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域三大仙宗的仙君强者,竟齐齐死在东华仙国一行人面前?”
众人仍是觉得难以置信,但看中年男子的神态,又不像是在编造。
有人开始猜测凶手:“东华仙国最强不过混元大罗金仙,而陈羲三人都是两仪仙君,绝不可能是其国人所为,难道是其他上等仙国隐藏的高手?或是三大仙宗内部起了冲突?”
此时,在一片窃窃私语声中,那华服中年男子冷哼一声,开口纠正道:“你们弄错了一点。陈羲和罗闲确实是‘两仪仙君’,但那吴谦……却已是‘三生仙君’!”
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心有余悸,仿佛又回到了那惊心动魄的场景:“在无量仙宗安排的住处前院,陈羲和罗闲联手与吴谦一战,仅仅一招,吴谦便占据绝对上风,交手余波更是将整个府邸前院都毁掉了。”
他身后同桌的两人也面露后怕之色,微微点头。
今日三大仙君交手时,他们都在现场,若非那三位交手时刻意收敛,避开了围观之人,他们恐怕早已被那恐怖的余波碾碎。
“三生仙君?!吴谦竟然突破了?”
“我的!三生仙君啊!那可是仙君中的佼佼者!”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皆被吴谦突破的消息震撼。
可即便如此,一位新晋的三生仙君,连同两位两仪仙君,竟然全部被杀!
那出手之人,该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至少也得是“四谛仙君”以上的巅峰强者吧?
众人心中骇然,更加急切地追问:“王爷,凶手究竟是谁?是哪位前辈高人出手?”
华服中年男子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吐出三个字:“是澹台烈。”
“澹台烈?”
“无量仙宗左护法,那位新晋的七曜仙君?!”
此言一出,酒楼内再次哗然,随即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答案震住了。
澹台烈!
那可是七曜仙君,与三大仙宗宗主同一层次的荒域巅峰存在!
酒客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纷纷猜测澹台烈杀饶原因。
“难道……澹台护法也看上了那美人儿?与陈羲三人相争,故而出手杀人?”有人提出这个想法,但很快便被旁人否定。
“不可能!澹台护法向来不近女色,一心向道,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更何况以他七曜仙君的身份实力,若真想要那女子,陈羲三人岂敢与他相争?差距太大了!”
众人议论纷纷,却都摸不着头脑,只能将探寻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华服中年,等待他揭开谜底。
华服中年男子听着众饶议论,这才接着讲述事情经过:“你们都猜错了,澹台护法出手,并非为了那女子本身,而是因为那美人儿身边的那位紫衣青年——顾渊!”
“顾渊?”众人面面相觑,对这个名字感到陌生。
“没错!”华服中年语气肯定,“那位顾渊,是一位上品炼丹仙师!而且与澹台护法交情匪浅!澹台护法正是为了替他出头,才强势击杀了陈羲三人!”
酒客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一位上品炼丹仙师牵扯其中!
这就得通了,一位上品炼丹仙师的价值,确实足以让七曜仙君为之出手!
但众人随即又感到疑惑,荒域有名的上品炼丹仙师他们大多听过,却从未听过“顾渊”这个名字。
华服中年仿佛知道众人所想,继续透露道:“而且,据澹台护法当众许诺,只要工师加入无量仙宗,便奉其为‘首席炼丹仙师’!”
“首席炼丹仙师?!”
众人再次惊呼!
这个殊荣,在无量仙宗可是从未设立过!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位顾渊的炼丹水平,被无量仙宗认可为宗门第一!
此事如同飓风般,迅速席卷了整个荒城,引起了上下的轰动。
然而,震惊过后,荒城内大多数了解无量仙宗情况的人,并不看好顾渊能顺利坐上这“首席炼丹仙师”之位。
“首席之位,岂是那么容易坐的?若那顾渊的炼丹水平,不能明显胜过无量仙宗原有的那三位上品炼丹仙师,根本无法服众!”
“得对!那三位成名已久,在荒域丹道界威望极高,若无量仙宗执意要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凌驾于他们之上,那三位心高气傲的主,极可能会愤而离开!”
“到那时,无量仙宗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
与此同时,在无量仙宗给中等仙国“西唐仙国”安排的住处内,气氛却是压抑而沉重。
西唐仙国皇帝石渊,面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刚刚得到确切消息,陈羲、罗闲,甚至连突破到三生仙君的吴谦,全都死了!
他借刀杀饶计划彻底落空!
他瘫坐在椅子上,满脸的不甘与怨毒。
一名跟随他多年的心腹老韧声提醒道:“陛下,事已至此,我们已无力报复,当务之急是解决隐患啊!那画像之事,虽然我们做得隐秘,但难保不会被查到源头……”
然而,石渊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只是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坚儿……为父无能……为父无法为你报仇了……为父对不起你……”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
那手下人见状,心中更是焦急如焚,若是被无量仙宗查到是他们散布画像,引来这场风波,西唐仙国必将大祸临头!
“陛下!陛下!您要振作啊!”手下人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石渊被手下人烦得心头火起,猛地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他何尝不知手下人所言句句在理?
只是丧子之痛与复仇无望的挫败感交织,让他一时难以面对。
此刻冷静下来,他清晰地意识到,那个杀了他儿子的女人不仅还活着,她身边的男人更是与无量仙宗左护法澹台烈关系匪浅!
澹台烈,那可是“七曜仙君”!
即便在他突破之前,碾死自己乃至整个西唐仙国皇室,也如同碾死蝼蚁般轻松。
想到此处,石渊心中一片冰凉,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完了,西唐仙国皇室恐怕也完了。
他目光扫过殿内惶惶不可终日的手下众人,声音沙哑而沉重:“此事……皆因我而起,我会尽量一人扛下,不连累皇室与你们。”
他方才的失魂落魄,除了无奈于无法为子复仇,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无法抗衡的劫难时,本能地想要逃避。
如今被点醒,他知道必须面对,至少要为皇室留下一线生机。
手下人见他似乎萌生死志,更是焦急,纷纷劝谏:
“陛下!不可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着,总有转圜的余地!”
“陛下,向西唐仙国不能没有您啊!不如……不如我们备上厚礼,去向那位上品炼丹仙师和那位姑娘赔罪道歉?或许……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
石渊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惨然的苦笑,缓缓摇头。
他设身处地一想,若自己是对方,被如此算计,几乎陷入绝境,岂会因几句道歉和些许礼物就心软?
西唐仙国此举,等于是将那位女子往死路上逼,若非她身边的男子身份特殊,有上品炼丹仙师庇护,更有澹台烈这等强者撑腰,她早已遭遇不测。
慈仇怨,绝非轻易可以化解。
他现在只求能牺牲自己,保全皇室传承不绝。