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受伤???
齐霁听到受伤两字时,头都大了,没完没了了!伐这点木头,代价也太大了!
副连长更是,脸霎时就白了,着急忙慌就往外跑。
齐霁也跟着跑出去,第一眼看到那个老猎人站在路边,身后的爬犁上赫然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黑熊,上面还摞着两只冻硬的狍子。
一群知青围在爬犁旁边赞叹,有人狍子长得真呆,有人摘了手套去摸黑熊胸毛,结果摸到一手血,吱哇乱剑
拉爬犁的马一直不安地踱着脚,打着响鼻。
“谁受伤了?啊?谁受伤了?”副连长顾不上看黑熊,焦急地问老猎人。
老猎人朝一座木屋指了指,“你们宋连长,刚进去包扎了,没啥大事儿。”
“还有别人受伤吗?”
“没有了,你们去了四个人,剩下的都全须全尾回来的!”
“我操!没啥大事儿喊啥喊啊?你,把刚才大喊大叫那人给我找出来,使劲踢他屁股!妈的,人吓人吓死人啊!”副连长嘴里骂骂咧咧,手指胡乱指着一个知青就让人家去找人。
回头看到齐霁,又催促她,“走走走,你快给连长看看去!”
齐霁跟着进了木屋,就见罗承志正给宋连长包扎,见她和副连长进来,礼貌地笑了一下。
“哎呀连长啊!你,怎么不直接去林业局医院啊!”副连长一脸焦灼。
宋连长不在乎,“这点儿伤算个啥,不就是让黑瞎子拍了一下么,我躲的及时,也就手腕子戳地上了,手心擦破点皮儿!”
“让孟大夫给你号号脉,要不我不放心!”
“号啥号啊!我自己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他看了一眼齐霁,,“这里有罗就够了,你去跟大师傅,狍子处理好了,切一角肉带到医院去,给院长送点儿,剩下的让那几个伤员好好补补,他们早一恢复,就能早一工作,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养好身体才能继续为兵团做贡献!”
“对!领导的觉悟就是比咱们高,孟大夫你快去忙吧。”副连长背着宋连长,对齐霁歉疚地笑了一下,推她出去,“去吧去吧。”
齐霁就听宋连长继续,“罗这俩月在林场锻炼得相当不错,回去都够资格当个大夫了!”
罗承志不好意思地笑,“连长过奖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吗?”
“你看,人贵有自知之明,罗这样谦虚的同志,才能在工作中获得进步!”
齐霁闭了闭眼睛,挺大的老爷们整阴阳怪气,能有什么进步。
她推门出去,木屋炉子里的火忽然腾地窜出灶眼,连炉圈都蹦了起来。
宋连长他们吓了一大跳,看火焰很快熄下去,心有余悸地互相看看。
齐霁这边已经走到爬犁跟前,发现上面的两只狍子已经不见了,是被拖到食堂处理去了,那头黑熊还仰面朝躺在爬犁上,脏兮兮的皮毛上有几个枪眼,爬犁下面的雪地上也被熊的血染红了。
齐霁忽然注意到老猎饶猎犬只有六只,她问,“大爷,你另外两只狗呢!”
本来挺高心老猎人,脸一下就垮下来,“唉,一死一伤。谁能想到会惊动冬眠的黑瞎子啊,这家伙突然就从一个地洞里爬出来,直接就追你们连长去了,我的狗扑上去咬黑瞎子,黑瞎子急眼了,我跟你我这几条狗平时可厉害了,它们还有自己的战术呢,心疼死我了,那条黑狗当时就被咬死了,那黑瞎子的大嘴,啥玩意儿能扛得了啊。还有一条大青狗,让黑瞎子一巴掌拍飞了,眼瞅也活不了了。”
完他难过地指指爬犁一角,那里是床破褥子,仔细看,边上露出半条狗尾巴。
“你的狗可真勇猛!”
“可不咋的,我喂的也好啊,八条狗都老能吃了!”
齐霁掀开破褥子,下面是两条并排侧卧的猎狗,前面那条肚皮轻微起伏,后面的脖子血肉模糊,早已冻硬。
“大爷,这狗你得赶紧治疗啊!”
“治啥治,拉回去吃狗肉了,姑娘你上俺家吃肉去吧,俺家你大娘做饭好吃,还干净!”
“你,你是,要把这狗吃了?”
“不吃还埋了,给它立个坟?”
这个食物匮乏的年代,齐霁还真不出不让人吃狗肉的话来,“这条已经死了,不过青狗还活着,看样是骨头断了,我给它接上吧,内脏也有些出血,得赶紧治了!”
“治啥治啊,救活也打不了猎了,可惜了了,养活它三年多,打猎可敢往上冲了。”老猎人叹息。
齐霁愣了,“你是不给它治了?”齐霁低头看那大青狗,它的眼睛半睁着,动了动,看向老猎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