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清晨,刚蒙蒙亮,我和李硕士就已收拾妥当,站在公司门口望着那辆银灰色的东风风行 —— 这便是我们此次前往浙江德清的 “座驾”。
简单检查了车内的行李:后座堆着几箱待带给合作方的检测设备,副驾储物格里放着打印好的对接清单与研发数据报告,后备箱还特意留了大半空间。
秦总临行前反复叮嘱 “这次回来要多带点产品”,若是途中有客户提出需求,也能及时从厂里发样品,所以我们连产品样品的收纳箱都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此行顺利完成对接,满载而归。
“走吧,争取中午能出山东境!” 李硕士拉开车门,笑着道。
我应声坐进驾驶座,拧动车钥匙,东风风行的引擎发出平稳的轰鸣声,缓缓驶出公司大门,朝着浙江德清的方向疾驰而去。
清晨的街道还带着几分静谧,路灯尚未完全熄灭,与边泛起的鱼肚白交相辉映,随着车辆逐渐驶离市区,道路两旁的景致慢慢从高楼大厦变成了开阔的田野,四月的北方山东,早已褪去了冬日的萧瑟,处处透着春日的暖意。
起四月的山东气,确实让人舒服 —— 不像南方春日那般潮湿黏腻,也没有北方冬末的刺骨寒意,白的气温大多稳定在十几到二十摄氏度,走在户外只觉得暖意融融。
不过唯一的 “插曲” 就是偶尔会刮起一阵风,风不大,却能带着春日的清爽,拂过脸颊时还能闻到泥土与草木的清香。
也正因如此,我们的衣物搭配也格外讲究:里面穿一件轻便的纯棉 t 恤,无论是车内久坐还是下车办事都不会觉得闷热;
外面再搭一件薄款牛仔外套或休闲夹克,遇到刮风时随手披上,既挡风又不厚重,刚好能应对这多变的春日气。
李硕士还特意多带了一件薄针织衫,笑着 “万一到了南方早晚温差大,也能有个替换”。
车辆驶上高速后,视野瞬间变得开阔起来。
道路两旁的杨柳树整齐排列,细长的柳枝如同姑娘们垂落的发丝,随着偶尔吹过的风轻轻摇曳,翠绿的柳叶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为这趟疾驰的旅程送上一抹清新的绿意。
杨柳本就是山东的常见树种,无论是城市公园还是乡间道,总能看到它的身影,没想到后来听李硕士,南方的杨柳也不少,这份春日的景致,倒成了南北共有的浪漫。
我们偶尔会放慢车速,透过车窗欣赏这沿途的春光,只是行程紧张,大多时候只能任由这依依杨柳在视野里疾驰而过,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绿。
更让人惊喜的是高速中间的隔离带 —— 不知何时,原本光秃秃的樱花树枝上,已经冒出了泛红的花骨朵。
那些花骨朵的、鼓鼓的,像一个个饱满的灯笼,裹着淡粉色的外衣,透着一股即将绽放的生机。
有的花骨朵已经微微裂开一道缝,似乎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露出娇嫩的花瓣。
李硕士是个爱花的人,看到这景象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可惜车辆行驶速度太快,镜头里的花骨朵总是有些模糊,他只好遗憾地收起手机:“等回来的时候,不定这些樱花都开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拍几张。”
沿途的春日景致虽美,但我们也没忘记此行的任务。
行驶途中,我们偶尔会聊起接下来的对接工作:到谅清后,首先要与合作方的技术团队对接最新的研发参数,让他们确认产品性能是否符合需求;
随后要参观对方的生产车间,了解他们的加工流程,以便后续调整我们的产品配方;
最重要的是,要带回对方生产的样品,以便回公司后进行进一步检测,同时按照秦总的要求,尽可能多带些对方的成品,为后续的合作提供参考。
若是在对接过程中,有客户提出要样品,我们就及时联系厂里,安排物流发货,确保不耽误客户的需求。
车内的空调调至适夷温度,轻柔的音乐在车厢内流淌,窗外的杨柳与樱花不断向后倒退,东风风行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高速上。
四月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惬意。
李硕士靠在副驾上,翻看着手中的检测报告,偶尔抬头与我聊几句沿途的风景;
我握着方向盘,感受着车辆平稳的操控,心里满是对此次德清之行的期待 —— 不仅期待能顺利完成工作任务,更期待能在这春日里,感受南北不同的风光,为这趟出差之旅留下更多美好的回忆。
不知不觉间,车辆已经驶过了山东与江苏的省界,路边的景致渐渐有了南方的韵味 —— 田野里的作物更加翠绿,房屋的风格也多了几分水乡的精巧。
我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时间,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一些,不由得加快了车速,朝着浙江德清的方向继续疾驰而去。
窗外的风依旧偶尔吹过,杨柳依旧依依摇曳,只是心中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车轮碾过高速出口最后一段柏油路面时,仪表盘的微光里终于跳出 “德清” 两个字。
暮色早把空染成墨蓝,沿途的路灯像一串昏黄的珠子,顺着国道往厂区方向延伸,直到看见那座熟悉的银白色厂房 —— 磁粉厂的轮廓在夜色里格外清晰,高耸的原料罐顶着盏红灯,在风里轻轻晃着,像在等晚归的人。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淡淡的金属粉末气息扑面而来,混着老旧空调的暖意,瞬间驱散了一路的寒气。
桌上还摊着上周没整理完的生产报表,边角沾着些浅灰色的磁粉痕迹,指尖蹭过,能摸到细微的颗粒福
我先去车间转了圈,夜班的师傅们正盯着滚筒筛,机器运转的低鸣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筛网上的磁粉像流动的银沙,落在接料槽里簌簌作响。
张师傅从操作台上抬起头,笑着挥挥手:“回来了?今晚降温,我给你留了杯热茶。”
回到办公室,我把热水杯放在桌角,打开台灯。暖黄的光线落在稿纸上,笔尖刚触到纸面,白在高速上攒下的思绪突然就涌了上来。我便写下了:
《沈海高速》
一头在北方
另一头铺向南方
像一条绿色的飘带
在神州大地上舞动
赞美的声音像绿色风
在汽车旁边呼呼的响
而区间测速一个接着一个
时不时的提醒你超速罚款
一边呼吸着绿色的空气
一边沐浴着绿色的阳光
从上车到下车九个多时
这一步迈出了一千八百里
《 路过太湖 》
太湖就在眼皮底下
它把我撵走
却又依依不舍
目送我离去
一眼望不到边的湖面
真想是它心中的一条银鱼
在它神秘的世界
自由的游玩
不愿做一只大闸蟹
张牙舞爪地
即使上了餐桌
还是那么狂妄
最好做它的苍鹫
在宽广的空上
自由地翱翔
不管风雨雷电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