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汤嫂子家回来,秦绥绥直接跟在后院水井旁清理鱿鱼的裴九砚了一声,借口约苏韵怡一起,去黑市帮汤嫂子买点补身体的药材,就出门了。
裴九砚自然没有二话,秦绥绥能在这里有关系亲近的朋友,有喜欢的事情去做,他比谁都要高兴。
秦绥绥也确实约苏韵怡去了镇上,不过她主要目的不是去买药材什么的,而是去百货大楼买瓜子。
前两迟东临带来的一斤多瓜子,已经被她没事儿在家嗑完了,瓜子实在美味,不多买点过年嗑,总感觉这个年少零什么。
现在虽然物资没有那么丰富,但接近过年,为了图个喜庆和团圆,大家还是会在能力范围内去置办一些年货,瓜子、米花糖之类的东西,大人孩子都爱吃。
苏韵怡今年不回去过年,她父母给她寄了不少东西,还邮了一些钱票过来,就怕她一个人在这里过不好年。
所以今苏韵怡本来也是要去镇上的,正好秦绥绥过来找她,两个人就一起去了。
在邮局等苏韵怡的时候,秦绥绥好奇,也问了句:“同志,麻烦你帮忙查一下,有没有秦绥绥的邮件?”
柜台的同志态度很好,帮忙查阅了一下后点头:“有两封挂号信,还有两个包裹,稍等一下。”
没一会儿,邮局的同志便拿出一大一两个包裹,还有一个特制的汇款信封和一个普通信封。
秦绥绥接过信封一看,是自家婆婆挤过来的,里面还有一封信,的是帮她收的之前那些养颜丸的钱,婆婆大概是这钱寄到军区后,对她影响不好,干脆寄到了镇上。
秦绥绥数了数,这厚厚的一叠,居然有八百三十六块钱,二十多瓶养颜丸,赚了八百多块钱!
这钱秦绥绥拿得一点儿也不心虚,毕竟她养颜丸的配方千金难求,而且她用的材料,都是上好的,绝对物超所值。
婆婆在信里还交代,她们如果吃得好的话,后续可能还会买。也就是这个收入是源源不断的。
秦绥绥不差钱,但有额外的收入,谁能不高兴。
另外一个普通信封,上面的署名秦绥绥不认识,但打开一看,才发现是之前在广交会上见过的那位滇省茶叶商寄过来的。
在信里,他提前给秦绥绥拜了个早年,还感谢之前秦绥绥帮忙翻译的资料,让他们山区的茶叶顺利出口到了国外,带动了大山里好几个大队的经济。
为了感谢秦绥绥,又值新春到来之际,他特意寄了一些他们那边出产的好茶过来。
在信的末尾,他还留了他们大队的电话,而后十分真诚地邀请秦绥绥有空一定要去他们那里去观光、指导。
这封信看完倒是搞得秦绥绥有些不好意思,她当初帮忙翻译那些资料,也是组织上自己分配下来的,她拿钱干活,自然想着要好好干,对得起自己的工资。
没想到居然会被人家记了这么久,还这么真诚地感谢了一番。
秦绥绥打开那个包裹,果然就看见两个大茶饼,分别是生普和熟普,还有一大包用牛皮纸袋包装的上好滇红,白毫和茉莉花茶应当是他们那边今年出的新品种,每种都给她装了一大包。
秦绥绥拿起来闻了一下,这些茶叶虽然包装简陋了些,但闻起来确实是品质极好的。
她把信封妥帖收好,打定主意回去也要收拾一点特产寄过去,如果有机会的话,她还真想去滇省的茶园看一看,看看他信中描述的千里茶山。
第二个包裹自然也是婆婆寄过来的,无外乎都是一些秦绥绥喜欢的糕点、吃食,布料等东西,自家婆婆只要攒到一点儿好东西,总会想着要寄过来给她。
秦绥绥觉得,世界上再没有比自己更幸阅儿媳妇儿了。
另一边苏韵怡也取完了包裹,两个人把东西先寄存到了邮局,又去百货商店抢瓜子。
还真凑巧,这会儿百货商店里刚上了一批瓜子,她们立马加入排队的人群,因为年纪轻,动作灵活,两个人直接排在了前三。
这个时代的瓜子基本上都是炒瓜子,咸味为主,加盐简单炒制。
除了瓜子之外,还有西瓜子和南瓜子,秦绥绥买零咸香口味的西瓜子和原味的南瓜子,这两种她不怎么爱吃,主要是她每次吃完西瓜子,舌头都会起泡,疼得很,所以她不怎么爱吃。
但想到裴九砚她们也得吃,所以还是称了一点。
买完瓜子,她又顺便跟风买零糕点糖果之类的东西,家里有孩子,这玩意儿在家里基本上都是消耗品。
回去的时候,正好在家属院门口遇到了沈申。
沈建是他亲弟,涂嫂子是他媳妇儿,作为案件当事人,沈申自然也是“被休假”的。
时隔几,秦绥绥至今只记得当时他在那个岛上看见涂嫂子已经腐烂的尸体时的表情。
像是悲惨,又像是不能接受。
可不能接受什么?
涂嫂子的死不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身为男人,却纵容自己家里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媳妇儿,对于媳妇儿的处境,装看不见,这才让他老娘,时不时就能借着“生病”为借口,把涂嫂子从家属院里喊回去磋磨。
光是秦绥绥来的这大半年,涂嫂子就已经被她婆婆以“生病”为理由叫回去三四次,这次更是直接丧了命。
嫁给这样一个男人,才是涂嫂子悲剧的开始。
秦绥绥没跟他话,饶过他径直走进去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裴九砚已经把鱼虾都清理好了,正在准备晾晒。
见她背篓里装了满满一大包东西,忙迎了上去:“买到羊肉了吗?”
秦绥绥从背篓里翻出早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牛羊肉,献宝一样拿到他面前:“买到啦!还都是片好的!一会儿把东临哥和云来哥还有韵怡姐喊过来,我们一起吃涮羊肉!”
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裴九砚失笑:“早呀,就该早把他俩喊过来跟我一起剖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