。
季知晓没想到周砚的反应那么大,搞得好像自己在求婚似的。
明明是他先大包包地往家里拿,那架势,分明是来下订的。
那邻里邻居的都看到了,再不结婚,不过去吧?
“结婚。”季知晓抬眸望向周砚,她的眼睛很亮,黑亮澄澈。
周砚从没有见过比这更干净的眼睛,那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紧绷而严肃的模样。
终于确定了自己没听错的周砚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让他心里滚烫,像是被这团火一下子塞得满满当当,让周砚只能深呼吸才能压下这阵滚烫。
想喊,想大声地喊出来。
不过,被周砚死死地压抑着。
他一向有极强的自制力。
周砚握住季知晓的双手,克制的声音响起,“晓晓,谢谢你。”
谢?
季知晓的双手被周砚握住,如果不是手被握着,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拒绝了?
就算那是求婚,他也不应该谢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